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情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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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智的话和谢父那日说的“勤王救驾”倒是对上了。但是“感念恩德”?
谢韶觉得这是开玩笑。
要是真的“感念”,谢府上下会把她这次嫁人生生变成“治丧”的架势?
谢父的态度还可以说是朝堂上政见不合引发的伐异问题,那包括玉簟在内的谢府下人的表现可就没法解释了。
谢韶猜段温救了长安或许是真的,但是在里面充当的绝对不是什么正面英雄的形象,起码对于大齐的朝堂是如此,说不定就是哪位能人提的“驱虎吞狼”之计。
这么想来,对面这人的话能信上一分就差不多了。
谢韶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段温,想瞧瞧她这位未婚夫对于这种闭眼瞎吹的马屁精到底是什么反应。
段温展现出了一种相当习以为常的平静,连眉梢都没有多动一下。
但是谢韶不知怎么的,就是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不耐烦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韶禁不住一愣。
平心而论,谢韶其实并不是一个多擅长察言观色的人,这多半是自幼成长在顺遂环境里的人的通病。在谢家那几天的蒙混过关,已经发挥了谢韶这辈子最大的潜力了,那时候还有原主遗留下来的一些本能反应帮忙,这才没出大错。
而段温也不是一个容易被察言观色的对象。
两人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几天,即便有婚事的联系在,也算得上陌生人行列,谢韶实在没法说一句自己了解对方。而段温所处的位置,也不容许他过于明白地表露喜恶。
谢韶知道段温绝对不可能是表现出来那般良善的性格,但是对方这几日相处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
只提一样,段温但凡多表露半点第一天露面时那杀气,玉簟这些天也不敢气哼哼地背地里抱怨。
小姑娘大概忘了,先前在谢府的时候,她是怎么哆哆嗦嗦地在她怀里哭“吃人”的事了。
总之这么一个人,谢韶不觉得对方会被她轻而易举的看透情绪。
但是这会儿,她就是从那张分毫不动的脸上看出不耐烦了。
看着对面还在滔滔不绝的中年胖子,谢韶忍不住对自己都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种一看就是马屁成精的狗腿子,在看人眼色的技能点上绝对甩她十条街不止,没道理她都看出来了,对方还没察觉。
谢韶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段温开口,“陶公过谦了,某先前在沮阳时,便见过陶氏车队。”
段温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可是对面的陶智脸刷地就白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谢韶眼睁睁的看见对面胖子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段温很“好心”地将刀柄往前递了一下,硬生生地将这个分量不轻的胖子架了起来。
陶智一时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屈膝躬身,汗如浆下,口中连道:“段公明鉴!我等商贾贱人,本就是四处游走才能讨口饭吃,沮阳之围时,家中押送货物,正巧经过附近郡县,却为徐贼所掠,这才被充了军资。”
他急得像是快哭出来了,“段公明察,仆等绝无投贼之意啊!”
段温的那句话仿佛随口一说,但是陶智却不敢随便听听。
被这么一提之后,他一点儿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想什么未来飞黄腾达?!他这会儿只恨不得把整个商队的东西全都捧出来,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再看见谢韶像是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更是让陶智急得额头见汗。
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冒出来,汗水进了眼睛,刺得生疼,陶智却仍旧不敢抬手擦一下,只能拼命地眨着眼,略略缓解。偏偏脸上还要强撑着讨好的笑,生怕哭丧着一张脸惹得贵人厌恶。
谢韶头一次见人送礼送的那么紧张。
她虽不太知道两人刚才说的沮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段温其实并没有动气,真就是被烦得不耐,随口敲打了一下而已,这人实在不必紧张成这样子。话虽如此,这窒息的气氛却着实惹的人心头发闷,谢韶本来抱着出来逛逛的心情,哪里会想到见到这场面,禁不住后悔来这一趟了。
察觉到谢韶流露出的离去之意,陶智是真的快哭出来了。
他连连踹了旁边人好几脚,催促手下去拿东西,又恳求:“娘子您再稍等等,我们在外走商,货物都被绑着,拆解也需要时间,绝无敷衍您的意思!”
谢韶可没觉得被敷衍。
她估摸着就是这人亲妈来了都不一定有这vvip待遇。
谢韶正待婉拒,可陶智生怕她一开口就是不留余地的回绝——小娘子要是一摇头,恐怕他们的人头就要落地了——有了这想法,陶智哪里敢让谢韶先开口,竟等不及直接报起了货物名单,专挑名贵的货品开始。
“仆此行带了一株红珊瑚树,虽说个头小些,堪堪及三尺,但是色泽品相极好,绝对称的上佳品!娘子不若先看一眼,要是不厌,可放在家中,也讨个吉祥如意的彩头。”
“……还有数颗鸽卵大的东珠,娘子不管是想打首饰,还是磨粉敷面,都可使得。”
“……”
“那千缕丝素有‘陆上鲛纱’之称,裁成衣裳,合该配娘子这样的神仙人物……”
“……”
“…………”
谢韶:真的不必。
陶智这诚惶诚恐的作态,让谢韶玉发怀疑起她这个未婚夫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名声。
她两辈子加起来没见过这么配合被打劫的,保险公司销售都没有这么热情,这人的态度真的殷切到仿佛她不收东西自己就要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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