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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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早餐。

    察觉到此刻的莫林并没有如何抗拒与他的相处，阿尔维斯模模糊糊地对“陪伴”有了自己的定义。

    往常吃完早饭后，他们就各自开始今天的日程。

    但是今天，阿尔维斯眉眼弯弯，目光清澈如朝露地开口试探莫林此刻的心情：

    “弥加最近招来了新的花匠来照顾黑玫瑰花种，我听说之前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了。有心情一起去看看吗？”

    原本打算减少与雄虫单独接触的莫林在听到“新的花匠”之后，拒绝的话语就变成了简单的点头。

    虽然阿尔维斯把第一批入侵者清理了出去，但此刻的古堡未必有多安全。

    莫林默默跟在雄虫身后。

    想着，哪怕眼前的雄虫精神力再强悍，这副躯壳也是被利爪一碰就碎。

    一碰就碎的阿尔维斯一路上都能感觉到背后雌虫注视的目光。

    对莫林的想法充满好奇的雄虫时不时回头就能碰到雌虫严肃的目光，这么重复了好几次，阿尔维斯干脆停下和莫林走在一起。

    莫林看着自己特意保持的前后距离被拉近到了左右间的低头就能看清雄虫的侧脸的程度。

    他依旧闷不做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了花园门口。

    那双一路上都懒洋洋的，像一只打盹的狮子时不时眯起的暗金色双眼在年轻的花匠出现的时候清醒了一点。

    他看见对方熟稔地向阿尔维斯行礼，询问雄虫是否需要一壶花茶。

    而阿尔维斯微笑着拒绝，眉宇间的神色却比礼貌多了一分其他的意味。

    年轻的雌虫把他们引向大棚，莫林兀自凝视着眼前的危险分子，直到雄虫叩住他的手腕才回过神来。

    “不想一起去看看吗？”

    莫林定定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阿尔维斯饶有兴趣地从雌虫此刻的状态中察觉到了狮子般骨子里的凶性。

    他把眼前的花匠划分为了敌人。

    阿尔维斯转头去看花匠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曾经出现在他的书房，代表林向他发出合作的邀请。

    ——所以暂时还不可以成为敌人。

    雄虫叩住莫林的手腕，试图安抚住因为花匠的一举一动随时有可能暴起的雌虫。

    “你是怎么分辨出他的身份的？”

    让花匠远离他们的阿尔维斯看着莫林那双危险的瞳孔暗自赞叹，“我以为你没见过他。”

    “不需要见过。”

    雌虫低头看向阿尔维斯收回的右手，抬起头时又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态。

    “他身上有战场下来的血腥气。”

    根本没从花匠身上察觉什么血气的阿尔维斯意识到这只是莫林的一种比喻。

    和对方一起蹲在花圃前看着长度还不到五厘米的幼苗，阿尔维斯逗弄到：“那弥加身上有什么气味？”

    不想翻身的咸鱼味吗？

    莫林不知道雄虫心里想起的梗，他较真地慢慢回答：“是没有见血的刀锋的味道。”

    意料之外的很高评价。

    阿尔维斯想了想，继续问：“艾力克呢？”

    “是陈腐的兵器味。”

    莫林这次回答得很快，他甚至还插了艾力克一刀：“如果一直专注于其他，甚至连兵器都算不上。”

    莫林不留情面的回答让阿尔维斯心中一动。

    他颇有些期待地转头看对方：

    “那我呢？”

    ——是战场上充满危险的血腥味？还是灵魂连同心灵都已经沉寂的腐朽的味道？

    “你？”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莫林凝神思索着阿尔维斯带给他的感觉。

    大棚里晨间的雾气朦胧了雄虫含情而真挚的眉眼。莫林看不太清对方目光里的情绪，所以他回想着初见时的雄虫很真诚得说：

    “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感觉。”

    还没等雄虫怅然若失地把话题揭过，莫林已经伸手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腕。

    “但是是很温柔，很美好的感觉。”

    阿尔维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那种知道莫林处于情潮期的无措感突然又随着这句话胡乱地在他心中翻滚。

    莫林认真的目光就在他的左边凝视着他。

    但雌虫的神色坦然，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特殊时期的自己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或者说，处于情潮期的莫林根本不介意自己对雄虫说什么。

    连微笑都忘记了的雄虫下意识避开雌虫的目光，他秀长的睫毛像是湖水边黑色的森林，遮蔽了那双神秘而清澈的眼睛。

    “莫林。”

    阿尔维斯未尽的话语被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打断。

    【前往黑市的飞船已经准备就绪。今天下午有暴雨，请两位尽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