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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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守门的士兵哪成想会有这么一出,那鹿砦都还没来得及架上,松松垮垮的放在一处,如此一来,一道小口子被马车的过行撞了开来。寒木见击鼓的士兵正要往鼓上敲,忙不迭同长雨示意。
“驭——”
马车才停下,长雨径直疾步而去,趁着那些小将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手袭夺过鼓槌。
十二墙门同开同闭,皆靠的是鼓号,正天门为城门要道,其他墙门尽以之为准。每每这个时候,主门官都会在城门上的楼台监查。
他瞥见有人胆大包天,不仅驾车闯越鹿砦,还不要命的夺走鼓槌,面带怒意,咬着牙指着门楼下的长雨,怒骂道:“哪来的刁民,竟敢坏了关防出入。”
“来人,拿下。”主门官冲着围着长雨的守卫喊道。
长雨挑了挑眉,不以为意,他抬起双手外扩,不以为意地丢掉了手中的鼓槌,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见此,守城的小将似有怀疑,迟迟不敢上前。
还没等僵持太久,郑茴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她从杉袖中掏出块腰牌,素手拿着它,于马车的幔子缝隙中伸出。
她等寒木接过腰牌,冷言冷语吩咐道:“此腰牌足以证身份,直接抛上去。”
“事有缓急,主门官,多有得罪。”寒木冲着门楼上的主门官喊道,继而,利索地把腰牌对准他的耳侧,本该是一抛一个准的,殊不知腰牌带过阵风,刮下了一点儿血肉。
主门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冲而来,瞧着那物件越来越近,他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见它好似要击上面门,吓得颤抖了下。
“嘶。”耳边的痛意疼得他龇牙咧嘴,可如若不是他动了动身子,那腰牌根本就不会打到他。
郑茴细数着拍子,还不等人放话,仅仅是看着躺在马车内还昏睡不醒的父亲,便面带愁思,她敲了敲车壁示意,喃喃道:“走罢。”
“驾——”
马车驶过,长雨捻过守卫的长矛,跨步顺势坐上车辕。
守卫们面面相觑,谁也没上前阻拦。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守将回过神来,冲着守卫们斥道。
不过少顷,门楼上站着的主门官慌急地喊话:“放行。”
守卫们追在那马车后面,而城楼门两侧的小将还想誓死拦截,还未付诸行动,便听到主门官的放话,顿时收锣罢鼓。在场的人谁也摸不清头绪,这一下要拦,一下又不拦,到底要闹哪样?
……
平治帝有二子二女,二女皆为国母所出,而长子的生母虽身份低微,但自小养在国母的身边,自然可当做是平治帝的嫡子,所谓立嫡立长,顾临晟即占嫡又占长,理应为顺位的不二人选。
自平治帝旻天三年九月崩,朝臣皆言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安社稷,遵循礼制,其长子继承大统,改国号为弘德,即皇帝位于太极殿。
新帝下诏行丧三年,群臣进谏,天下臣民当为平治帝守孝三年,但新帝为一国之君,需保重龙体,善处政事,由此变通,用以日代月,三年便是三十六月,而三十六月便为三十六日。
然今,旬又七日,新帝则无需守孝了。
御书房内。
顾临晟坐在上首,手里拿着朝臣进谏的奏章,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不由地讥笑了一声,遂而,一目十行往下看去,倒是觉得生趣。
“国有君主,是为朝臣及百姓之大幸,明君之相,即已初显。然,后宫空悬,国无天下母,君无元妻。如此,大统怕是后继无人,国之动荡,危矣。”
“望君主能纳臣之谏,充盈后宫,册封元后,纳其妃妾。”
候在书案下首的人闻言,唇角带笑,还敢冒大不韪取笑道:“陛下子嗣不兴,是该娶妻纳妾。”
顾临晟听他这般戏谑,不禁嗤之以鼻:“纵使朕把后宫都填满了,满宫的女子,没有永寿宫和慈宁宫的作准,谁能怀上龙裔。”
“况且,旁人不知,你还能不知?”
“那些在后宫的女子,哪个是真正喜欢朕的?她们的眼里可只有皇后的尊位,一个个的如飞蛾扑火般,明知朕只是傀儡皇帝,还想做朕的元妻,也不知傀儡皇后的尊位好在何处?”
林若祈掩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说的我和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似的。”
瞬即,他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言道:“我看我得少入你的御书房,那些大臣往日见我从御书房出来,不是皱眉蹙眼,就是侧目而视,弄得我里里外外不是人。”
“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弯,当见风草当的有模有样,也就敢管管朕这光杆儿,两宫那边是谁也不敢得罪。迟早有一天,朕让他们全部弯折。”
骨鲠在喉已久,顾临晟恨不得把所有的不满吐露出来,但到底有所顾虑,也就只能说两三句烦言。
“好好好,都该弯折了才是,你这才没继位多久,也才刚出孝,朝臣就敢管你下半身的事儿,若你能从心所欲地发落,他们都该没好日子过才是。”林若祈与新帝相识多年,何尝不知他心头的苦闷。
半响,无人应答,顾临晟漠然不语,外戚干政,他手无实权。朝臣的奏章说是送到了他这儿,他也劳心费力地批阅了,可那批阅为两宫定准,积攒若干后才能一起送出。
这傀儡皇帝不当也罢,处处受到掣肘,实在是窝囊。
林若祈瞧着他面上的郁色,不由地暗恼,瞧他哪壶不该提哪壶。往人心窝子上捅刀,也不是这样捅的啊。
他干笑了笑,想说点琐事来逗逗乐,骤然间想到进宫时,在承天门听的那一嘴,便随口言道:“听闻蜀王已经进京了,也不知道郑茴有没有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