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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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半爿斜阳透进雕花窗棂里,杏影在墙上斑驳扑簌,汪忱的心也跟着起伏腾涌。“你说你要做什么?”
杨静影把腰往前稍搦,目色凛肃地望着他,复道,“我要抱先生。”
她正视了自己身体的饥渴,母亲总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身体是诚实的,那她就得去探求它是否真存在见异思迁的毛病,搂一个心动一个。
整个杨宅放眼过去,唯先生一外男,自只能在他身上求证。
杨静影揪住白海棠落满的衾被,宽劝道,“就一下,很快,先生你不要怕。”
汪忱咳喘,满脸涨红。
他从未这般慌乱过,双手紧紧护住被衾,言词都有了几分失桎,“抱抱抱也不必掀被罢?”
海棠花在两人相扯中起落翻飞,大片大片的雅白,繁芜了整片静室。
杨静影握其一端欲掀之,“最好是环腰的那种。”
汪忱不敢松懈,紧拽之,他不能让她瞧见他在被下呼之欲出的贪念,她尚未开蒙,会吓到她的。
眼神闪避,难得对她说谎,“方才孟医瞧见后,说是将伤口曝之能好得更快,因而我在被中未穿长裤。”
闻言,杨静影稍怔,怯怯松了手。
“是学生失状了,”但她尚未气馁,退了一步,“盖被抱也行。”
她张开双臂欲往左靠,可觉别扭,又打算往右倚,更觉诡异,一时不知拥抱姿态,僵在原地。
汪忱见其衣袂高抬,黛眉微蹙,似在沉思什么,瞳仁水润,更显烂漫天真。
他将她一把揽入怀,“这样抱就好了。”
白海棠嵌在两人之间静听,谁的心在咚咚乱跳。
是汪忱。
他嗅闻着她颈侧的甜香,心也陷在她半湿未干的墨发里打转,他多想此刻能静止,或是长久。
“怎么想着要抱我?”
“学生在求证一件事。”
“什么?”他的语气轻柔,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背上,不敢挪动半步。
尽管他知他又多渴望去触那薄衫下的脊梁,那伶仃的蝴蝶背诱他去抚,可这已是他最得之所愿的一次,他心满意足,哪敢再贪恋。
“我在想,”杨静影平道,“抱一个人就会对他心动了么?”
那颗打转的心陡然驻步,汪忱全身的狂欢都在屏气凝神,“那你得出定论了么?”
夕阳斜照在她的右肩,陆离斑斓,像是已被人种下了印迹。
杨静影松开,心无波澜地望着先生澄澈的眼,正欲回答,就听檐下的轻咳,“先生可方便?有小郎君送药来了。”
她起身往边上的官帽椅懒懒歪坐,若有所思,抱先生同抱大哥并无差别。
余光稍睨,来人竟是言阙,太子给先生送药?
杨静影坐直了身。
残照静立,言阙迈步递上药盒,“殿下已进宫议事,托属下给先生送私藏的秘制金创药,对您的伤应有帮助。”
对他示好,这是要用他的意思了,看来顾方池应了他的请求,汪忱勾唇收下,“多谢殿下好意,鄙人定铭记在心。”
“殿下还有几句话让我带给杨姑娘。”
言阙又转脸看向杨静影,语气隐隐幽怨,“殿下说,乌烟瘴气的太子府正好需要一个清风月明的良娣打理,不知杨姑娘准备何时搬入。”
话毕,他赶紧低下头,为何每回都要他来传达如此尴窘的话。
而且殿下明明在进宫前就已将阿史那柔丢入了四皇子府,他为了保杨姑娘的名声弃了三千昆仑奴不提,偏偏还要编造瞎话来刺她,这不是纯缺心眼么。
言阙实在不明白殿下用意,从袖中拿出一小青瓷,“这是祛痕膏,殿下还说,杨姑娘肤白,那肩”
“泥猪癞狗!”杨静影打断,扬手就砸了他手上的瓷瓶,怒不可遏,“他休想!”
言毕就气急败坏地捉裙跑出了院。
瓷瓶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散溢甜香。
言阙越嗅越觉自家主子丢人,不肯再多呆,讪讪辞礼,“先生,殿下有手函放在药盒里,还望留意。”
汪忱蹙眉,他也觉怪异,顾方池既应了他的请,怎还要平白招惹阿影?
洒扫拂拭之声在耳边窃窃,他缓缓展开手函,墨汁力透纸背,笔力虬劲,足见其人张扬,徐徐窥之。
其上写着:“鸟择良木而栖,人择明君而臣,先生睿智。但——”
落日彻底沉了下去,屋内未燃灯,昏暗晦涩。
汪忱阖上了眼,指节发白,在黑暗中将余后的话在心中细细咂摸:“——但孤用你和要她是两码事,望先生日后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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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倒是霁风朗月,但瑶光阁却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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