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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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什么都忘却的一干二净了。他可不能再犯糊涂了,此时不说,他还留到什么时候说,莫不是想让那件事变成一个遗憾?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顾临晟迁思回虑,再三作计,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心中无底地问道:“你不怪我?”

    话音一落,郑茴微怔,双眼满是茫然,似是不明白他所言何事?怪他做什么,怎么好端端地扯上怪不怪了,真是稀奇,怎么会有人突然此般问道。

    莫不是要她当下道一声:“怪你作甚?”

    如此奇奇怪怪的对话,她做不到顺坡言道,更加做不到问一答十,故而,郑茴准备充楞装傻,她直溜溜地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顾临晟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还在怪他儿时与她断交,不免有些忧煎,似是经受不了此番托磨,他亟亟地开口问道:“我以为你知道的,与你断交不是我的本意。”

    “当年的我,真的是怕了。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怕的我,头回感受到怕的情绪,那情绪比让我死还难受。我从来都不惧死,可我却怕你死。”

    此时的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何等动人的话,他只想把自己的诚心掏出来,稀释的干干净净,再摆在郑茴的眼前。

    少年儿郎的心意,是如此的赤枕。

    久而久远,远到白首,郑茴都能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少年儿郎,在她面前说道,他从来都不惧死,可却怕她死。

    如是,郑茴才正儿八经地端量眼前人,未到二十而冠的年纪,便经历了许多人不曾经历的事儿,心智早已敌过同龄的许多人,说是心思深沉,不如说是多谋善断。

    方才不瞧不知道,如今正色一看,这少年儿郎还挺俊俏,身着一袭梅花暗纹箭袖衫,腰间坠有玉件配饰,瞅着分外喜人。

    可还没等她多打量几番,就见顾临晟的左手在往袂中缩,好似想藏起这只手来,郑茴向来都秉持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想头,为此,她掩了掩神色,且容后再言,藏得再好,总有被她觉察的时候。

    当年的事,她多少也猜疑过。

    断交的那会儿,的的确确想过不再与他往来,毕竟当初年纪尚小,也没有揣想明白。待年岁长些的时候,才知道他处境艰难,与她断交,怕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幼时的他,在嫡母身侧讨生活,上头的两个姐姐又时常欺负他,还让下人克扣他的用度,而顾行主不喜他这个长子,反而偏疼幼子。

    长此以往,有时候,他在府上过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不过,自从他与她相识后,他便时常跑去她那儿,她好不容易有了个玩伴,自然对他千好万好。他莫名其妙不豫了,她还会哄着他惯着他。

    毕竟,那会儿,小小的顾临晟可比她矮了一个头之多。她是府上的独女,也没有兄弟姐妹,她就差把他当弟弟养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如何惹得他嫡母不快,他嫡母不知从何时起,便总要拦着她去见他。

    为此,她当然不愿。亦复如是,她就此得罪了他的嫡母,也就是当下慈宁宫的那位。

    而两人断交是在她被父亲从荒乱的战场上寻回来的那日,她尤记得小小的顾临晟跑到她的塌前,面带凉意,直言说道,让她不要再去府上找他。

    当年的事儿,要说她不曾在意,那是欺骗人的话。好一段时日里,骄矜如她,对此耿耿于怀,甚至见到他留在府上的玩意儿,都会黯然伤神。

    既然他想同她解释当年的那件事,那也是时候摆在明面上讲了,不然于谁心中都是一根刺,这种经年累月的旧刺,还是拔掉为好。

    她眉头紧皱,低喃道:“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怕我死?”

    顾临晟低垂着双眸,眸中闪过痛色。要不是因为他,老虔婆也不会对她下毒手,幸好她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地被找回来了,不然的话,他就算杀了老虔婆,也不足以解恨。

    君子六艺,让他知勇知耻,其礼之所学,让他为人谦卑有礼节。但慈宁宫的那位,作恶多端,他实在做不到以礼相待,自是称呼其为老虔婆,理之当然。

    “当年是我太弱小了,若不是我无拳无勇,也就不会那么轻易被她威胁。”顾临晟到底要在郑茴面前留有涵养,提起慈宁宫的那位,也不过就是轻描淡写。

    郑茴抬眼,静静地望着他,可掩在广袖里的指尖没忍住轻捻了下,她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她如何威胁你的,莫非是与我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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