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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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的亲吻声溜进两个人的耳朵里,耳朵倏地变红。他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十指相扣,手心里全是汗,落到一处去把彼此贴的更紧。在林礁往后撤的时刻野执安静地看着他,棕褐色的瞳孔里是被情欲渲染的危险。
“还有一个地方没亲。”他装作没看见林礁的窘迫,像个迷茫的人说,“不亲吗?”
林礁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他望进野执棕褐色的眼睛里,里面仿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他溺进去也不会呼唤求救。林礁把十指相扣的手松开,忽然将手搂在野执的腰上,在对方怔愣的时刻抱紧了他。
林礁的头窝在野执的怀里,他听见对方有序的心跳声,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来源。
很久之后野执听见怀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长发耷拉着遮住了林礁的半边脸。虽然睡着了,但是林礁的手却依然不依不饶地盘在野执的腰间,像是挂了磁铁。
他突然对着怀里的人笑起来,继而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似乎是要将林礁完全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或者说揉进自己的骨血。
外头的风又一次吹了起来,树影摇曳,野执听着怀里人的声音,忽然想起了昨日他与江泛月的那段对话。
在带他熟悉完公司之后对方就没有再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般和他对坐,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他,“是打算好了,要跟他说清楚?”
野执点了头。
“真羡慕你们啊。”江泛月长叹道,“还这么年轻,拥有无穷的勇气。”
野执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我爸妈从来没有管过我,从小我就希望能够逃离他们。后来我一个人准备材料和钱,成功出了国。”江泛月露出回忆的神情,提到喜欢的人时眉梢都显得温柔,“出国那年我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女生,一见钟情。她也是出来留学的学生,看上去家庭条件很不错,人却没有那些娇气的毛病,很照顾我。她说话时嗓音很大,做事情干练又老成,什么样的难事在她那儿片刻间就能完成。”
“那会儿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爱情是发生在同性之间的。我只把我对她的感情归咎于倾佩,或者更多的是朋友间的依赖。可是越到后面我越觉得不对劲,朋友之间,也会渴望这么多的肌肤接触吗?”
“就和你一样。”江泛月说,“你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对林礁的渴望,只要谈及他就能变得愉悦,这东西骗不了人。我也是,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了解过,所以不明白不清楚。”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直到对方在钢琴教室中亲吻她。
“我们在一起后和旁的普通情侣一样生活,吃穿住行都在一起,那时候的日子很平静,身边的人不知道真相,只以为我们是要好的朋友。直到有一天她说家里人要她回国,我不想和她就此分开,于是依言和她回去。但是就在回国之后的第二天,她爸妈就让她嫁人。”
“她不愿意嫁人,和我哭诉。我们那天相约着离开这里,却被她家里的人抓了个正形。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野执安静地听着,不说话。
“我不知道他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联系到了我的父母把失联已久的我找了回去。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这么不讲道理,家里所有人都指着鼻子骂我,说我是神经病,他们扇我的脸,告诉我必须马上嫁人生子,不然就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我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
她再次逃了出去,用自己身上的钱维持生存,接着在外企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一直到如今。
“后来呢?”野执问。
“后来?”江泛月疲倦地笑了笑,说,“后来我又在生意场上遇见了她,那时她已经生了第二个孩子。面上没有什么气色,整个人和当年精神焕发的姑娘完全不同。她丈夫的企业当时已经摇摇欲坠,却依旧在她面前摆谱,逼着她给桌子上的领导们敬酒。我气不过,给她出了个头,却被她拦住了。我让她跟我走,她摇了头。”
“我那时忽然就悲哀地意识到,岁月和这世间不讲道理的规矩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人已经面目全非,就算当年我们在彼此耳边说过无数海誓山盟,最后都会因为身处孤岛而放弃求救,索性随波逐流。所谓那些携手对抗世界的勇气,其实一触即碎,不堪一击。”
江泛月看向野执,她的波浪卷和红唇让她显得没有那么憔悴,却仍旧可以从眼睛里看出黯淡。
她对他说,正因为发生过,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林礁最后也变成这样。
那时野执沉默片刻,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但此刻他看着沉睡中的林礁,轻声地回答了她。
“不会的。不会变成这样。”
爱可以有多大的能量呢?野执不知道。他只知道从接住林礁的那一刻他就不愿意放开他了,他没感受过正常人的体温,所以抓住的林礁时候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这样的脆弱他谁也不说,只表现在抱着林礁越勒越紧的手上。
如果哪天一定要用流氓罪的罪名把他们给抓进去了,那也算是得偿所愿,死得其所。
世界本就是个被打碎的拼图,掺杂着无数的肮脏与洁白。
——罪与爱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