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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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濯玉……”晏沉像是着魔了一般,死死盯着谢濯玉,一声接一声唤他的名字,却不说其他。

    谢濯玉皱着眉等了一会却没等到他说什么有用的,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下一秒,晏沉突然站起身,绕过桌子,在谢濯玉面前站住。

    谢濯玉在他动的时候心中就已升起危机感,仰起头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晏沉眼眸微垂,一只手用力按住谢濯玉的肩膀不许他躲,另一只手抬起,却没有如谢濯玉担心的那样掐他脖子,而是轻轻碰上了他的脸。

    他的食指点上谢濯玉右眼眼下那颗血色泪痣,轻轻抚摸的动作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谢濯玉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有几分惊愕与无措。

    他这是在干嘛?

    “你……”谢濯玉张了张口,还没能说出口,那根食指就竖到他唇边,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落下一个无声的警告。

    他只好闭嘴不语。

    晏沉摸了一会他的泪痣停了下来,眯了眯眼看他,露出思索的表情。

    谢濯玉还没来得及为他停下了那怪异的动作松口气,下一秒脸就贴上了他的掌心。

    晏沉的手很干燥,掌心热得甚至有点烫。奇怪的是,他的手明明没有长茧也并不粗糙,谢濯玉却觉得他轻轻摸过的地方都麻麻的。

    他摸了两下就不再动了,却也没有撤开手,只是掌心贴着他软嫩的脸颊。

    若是忽略他还按着谢濯玉的肩膀不让人动弹,两人眼下靠得这么近还做这种举动,倒像是恋人在温存。

    “你的脸怎么这么凉?”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喑哑,“就跟你的血一样冷。”

    “要不把你的心剖出来,让我看看它是不是也是冷的。”晏沉说着勾了勾唇,看着似有几分跃跃欲试。

    谢濯玉皱眉,反问他:“你要杀我?”

    晏沉的笑凝住,嘴角缓缓下垂最后抿成一条直线。他慢慢地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心。”

    谢濯玉语塞,但看着晏沉认真的神色突然心尖被戳了一下。

    “我的心也没什么特别,与你的是一样的。”他轻声说。

    “是吗?”晏沉反问他,不等他说话又飞快地说,“谢濯玉你又说谎,明明就不是一样的。”

    “嗯?什么叫又?”谢濯玉突然被指控说谎,也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正要再问却见晏沉的脸一下子在他眼中放大了。

    ——晏沉俯下身把脸凑了过来,近得仿佛要贴上谢濯玉的脸与他额头相抵。

    带着一点酒香的温热呼吸扑在谢濯玉脸上,两个人的呼吸很快纠缠在一起。

    “如果是一样的,为什么只有你薄情寡义?为什么只有你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晏沉咬着牙逼问,脸上因酒醉浮起的红晕一路蔓延,连眼睛都泛上了红色。

    他抬手捏住谢濯玉的下巴,力气大得好像要将他的下巴捏碎一样,脸上的表情狠厉,说出口的话也愈发尖锐刻薄:“他们夸你是天上寒月,可你这满口谎话、蛇蝎心肠的虚伪小人也配!”

    “你真该死啊。”晏沉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脸上戾气横生。深邃的黑色眼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纯粹的灿金色,像是燃烧的金焰。

    很快,他的眼底浮起一点猩红血色,让那双眼睛看着越发妖异。

    谢濯玉好不容易即将进入睡眠却被他打断本就不悦,只是看他醉得不轻怕他发酒疯才耐着心想安抚一下他把他劝走,谁知他又是对自己动手动脚,说得话全都让人听不懂就算了,还突然骂得这么难听。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原来天赋卓绝的谢濯玉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他冷下脸来,眼神流露出几分嫌恶,抬手狠狠打开晏沉的手,然后犹嫌不解气地抬腿踹在他大腿上,声音冰冷:“整日疯疯癫癫,连人话都说不明白。”

    “晏沉,我看你才应该剖开自己的头,仔细看看里面是不是比常人缺少了什么。”

    晏沉看着他眼中的嫌恶,那个眼神和记忆中的某个眼神完全重叠在一起。

    他避开谢濯玉的眼睛不与他对视,方才冲天的戾气一下子消失得干净。

    他转身坐回谢濯玉对面,一言不发地拍开酒坛的封泥,然后将坛口凑到嘴边,仰起头猛灌了几口,有晶莹的酒液从嘴角流下,没入领口,晕开一片深红。

    晏沉大口灌了几口酒,然后将酒坛搁回桌上,整张脸红得更加厉害。

    谢濯玉只是一脸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也不劝阻,还想看看他醉得更厉害后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但晏沉红着眼睛看着他,然后慢慢露出一个惨然地笑。

    他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听着莫名有几分委屈:“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明明就没有对不起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啊谢濯玉?”他像是存了几百年的困惑一样,偏执地要谢濯玉给一个答案,“你不是仙君吗,怎么仙人也骗人呢?”

    他死死地盯着谢濯玉,璀璨金瞳眼底的红色更盛几分,表情也凶狠,但就是给谢濯玉一种可怜委屈的感觉。

    谢濯玉闭了闭眼,突然就觉得好累。他的头痛得很厉害仿佛要裂开了一样,身上冷得没有知觉。

    晏沉太复杂了,搞懂晏沉的想法对他来说比参悟大道还要困难上千倍,他也许永远搞不明白。

    “晏沉,我真的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任何有关飞升后的记忆,我只记得我在青云宗上修行,境界将至大乘,结果醒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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