欲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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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离开望春楼后本先回了勤政殿。只又瞧见那琉璃小酒坛,惦记云莺,便过来清竹阁,想着看一看她,不意赶上她身体不适。
寻常情况下,妃嫔逢月事期间会被撤下牌子。
但赵崇今日打定主意为清竹阁出现毒蛇之事去一趟望春楼,便直接吩咐的内侍太监,没有留意别的事情。
他来得太过突然。
赶上她不舒服,被暗暗埋怨几句也实在没有什么可斤斤计较的。
其实赵崇亦是头一回见女子被月事折磨。
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严重,但瞧着云莺难受至极的模样,哪怕不明白其中的因由也慎重对待。
把云莺抱进里间后,赵崇将她放在床榻上一看,见她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贝齿咬着嘴唇忍耐痛楚,小脸愈发苍白。又见她眼帘轻抬,眼角隐隐泪光闪烁,再无平日生机勃勃的样子,只觉不胜怜惜。
赵崇想开口关心云莺,又想起她的埋怨。
顿了下,赵崇收回手臂直起身,侧眸瞥向她身边的大宫女问:“可有法子让你们娘子舒服些?”
碧柳忙躬身道:“回陛下的话,往常娘子会用汤婆子暖一暖肚子。”
“这样能稍微舒服一些。”
汤婆子?
如今这么热的天也抱着汤婆子?
赵崇微愣一愣,只说:“汤婆子在何处?快给你们娘子取来。”
碧柳应声,连忙取来重新灌上热水的汤婆子塞给云莺,又顺便扯过一床薄薄的锦被帮云莺盖好。
赵崇立在床榻旁安静看着,此时见云莺缩在锦被下,小腹处鼓鼓的一团,脸上表情稍缓,也明白在廊下握她的手为何是那样的感觉。
大热天却不得不抱着个汤婆子,能不那样吗?
又觉得更应请太医过来为云莺诊脉。
这般想着,赵崇在床榻旁坐下。
他伸手替云莺拂开额前凌乱发丝:“爱妃且再忍一忍,太医很快便到。”
用汤婆子隔着衣裙捂住肚子,熬过一阵小腹抽痛,云莺身上的不舒服终于勉强消散两分,内心烦躁的情绪也随之有所缓和。听见赵崇的话,她抬眼朝他看过去。
在廊下突然被皇帝横抱起来的时候,云莺也有些惊讶。
又听他宽慰她,倒是难得体贴。
体贴归体贴。
皇帝倘若留在清竹阁,少不得要伺候他应付他,她实在没那个心情。
于是趁着这会儿没那么难受,云莺同样“体贴”开口,她声音略带了些沙哑虚弱说:“嫔妾身体不适,恐怕不能服侍陛下,请陛下恕罪。”以为她自责,赵崇正要宽慰她无碍,又听她说,“还请陛下移驾别宫,以免扰了兴致。”
赵崇微怔,不确定想,这是在盼着他走?
他言语试探道:“不妨事,你身上难受,朕留下来多陪陪你。”
云莺又说:“嫔妾不敢。”
“嫔妾身体不适,还请陛下移驾,以免于陛下有损。”
云莺之所以说于皇帝有损,是因为女子来月事在许多人眼里乃污秽之事,是于男子有损的。
她虽然对这种无稽之谈万分不屑,但皇帝信不信,她当真不太清楚。
未曾想赵崇留宿清竹阁的心思十分坚定。
“朕从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爱妃不必顾虑也不必再劝。”
云莺:“……”
罢了,反正之前被翻牌子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将她心声听得一清二楚的赵崇:“……”
这是在对他不满?
赵崇一时愈发觉得云莺实在胆大包天,又想他堂堂天子,被自己的妃嫔如此看待,便有些不豫,也有些好笑。觑向云莺,见她一双秋水无尘的眸子流露出无辜之色,赵崇牙根发痒,偏她来了月事,这般情况他倒也不能拿她怎样。
可来日方长。
赵崇眼眸微眯了下,只扬声问太医是否到了。
皇帝发话命去请太医前来,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飞快便赶去太医院。
又连忙把今夜当值的太医请过来清竹阁。
太医赶到后,气也来不及喘匀,便背着药箱跟着宫人入得里间。
低着头绕过一扇山水屏风,见轻纱帐幔垂落,而皇帝负手立在床榻旁,太医连忙上前行礼。
“刘太医不必多礼。”
赵崇道,“先为云婕妤诊脉吧。”
太医当即应是,躬身行至床榻旁为云莺看诊。
诊脉之时里间一片寂然,赵崇在一旁看着,也听着太医的心声。
良久,刘太医收回手,站起身冲赵崇作了个揖,恭恭敬敬说:“陛下,云婕妤有脉沉弦之象,应是肝郁气滞、冲任虚寒所致。冲任寒虚则气滞血瘀,以致不通则痛,方才有此情况。”
这与刘太医之前心声判断一致。
知他没有隐瞒,赵崇便问:“当如何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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