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窗(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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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的神色俱是一凛,纷纷看向正在呼痛的丽美人。扶熙眉眼冰冷一片,沉声道:“宣太医——”
他跟前的宋成和忙不迭跑去。
满座鸦雀无声,扶熙三两步下了坐席到了丽美人的身侧,将她软成一滩泥的身子揽到臂中,却听丽美人她泪光闪闪,梨花带雨地说:“皇上,臣妾自知,自知卑贱,得皇上青眼,实在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可娘娘为何要——”
她呜呜地哭起来,扶熙长眸更凛,沉了沉,道:“别说傻话。”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言语。明眼人都能瞧出,如今帝王之怒一触即发,谁又会在这档口碰钉子。
所以,环眼四下,只皇后娘娘还泰然自若,依旧撑着腮,懒洋洋地望着他们两人的方向。
在听过丽美人那一番语焉不详的话后,半晌,她轻笑了一声:“本宫,本宫怎么样?丽美人不会以为,是本宫下毒害你吧?天底下竟然有这样快的毒,你刚喝下去,就发作了?”
她没有给丽美人辩驳的机会就又笑了一声:“更遑论本宫自己又不是没有喝这酒。”
她性子率直,丽美人这拙劣的把戏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于是她从容端起那壶冷酒,走了下来。
扶熙冷冷地看着她:“皇后,不得放肆。”
她大约醉了四五分,这时看着扶熙眼中冷意,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了丽美人席位旁。
扶熙的目光,包括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这里。
她每走一步,唇边挂的慵懒的笑意就益深一分,直到她停下来,灿金的裙裾仿佛静绽的莲花。
毫不犹豫,她冷厉地钳过丽美人身旁那个侍女的下巴,另一手举着酒壶,迫使她张开嘴,一股透明酒液汩汩淌进侍女的嘴里。
她力气大,侍女没法挣脱,又哭又叫,被她扫过一眼:“别吵,吵死了。”说着松开她的下巴,合上她的嘴,叫她把那一口酒水全咽了下去。
絮絮施施然走开了两步,笑意明丽。
那侍女以为酒中真的有毒,霎时哭成泪人:“皇后娘娘您怎么能——怎么先要害我家美人,又要杀人灭口,呜呜,呜呜……”
絮絮挑了挑眉:“你死了么?”
寂静场中忽然响起一声低笑,似乎来自一个年纪不大的公主。这侍女哽了一哽,支支吾吾:“奴婢……”
絮絮冷声道:“怀疑本宫的都看清楚了——她喝得比丽美人多得多。怎么不见她毒发?”
场中再度寂静了一阵。丽美人都不敢胡言乱语了,只呜呜地哭着,想蹭进敬陵帝的怀抱里,絮絮冷眼看着,摔开酒壶,自顾自走回了席位上。
那柄东山玉的酒壶倒挺结实,滚了几滚,酒水洒得满地,滚到了梁王夫妇席位跟前。
慕容音低头捡起来,抬眼看着絮絮从容脚步欲言又止,她耳边缀着的南海珊瑚耳珰随着她的步伐摇荡生光,叫人心旌摇曳。
这真是她从未见过的潇洒率直气,不想会在皇后娘娘身上见到。
梁王突然贴近她,低声说:“阿音,你瞧这酒水到底有没有问题?”
慕容音闻言,拾起那只酒壶,正待细看,突然响起一声惊叫:“呃啊——”
她循声看去,刚刚情形还不算坏的丽美人这时陡然翻起白眼,双手紧掐住自己的脖颈,血色尽失。
絮絮蹙了蹙眉,也没料到丽美人怎么会突然这样,但转念一想就想到,或许刚刚她并非是装出来的,而是,的确中了毒。
还未来得及细想,她就见丽美人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对比映衬她白皙脸庞,就显得格外哀伤,絮絮心头一跳,但听扶熙厉声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那群可怜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鸦雀无声。
絮絮神色难得一凝,再度走到他身侧,伸手欲探丽美人的鼻息,倒是被扶熙投来冷意讥讽的一眼:“皇后,你可知谋害妃嫔的后果。”
絮絮唇角牵出一点笑意:“知道,所以,她还不能死。”她抬起眼睛,与他对视,“她若死了,谁来还我清白?”
扶熙压低了声音:“最好不是。”
她自嘲般笑了一下,没有应他的话,仍旧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沉重,这呼吸是愈来愈微弱了,然而这露落园同太医院的距离毫不逊色于它同栖梧宫的距离,而丽美人所中的这毒,只怕叫她活不过一刻钟了。
她心念电转,两三步到了梁王夫妇面前,笑意依然得体从容,毫不慌乱:“梁王殿下,王妃,着实抱歉,可否借一朵优钵罗花给本宫急用?”
优钵罗花,素有救命药之称,絮絮对它的功用也止于听闻,但此时情急,不得不死马当活马医了。
扶昀忙叫侍从取过锦盒,絮絮谢过,取出一朵花来,正打算把花瓣撕碎塞进丽美人的嘴里,身后梁王妃忽道:“娘娘,妾在凉州,略懂岐黄之术,若皇上、娘娘信得过,妾愿替丽美人娘娘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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