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伏(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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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是高悬的四方天,闲庭明月,明明是茶楼,却吹来了微醺醉人的风。杨静影怕真是自己昏了头、听错了话,抬首复问:“我?细作?”
却不想今日特意垫了多层鞋垫,额头正好在他的下巴处,头猛起,“咚”一声,磕在他绷硬冷寒的面具上,这下真是眼冒金星,身形坠坠,下意识握住了那只缚在她喉间的铁腕,堪堪站稳。
素手纤纤猛然搭上,太软太柔,似滚冒的泉涌,搅得这夜里不得安生。
顾方池面色一凝,呼吸稍乱,半垂着眼将她冷望,却没把她的手甩走,一面调息,一面试图从她笨拙的举止中勘破她的把戏。
纱笼悬挂,光影一捋一捋落在她的发,她的眼,她的耳上,似一抹慵黄的雾,令人琢磨不透。那水晶粉珰在迷雾中摇摇,异香幽幽,无不昭示她的精心筹谋。
风飘云袖,杨静影有了几分清醒,去咂摸他的话中意,矜矜道:“我的确是西边烟雨茶楼的常客,偶尔也会去东边听东茗阁的说书,但绝非是他们的细作暗探,绝不会将你所讲的泄露给其他茶楼。”
她也知有些茶楼会在对家安插自己的人手,看哪个书册话本卖座,第二日就开讲那个话本。
杨静影羽睫轻扇,诚实添补:“你也放心,据我多年听书的经验之谈,战国策应当是不大有其他的说书先生敢挑战的。”
顾方池薄唇翕动,似有薄怒:“你在装傻?”
正待他要继续探问她“到底是哪个皇子派来”之时,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她乍惊:“你起鬼饭疙瘩了?!”
许是肌肤相贴,她所握之处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形如豆瓣,堆叠成片,顾方池渐觉呼吸难捱。
杨静影趁他松了力,从他臂环中钻出,又瞧见他的脖颈也起了大片,她忙拉着他往外走,语气急燎:“这东西会死人的,我先带你去看病。”
顾方池甩手就挣脱了去,可步子却发起了沉,他已许久不曾伤得这般重,咬牙问道:“你有何目的?要带我去何地?”
“我我”
在这样的处境下,杨静影实乃说不出自己只是想结识他。
见疹子愈发愈多,她撇去矜持,下定决心再度牵起了他的手,避而不谈目的,“带你去医馆,就在这巷头,我也起过这样的疹,不出半盏茶,就会晕倒。到时我可搬不动你,快随我走吧。”
他推开了她的手,稳如山的身躯竟晃了晃,齿间龃龉,挑起她的下颚,颇有不罢休之势:“你到底有何目的?”
杨静影鼻息酸热,跺脚恨恨:“怎这般犟等你治好病,我就同你讲,行不?”
不知是她眸中的焦灼太过真切,还是她娇靥的天真太过童稚,顾方池在这一瞬间就否定了她是细作的想法。
傻里傻气,没那个能耐。
他咽喉已有窒息之感,知不易多逗留,松了手:“走。”
那医馆不是别家,正是管府名下的悬济堂,给顾方池相诊的也不是旁人,是那日被请去教馆的孟大夫,询问了几句,便开了方子。
杨静影也才知原是他与鸢尾花不对付,离他坐得老远,搬着杌凳挪到帘后,抹了额间的汗,才莺慵蝶懒般吁了口气,失笑道:“你方才说我是细作,是以为我故意熏了此香,要来毒害你?”
顾方池卸下面具喝了药,转脸就看到湘帘上浮动的倩影,从脖颈勾勒向下,纤臂软腰这是一副连轮廓都能惑人的魅骨,他倏尔想到她的脸,还散着豆蔻韶华的甜味,尚未与这妖娆生欲的线条拼缀,存了几分孩子气,但不肖两年,此容定是倾城之姿,明动京畿。
他收回目光,没答她的话,冷音沉沉:“可以说了,你的目的。”
杨静影歪正身子,拨了拨发髻簪子,朝他这处看过来:“也无甚,就想问问你叫何名。”
顾方池往帘上斜睨了一眼:“就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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