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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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顾临晟心生喜意,几年未见,她与他并未生分,她更是深知他的性子,知他不是林若祈那种行事慌乱的人。

    若不是林若祈咋咋呼呼的,他何至于被沸水浇到手背。如是,茶海不遭殃,他也不会遭罪。

    他微微垂眸,视线稍有躲避,背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下,不小心碰到伤处,便下意识缩了缩。

    郑茴目光一凝,觉其好笑,蹙着眉头戏言:“我看你也不在意,根本就不把身上的伤处放在眼里,和不知道疼的人似的。”

    “莫非我方才眼花了,竟然能瞧见你痛的缩手。”

    闻言,顾临晟静默半响,唇边掠过丝苦笑,她还真无时无刻不打趣他,也就是他让她抓住了‘把柄’,不过这‘把柄’握在她的手上,任她如何取笑,他也浑不在意。

    有人取笑,总甚于无人取笑。若是可以,他甘愿自己殆无虚日的被她如此取笑。

    “不是痛的缩手,是手不听使唤。”在她面前,顾临晟还有所嘴硬,他可不惧疼,方才他那是违心之行,才不是他惧疼的举动。

    待他还想解释一二之时,却见郑茴给了个眼刀,他目光微慌,心有微悸,所过无痕。

    四目相对,顾临晟弃甲投戈,与她一一交代道:“茶海不稳,我躲避不及,才被浇了些沸水。所幸伤的不重,过两日就能好。”

    如此言道,本是顾临晟想让她放宽心来,不必花太多心思忧虑他的伤。毕竟蜀王那儿还需她操劳,他这儿就是皮外伤,也就不给她添乱子了。

    可话音一落,郑茴愈发无言。他是来存心气她的吗?瞧瞧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云淡风轻地说两句什么时候能好,却不见他去处理伤处。

    沸水浇上去,手上红肿红肿的,是肿着好看吗?

    她瞧着他手背上的伤,青筋之上,红肿遍布,若再不去敷些伤药包扎,指不定就要留下好大一块疤。

    郑茴眉尾微微往下,嘴角一撇,甚是无奈,她都快要不知道究竟是谁被沸水烫伤了,他这个被烫的人一点儿都不在意,她于这在意什么?

    少顷,顾临晟觉得周遭过于寂静,眼前的人绛唇紧抿,瞳孔漆黑,可他却在其中瞧见了隐隐盛载的怒意,那双美目当下正在瞪着他。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可怎么都参不透关窍,他这是又说错话了?

    如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相顾无言,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犹犹豫豫地看着眼前人,言语中略带卑微地说道:“我错了,是我说错话了,你罚我罢。”

    顾临晟实在是不知道哪句话有错,哪句话无错,但他明眼看着郑茴眼中含怒,就知道一定是他所言的话。惹得她心生恼怒。

    不管如何,他先低头认认错,准是没错的,不然就这么僵持下去。他见她静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他都快要失张失智了。

    从始至终,他自个儿都知晓,他在她面前,什么慌慌忙忙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他所有的不稳重都能在她面前,一一显现。

    但她才说他不是个慌手慌脚的人,那他可不能做出罔知所措的事儿来。

    郑茴缓缓抬起双眸,眸中泛有暗色,她的确是怒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可却也没让他认错认的这般迅速。这迅速的都让她始料不及了。

    当年那个性子拧巴的小小顾临晟,如今倒像是被磨平了棱角,没有了锋芒。

    一把利刃被鞘柄牢牢锁住,变得平和不伤人。于寻常人而言,许是一件利事,可于他而言,却是一件弊事。

    他是当朝天子,旻天的新帝,虽是少年儿郎的年纪,可若要管服朝臣,那必要拿出天子的威严才是。若天子失去威严,如何服泱泱之众臣子。岂非就是于大虫身上拔毛,无畏且无惧。

    “你错了?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说错什么了,怎么就要我罚你了?”郑茴双眸微敛,威而不怒地说道。

    听之,顾临晟哑口无言,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才赶忙先认了个错,怎么当下偏偏还要问错哪了?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想茬了,那他该不该认错呢?

    见此,郑茴倒也不想再难为他了,毕竟是天子,她此番行径,若要治罪,都能治她个大逆不道。若有朝臣在此,必会怒吼道,胆敢让天子认错,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

    再者,他在她面前,本就威严不足,她再声色俱厉下去,他面子里子都要剩不下来了。

    “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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