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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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定是被人夺舍了,就像道观里的老道士说的那样,性情大变恐为人夺舍。”林若祈能说出此番话来,倒不是他真信了牛鬼蛇神。他当初接受不了宋敛的‘背叛’,跑去道观里找道士解惑,结果被那里的老道士一阵忽悠,云不知所云,说来说去,竟得出夺舍的言论来。
顾临晟是觉得如若这样想能让他好受些,便不纠其言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该同我一起唾弃他才是。”林若祈一想到宋敛的那副嘴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可才没停上一会,就见顾临晟自顾自地斟茶,半点儿都不生气。为此,他更是愤激。
“你这不在意的模样,倒显得我很夯。”
“我可是为了你才没有反驳他的话,你不该和我同仇敌忾吗?”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顾临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已经坐在这处,听他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能干成多少件事儿。
他没露出僝僽的神色,已是不易,可千万别强求他做些什么了。惜字如金,便是他对兄弟情义最好的诠释。
昧良心的话,他又怎么能说呢?毕竟宋敛‘性情大变’,也是为了他。两人都是为了他,他该站在那头呢?这抉择不选也罢。
只不过,当下倒是让他见识到了林若祈的‘底气’,那是说长篇大论都不带喘气的,往后若有什么阵前对骂,就该遣着他去才是。
顾临晟甚至预见到了,林若祈若是发现他与宋敛对他有所隐瞒,会如何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罢了罢了,现在想太多也无用,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罢。
大不了以水救水,以惨卖惨了。
“你都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了,出宫也是你要出的,这来都来了,你怎么还背人不入,新媳妇上花轿,到底见不见人啊?”林若祈骂也骂累了,随手端起顾临晟斟的茶,满足地来上一口,如是问道。
馆舍就在眼前,他偏要去对楼的茶馆,不入馆舍。
也不知道是谁,自从听说小青梅与蜀王生了嫌隙,就心慌意急,非要出宫走一趟。
如今倒好了,人就在不远处的馆舍里,他反而不敢进去了。
“扭扭捏捏的,宋敛被夺舍了,你又没被夺舍。”林若祈呶呶不休,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了,而皇帝是名副其实的,太监却是自封的。
顾临晟斜了他一眼,幽幽出声:“你能不能消停些?静心喝茶。”
话毕,他将品茗杯扣在闻香杯上,一指扣品茗杯,两指夹闻香杯,向内翻转,轻嗅闻香杯中的余香。
茶香萦绕在鼻尖,本该静心轻嗅,可静不下心的人,不是他口中说的林若祈,而是他自己,他也想当即见见那个人,可他尚未找到见人的缘由。
见到她了,他又能说什么?
要解释当年的那件事,还是说两人相对无话,徒留窘态。
“霍”的一声,林若祈又生出幺蛾子。他猛地起身,木桌差点都要被他掀翻了,摇摇晃晃的,稳是稳了下来,可木桌上的茶海遭殃了,沸水沿着茶海浇到了顾临晟的手上。
还不等人发难,就听见惹祸精咋咋呼呼道:“那是郑茴吗?”
话音一落,顾临晟下意识撇过头去,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待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时,眼前的一切,仿若虚影,只有自己想见的人俏生生的站在那儿,一身百褶如意月裙,玉钗坠下所挂的珠环迎着风微颤。
颤啊颤啊,恰似某人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三年未见,如今不过远远的一面,倒是勾起了往昔不少的情愫。
只不过此情愫非彼情愫,少年郎的心思,谁又能知道呢?嘴硬与否,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又或许镜中花,水中月,最难看透的便是己心。
自幼年断交,两人甚少往来。就算有偶遇的时候,也不过是颔首而过,如诸乘点水,一晃而过。可就算如此,前些年,也总能见上一面,已慰‘相思’。
“郑茴身侧的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呢?究竟是在哪儿见过?”林若祈蹙眉,思量片刻后,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禁道出声来。
顾临晟回过神来,轻摇了摇头,眸子微阖,指尖在木桌上轻点了点,解困道:“燕王的幺女。”
“朱株?”林若祈面带惊色,双眸瞪大,难以置信,“那个丰盈的小姑娘,怎么清癯成这般模样了,你莫不是认错了?”
“你都觉得眼熟了,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我点醒你,你还不信,亏你还是她的‘竹马’。”一报还一报,林若祈拿青梅竹马与他逗趣,他当下倒是可以还回去了。
那厢,郑茴与朱株结伴而行。
郑茴实在是没想到朱株缠人的法子千奇百怪的,自从那日两人相识,朱株隔三差四便要到她的房中小聚,嗔拳不打笑面,她也没想着赶人。
不仅没赶人,每每来人,她都好言好语地招待着。
如此一来,朱株来她房中的次数,比每日去象姑馆都勤,此番热情,倒是差点让郑茴都招架不住了。
郑茴本想着她年纪尚小,心性不定,往来她的房中,不过是找她逗趣,过不了几日,便会嫌其烦闷。可朱株非但没觉得有任何欠妥之处,还非要拐着她出馆舍。
“明明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偏偏同和尚似的,清心寡欲,暮气沉沉。”朱株眼珠子一转,揪着发梢,古灵精怪地说道。
郑茴见着她此番模样,觉得她不像是个喜欢去象姑馆的姑娘,倒像只喜欢在山间戏水的灵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