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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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不是穷山出恶民,是京都出恶民才对。我们蜀地虽四处环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可百姓都善良淳朴,哪像京都的人这般恶毒。”

    郑茴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话,惹得春华忿忿不平,原来不过就是“悍妇”二字,悍妇,凶狠蛮横,她倒是觉得说的挺好。

    人活在世上,不凶狠蛮横些,反倒是不行的,特别是对姑娘家而言。男子支撑门庭,女子却要活在门庭之下。若男子无能,却反倒要嫌女子无用,为此对女子抛之弃之,从来不会反思其过。

    这个世道,尤为苛刻,菟丝花难做,风雨花也难做。

    菟丝花为藤状,弱小却又有攀附寄生的能力,选择依附强者,无过也无错,不过是采择不同罢了。

    而风雨花能在岩石缝隙内扎根生长,无惧风雨,自然可以选择不依附于人,凭借着自己,也能自由自在地活着,是为另一种采择,如何能分出对错。

    如今,春华尚拘泥于外人的指摘,不过是没有真正明白郑茴往后会如何采择,她或许还没看清自己的主子究竟是何种模样?

    此模样非彼模样,观心问心,自成一格。

    “春华,你听过假昙花吗?”郑茴望着外头的那颗枫树,细碎的光亮透过繁枝洒落下来,落在她的发间,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如是问道。

    春华顺着主子的视线,不明所以地瞅着那粗壮的树干,迟疑不定地喃道:“假昙花?”

    “夜半盛开,不似昙花,开落匆匆。它在黎明到来之际,依旧英气逼人。”

    “百姓说我如悍妇,倒也无误。悍妇自有悍妇的活法。可以不同于深困内宅的妇人,自哀自叹;也可以不同于深居闺房的待嫁女,穿花纳锦。”

    “悍妇可似假昙花般,经久不败,崭露锋芒。”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郑茴未曾察觉院外有一人停驻,而那人听此番言论,双手抚掌而响,明明是个娇娇俏俏的姑娘,说起话来尽显豪迈之意,“真不愧是蜀王之女,这话说得敞亮。”

    “若我所言无误,假昙花又称风雨花,这花不惧风雨,傲于世间,于白天黑夜散发馨香。”

    那姑娘还言:“依我之见,悍妇可比狎客好听多了。若你这丫鬟实在听不惯悍妇二字,要不同我的狎客换换往后你当狎客,我当悍妇,如此可好?”

    未等郑茴回话,只见春华更为恼怒,直言而对:“狎客……狎客不是指逛窑子的人嘛?你一个女子如何当狎客,都胡诌些什么?”

    朱株觉得小丫鬟甚是有趣,顿时没忍住娇笑出声,头上挂着的朱钗摇摇晃晃,发出好一阵声响,她边笑边道:“好没见识的丫鬟,风流佳事可是不分男女的。男子可以眠花醉柳,女子为何不能一夜风流?”

    “勾栏院敞开了门楼接客,象姑馆又何需偷偷摸摸?”朱株直言不讳,闹得春华哑口无言,一张小脸羞的通红,到底是没见过把狎客说的条条是道的姑娘家。

    两人一来一回,言差语错,以春华败下阵来。郑茴面无波澜,双眸静静地看着竹窗外的人,微微颔首,启唇轻声言道:“燕王之女朱株。”

    “蜀王之女郑茴。”朱株还以礼数,对着郑茴拱手。

    ……

    承天门。

    林若祈带着身侧穿着太监服的公公往宫外去,在宫中行走的御林军,见怪不怪。

    毕竟新帝与林世子的关系非同寻常,每旬总会有那么几日,林世子必带着赏赐出宫。

    新帝仍是皇子时,侍奉的公公还得帮林世子捧着赏赐,再送至靖安侯府。

    如今皇子登基为天子,天子虽受掣肘,但随侯之珠却是不缺的,为昭显对林世子的恩宠,那赏下的珍宝更是数不胜数。

    如此一来,谁也没察觉此举有何不妥。

    在承天门前,一排排的马车等候在那儿。未逢沐休日,朝臣于寅时在午门外等候,卯时一到,便入太和殿恭候天子。

    若天子勤政,这朝会自是要段时辰。可天子无权柄,朝臣各自为政,官官相护,所议政事无足轻重,辰光方显,朝会可散。

    退朝之际,新帝独独留下林若祈。在朝的老臣见此,要么露出额蹙心痛之相,要么是忿然作色。

    好在,林若祈积以为常。这不又带着琳琅满目的赏赐招摇过市,于承天门前,无所忌讳地外扬新帝的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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