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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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沙哑,倒不是昨晚那般晦涩,仿若隆冬骤雪,多了几分冷冽,更像是得风寒了。杨静影懵怔,看他给自己擦着水涔涔的脸,动作不算温柔,不像是在照顾人,力道之大更像是在给猪宰杀前揉搓净皮,而她就是那只小猪崽。
她呼痛,挣脱了他的手,掀帘急道,“欸欸先生还在马上。”
却被一把按了回去,听人冷声轻咳:“老实待着!”
太过肃寒,钧玄衣袍似黑石端坐在前,杨静影被他的威严震慑,不敢抬头,声色期期艾艾:“殿下求你救他”
“真是师徒情深,”顾方池轻嗤,瞧见她娇嫩的肌肤多了几道红痕,不由放轻了动作,可言辞却不减凌厉,“你要为他求我几次?”
“求多少次都是应该的”杨静影小声嘟囔,“那是我的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顾方池被噎,把绢帕甩丢给她,冲外扬喝:“言阙。”
“在,殿下。”
“将那人扛上来。”
清秋寒雨,马车辘辘,远山掩、钟鼓倦消。
汪忱一上马车,杨静影就弃了帕,给他卸蓑衣查看,好在裹得密实,身上倒是未曾淋湿半分。
顾方池轻咳,压腕扼袖拨着暖炉,温炉兴渐阑,车内逐渐回暖熙和。
汪忱作揖:“多谢殿下相救。殿下似得了风寒,望多保重玉体。”
顾方池未承他的情,侧身闭目。他很少生病,不知是今晨在冷水里泡了太久,还是被金吾卫在右肩刺了一刀,竟感了病邪。
他将那突厥勒多之女安置在独眼那儿后,打算回禅房睡一觉,谁料刚换衣就听闻杨静影冒雨策马下山
他疾驰赶来,骂音出口才有些后悔,怕她认出了他。
但她好像只识时安的声色,只要他哑了声,她就全然辩不出。
眼下听对坐两人你一言的冷否、我一语的难受否的相互关切,他又觉她没良心,他声色稍变,她怎么就认不出他了?
嘴上心心念念时安,转个身就对旁的男子嘘寒问暖。
一念之此,顾方池捂拳重咳了几声,这一咳从肺腑而来,牵连他的伤口痉挛了下,他忍不住痛嘶。
“殿下很难受么?”
杨静影将绢帕用雨水洗净后,递还给他,见他仰面凝眉,下颌线条利落,英挺轮廓莫名和那帘上的有了重合,下意识地探他的额头,“倒是不烫”
等出言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忙缩手。
却不想顾方池一把握住了她的皓腕,漆黑的眸子似有层薄怒,“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对他如此,对她的先生如此,那看来对时安,也不过是漫不经心的喜欢,不足为奇,不足挂心。
他冷目凝她,哪会知,方才那一瞬,杨静影是将他想成时安了。
她知自己想岔了,时安身上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褴袍,来来去去总是孑然一身,而眼前的是皇亲贵胄,前呼后拥。
怎能将两人弄混?
杨静影低眉垂首:“是民女冒昧了,殿下恕罪。”
顾方池敛下眼睫,她身上的僧服已经被雨水打透了,靛蓝绸料紧贴着她曼妙的曲线,如雪赛霜的肌被雨涤了一遭,更诱采撷,谁会像她这般将一身僧袍穿出艳冶韵味?
湿漉漉跪在他眼前,雨水顺着脖颈往更里的白涌去。
她根本不知,或者说不自知,她在诱他。
望他恕罪,他都不知她犯了何罪,自己又因何恼怒,怎么恕?
顾方池喉咙发哽,半字都吐不出来,握着她的手却愈发沉,一点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秋雨敲打着车篷,激起淙淙之响。
汪忱皱眉,身为男人,他太清楚顾方池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欲跃而上的克制,不算清白。
他勉强撑身,一同跪地,“静影笨嘴拙舌,在殿下面前失礼,我回去后定好好教导,还望殿下宽贷。”
顾方池转脸剔了他一眼,亲疏远近从话中可见一斑,眼前的男人可以教导她,而他再不松手就失礼了。
他轻哂了声,缓缓松开了指,却从座下的壁柜里拿出一件外袍,丢了过去,冷声道,“穿好。”
袍上金丝坠银,蝉衫麟带,乃天家之物,杨静影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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