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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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要教林礁学英语,然而他就是这么问了。也许是因为他觉得林礁这个好嗓子应该尝试更多的风格更不一样的曲调,又也许只是因为林礁的变化太大,他想在他的身上落下点什么东西,好让他们能够拥有那么一小点的羁绊。他总是这么奋不顾身不计后果,说出来的话没有期待回应与结果。林礁的手里还抱着那把吉他,他被野执突如其来的问话砸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野执好像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可是在他过分灵敏的直觉之中他好似又听见了野执的回应,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没有拒绝本生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不是吗。更何况对方正在向他发出一些共度时光的邀请。
所以林礁说,好啊。
他们的手心都在出汗。
一直到隔壁都没有了声响,两个人才恍觉很晚了,林礁将他的吉他放在一边,接着像往常一样贴着墙壁睡着。野执的头发已经干了,他起身将房间的灯光关上。
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背对着背睡,心跳乐此不疲地向对方传递着声音。
但又和那时不一样,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而他们谁也不说。
南京的夏日总是这样,往往前一日还晴空万里,第二日就能阴雨连绵,老天变脸要比川剧的变脸还要熟练。林礁出门时没有带伞,因为在昨晚那场蛮不讲理的暴风雨之后一整个上午都是阴云密布,然而一滴雨都未落下来。他心怀侥幸,认为即便不带伞,届时酒吧也会有剩余的伞。
可惜世事难料,在夜晚他唱完最后一首歌时,外头就如有所感,顷刻之间倾盆大雨落下,把世界淋成了个落汤鸡。树叶摇晃,夏日的炎热被这样的风雨洗劫一空,一整日都未能风干的地面再次被洗刷得湿淋淋的,屋檐上很快集满了水珠,它们汇聚在一起沿着它所倾斜的方向连成一串滴落在各处。街道上的行人有伞的便缓步前进,没伞的就只能用手遮挡着雨,尽管效果微乎其微,却能有着自欺欺人的奇效。
林礁默然地站在酒吧门口,他心里祈求着雨水能够减少,可惜天老爷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声,偏生要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原本倾盆的大雨此刻越发大了起来,在林礁的眼里,就像是恶鬼游戏人间,无聊又怀有恶意地把秦淮河的水全部抽了出来,拿着水管肆意地挥洒。
林礁在前台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把雨伞,大多都是常来的客人借走了,他们一人一把,在林礁绝望的眼神下将堆放雨伞的地方洗劫一空。这能有什么办法呢,顾客就是上帝,他的积蓄与生活就是这样把握在这些人的手中,林礁就是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能和他们争抢。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出租屋,然而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刻,路冬然叫住了他。
他此刻皱着眉,说:“这么大的雨,你跑回去八成要感冒。要不就再等等。”
“再等会就太晚了。”林礁说,“屋子里还有人要睡觉呢。”
“那要不。”路冬然穿着休闲鞋和白衬衫,没个正形地倚靠着门站在那,说,“你在酒吧睡吧。”
“反正我这儿还有间房,里头什么东西都齐全。说不定比你那破烂出租屋条件还好呢。”
可是林礁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他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从酒吧跑了出去,没有用手挡住眼睛和头,就这样原始地感受着自然的一切。路冬然所说的那间屋子其实林礁见过,在一次演出完卸妆时他穷极无聊地在后台瞎转悠,就看见一间打开的屋子,里面很整洁干净,白色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显得宽敞又明朗。
到底究竟为什么会拒绝他呢?
林礁在淋得四肢都僵冷的时刻打开了地下出租屋的门,他看见了野执,也就看见了答案。
他在年少时曾经一度认为,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人值得他所留恋的,因为众生贪婪又自私,谁都没有他付出真心的必要。在无数个日月星河里林礁摆渡着他的灵魂,孤独地行走在这座大陆之上。他不需要什么人陪伴,像吉他这样的死物就能完全抚慰他的心。
可是他那时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某一日,当他推开一扇摇摇欲坠到可以发出声响的旧门之后,会出现一个人,让他为了心中那点专属于自己的悸动,奋不顾身地冒着大雨往前奔跑而去。
野执还在翻看着英语书,他既然开了口要教林礁英语,就得说话算话。在外面的大风通过被打开的门灌进来之时他抬起头,在看清楚林礁的情态之后变了脸色。
他赶忙起身将毛巾递给林礁让他先擦干自己的头发,继而开了口,“你得去洗个热水澡。”
林礁很听话的去了,唯独没有听见他那个“热”字。他擅自做主用冷水把全身浇了个遍,接着洗了衣服回屋。
野执自然不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见林礁回来时还没有咳嗽与打喷嚏的征兆便放下了心。他手上还拿着大学时的英语课本,林礁没见过,凑过去看。
半晌,他说,“你要是不困,要不现在就教我吧。”
野执哑然地笑,说好。
他教的很慢,也很耐心,从最开始的元音辅音一个一个带着林礁读。林礁学的很专心,比他在路冬然那儿学乐理专心多了,半个小时过去也没有任何分心的念头。可是野执忽然收了书,说今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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