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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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时候,林礁一个月的正式工资终于发下来,路冬然说话算话,按照他来的次数算,一共就有六百块。林礁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他盘算着这六百块能够做什么,甚至还难得地列了个单子。路冬然见他喜笑颜开,又想到这个月林礁成天唱歌也不休息的事情。也没再让他拿着吉他再练习,什么港语歌英文歌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不管,说给他放几天假,好好享受刚发下的工资。
林礁难得的没有忤逆路冬然,美滋滋地拿着钱和吉他往酒吧外走。他的脚都是飘的,像是被幸福砸晕了头脑,路冬然站在后面看着他都怕他给摔了。
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林礁最终还是回了出租屋。
野执还在便利店里上班,这会儿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林礁把吉他放下,从刚发下来的工资里随手抽了一百块钱,打算去外头随便一家店子里换成零钱。
他刚准备出门,出租屋外头走廊上的吵闹声就把这个地方弄得鸡犬不宁。林礁捏了捏眉心,听着外面的争吵声。
“欸我说你这个婆娘,一开始说好了一间屋子八十块。那会儿你把这吹得天花乱坠的,我还以为有多好嘞!结果就这么个破地方,一个月停十多次电就算了,一到春天就回潮漏水,隔音烂的要命,一天天的就听见旁边的人乱叫。你现在还有脸给我加价到一百块?”
房东还是抽着烟,她轻蔑地笑了声,又把烟雾全部吐到那住户的脸上,朝他呸了句,说:“没钱就别住这儿啊,装什么装,老娘见你这样的穷鬼见多了,自己没啥本事就知道成天叫嚷。”
那住户被她说的怒火中烧,直接把自己不长的袖子撸了上去,作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房东却咳嗽起来,她边咳边笑,手里拈着烟,倒有几分优雅,“哟,说不过就想打架呢,这么一个孬种,怪不得女朋友把你给甩了。”
地下室并不隔音,常年蜗居在屋子里的人如今几乎都像林礁一样在门口看戏,听了这话也不避讳地笑起来,笑得那住户丢了脸面,恶狠狠地瞪了房东一眼,把手里的八十块又拼凑成了一百块,丢给了房东,接着把门一甩。
房东不放过这人,在外头故作大声地喊:“这不就可以了么,大家都是邻居,伤和气多不好。一百块还给你包了水电费,你瞧现在去哪儿能有我这么便宜的地方住啊。”
说着走去了下一家讨要房租。
林礁默默地把手上的钱攥紧了,在房东尚未走到他们这屋来的时候走了出去。见到湛蓝的天空时他才吐了一口气,林礁往他走惯了的小巷那个方向走,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能换散一百块钱的店铺,把手上的钞票递了过去。
“老板好,能帮我换散钱吗。”
那老板戴着老花镜,把票子放在眼睛底下瞧了好久,又拿了一旁的放大镜对着钞票看。期间老板翻着眼睛看了林礁好几次,看得林礁都觉得这钞票是他偷来的一样。
好半晌老板才慢吞吞地走到存零钱的地方,他拿了钥匙把锁打开,接着花花绿绿的零钱钞票就映入林礁的眼帘。老板很熟练地凑着钱,不一会儿手上就拿了厚厚一沓的散票。
林礁想伸手接过,谁知老板躲过他,把那沓钱放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右手又沾了点口水开始熟练又快速地数钱。
林礁顿时默然。
他突然有些不想要那沓钱了。
只可惜这种想法仅仅存在了那么一会儿,当老板帮他把钱全部清点好的时候,他还是毕恭毕敬地把那沓钱接了过来。
林礁内心自己唾弃自己的世俗,然而他没办法不对钱低头。就算它肮脏又难闻,发霉的木头味与铜臭味交织着混入他的鼻息里,但他还是得捏着鼻子把这沓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还得确认无误地把它给放好。
这生活嘛,就是一个逼着你不断低头的贱人。
关键是你还无法反抗。
换了钱后林礁在街道上毫无目的地游荡,他看着路边饭菜飘香的饭店,不同档次的地方聚集着不同的人,有的人脸上愁眉满容,有的人脸上喜笑颜开。他刚准备随便找家餐馆潦草地解决午饭,却在不经意地一瞥中看见了野执。
野执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子完全扣起来,袖子却被挽了上去。人群之中他站得笔直,如同北方的白杨树,鹤立鸡群。阳光打下来,把他的影子拉的有些短,却也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亮眼得很。
林礁在野执闯入他的视线前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这让他当下便愣在那里,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他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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