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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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孟姜,是下午三点。孟姜外卖到了,齐思嘉恰好不久前刚拖过一遍顶楼走廊。
由于地面潮湿,快递小哥踩出一长串沾有煤炭的鞋印。
孟姜打开房门便看见外头显眼的脚印,上一个阿姨负责清扫八号楼期间,曾经出现过类似情况。
后来物业调查,是保洁阿姨鞋底沾上公园湿泥,踩入楼栋所致。
于是再次见到这串相似脚印,孟姜直接将投诉电话拨给了物业,顺便试探一下今天中午遇见打扮怪异的保洁阿姨是不是狗仔。
十分钟后。
齐思嘉从消防通道抵达顶层,一眼便看见,优雅明艳的口罩女士,依在门口。
见齐思嘉上来,女人眼底掠了层诧异。
短暂打量片刻后,对方并没有为难齐思嘉,矜持逼贵走出来,翘起手指,从楼梯间日积月累浮灰到大理石地面脚印,再到公共区域墙砖上外露的不干胶,统统划分一遍,要求齐思嘉将其清理干净。
这些本应是保洁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但由于上一位保洁阿姨一月清理一次楼梯间,一幢楼 三十层,一天根本完不成。
齐思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她,沉默片刻,默不作声应下来。
结果直到下午五点,公共区域拖洗工作都没有完成。
“你怎么还不走。”
孟姜做完spa,坐电梯到家门口,发现一天遇见两次的清洁工阿姨竟然还没有下班。
齐思嘉实在是累极了,手里尘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现腰都有些弯不下去了。
孟姜像是看出来她的窘迫。
走到她面前,长腿弯折,低下腰,把齐思嘉那把过度使用几乎要被灰尘毛发挤满的尘推捡起来,塞到齐思嘉手里。
由于距离近,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在齐思嘉鼻尖飘了一下。
齐思嘉咦了声,待要仔细闻。
孟姜眯着眼,迅速站起身,并疏离退后一步,从兜内掏出真丝手帕,反复擦拭手指。
她是真的有洁癖 。
齐思嘉愣了一下,并没多做它想,世界上跟孟姜用同款香水的人不在少数。
作为一个死宅,超负荷扫完一栋楼,累到半死,大约出现幻觉了。
倒不是说非这个工作不可,事实上阳奉阴违完成业主超负荷要求,最多就是被开除,可齐思嘉这里没有敷衍了事的习惯。
尽职尽责扫完一栋楼后,坚守岗位,所以忘记看下班时间了。
齐思嘉条件反射摸额头汗水,碰上冰冷的防毒面罩,又面不改色收回手。
她掀开眼皮,这才打量面前衣品不凡的女士,对方换了一身私服,头顶是一顶姜橘黄针织帽,与齐思嘉一致,对方戴着宽大的口罩,出门把面部遮掩的严严实实。
一双美目露在外边,此刻眼波流转,惊讶未消,耐着性子等待齐思嘉解答困惑。
不是你要求扫楼?
齐思嘉费解的眨眨眼睛说:“没有做完事情,怎么下班?”
“整栋楼清扫,一天时间对我有些困难。”
孟姜被哽的无言,缓了口气,难以置信问:“整栋楼?”
“一天?”
齐思嘉:“嗯,不是吗?”
四目相对,确认眼前保洁阿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而是正在认真揽下别人一个月干的活时。
孟姜抿了抿唇,凤眼眸色深了一度,若有所思盯着齐思嘉。
齐思嘉被盯得挺不好意思,微咳一声。
“您还有事吩咐?”
她用的是吩咐,语调不急不缓,嗓音微嘶哑。也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天生的烟嗓。
能听出生气的味道。
操了。
孟姜眸光闪烁,抬睫环视一眼四周,走廊公共区域,比前几天光洁明亮很多。
尽管头顶仍有些浮灰,但看得出来,眼前这位保洁比上一位尽职尽责得多。
头回孟姜发现即使头顶悬着些浮灰都还能忍忍。
她看着齐思嘉,温和说:“你是新来的保洁?”
这话是第二次问。
齐思嘉回:“嗯。”
“工号是……”
齐思嘉:“4863。”
动不动就投诉,显得不体面了。
齐思嘉皱眉,警觉反问:“您问这个做什么?”
她这话加重了语气,带了刺,孟姜笑了:“抱歉,下午不该迁怒刁难。你下班吧,其余浮灰一个月之内完成就行。”
话落指纹锁开门,走到玄关处 ,又折回来,把手里刚买的车厘子,递给齐思嘉。
女人凤眼弯折,漂亮的眼珠里溢满星光。
被她眼尾勾了一下,齐思嘉愣愣的看见女人宛若瓷器般白腻的手指握住防盗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
挠了挠头,低头发现手里比玫瑰花还要鲜艳几分的车厘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些水果是顶楼业主刚才回家拎回来的那一袋。
对方中午外卖好像没有怎么动,拿走别人食物,怎样都不好的。
这样想着,齐思嘉不甚在意的把这袋赔罪食物挂在门把手上,还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孟姜拎回被拒绝的道歉水果,搁圆桌上,给物业去了个电话。
七点不到,天空宛若被一块浓稠的幕布浓罩,乌漆嘛黑。
由于最后一个下班,更衣室内空无一人,换下工作服。
齐思嘉想了想,并没有取下防毒面罩,从今天一整天的工作经验来看,戴上一层防护措施,之前担心出现的心悸心慌并没有出现,尤其是面对八号楼顶层业主时。
大概对方也戴着口罩,看不清面部表情的聊天,对于齐思嘉来说与网上聊天无异,她甚至说话都比平时多一些。
想到这里,齐思嘉索性没取防毒面具,并在外面罩上一次性口罩,把蓝白围巾围上去,镜子里,除去面部有些鼓胀外,并不会觉得过分奇怪,齐思嘉对着镜子调整一番,双手插兜,下班回家。
晚班高峰。
高架桥堵车严重。
车窗外霓虹闪烁,齐思嘉打开舒缓轻音乐。
出门工作的这一整天,其实并没有预想中的兵荒马乱,也没有家里发霉刻骨的孤独感。
黑沉的眼珠倒影琉璃车灯,堵在一条长龙中间的小黄鸭,滴滴滴摁着喇叭,喧嚣都像是一下子与她共享,齐思嘉唇角缓缓浮上笑意。
以至于覃小芳的电话连续打了两遍,齐思嘉才依依不舍结束好久未体验的热闹。
“齐思嘉,这种时候断更,请问你还有救吗?”
一听这个,齐思嘉就知道覃小芳要说什么。
接下来果不其然,是一通国骂脏话。
覃小芳是齐思嘉大学室友,目前就职黄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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