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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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准备好了。降谷零站在镜子前，戴上有花纹的黑丝面罩，给自己别上专属胸针。

    rye——他的指腹轻轻滑过胸针铭牌上的英文字，眉毛皱起又舒展。

    是巧合吗？还是说，rye真的会在……降谷零还没有消气，他将自己一拳打晕之后不管不顾跑走。

    赌场占地大，各种服务应有尽有，来的人鱼龙混杂，降谷零端着餐盘游走与这些座上宾之间，心里滋味复杂，这种非法经营的赌场已经远远超过赌的范围了。

    “请给21号桌的客人，dita。”

    dita是荔枝酒，降谷零不常喝。降谷零对兔女郎应了一声，接过酒，寻找着21号桌。

    他瞠目地看着立于21号桌旁边的那个挺拔高大的身影，不是别人，是他消失快一星期的邻居。

    明明才对他表白过的人，此刻竟然搂着别人的腰，两人咬耳交谈，在他看来是那么和谐亲密。

    不满、惊讶，这是降谷零看到冲矢昴出现在这时的第一感觉，迅速冷静下来后他才开始思考，冲矢昴为什么会在这，以及那个小鸟依人的金发男人，又是谁。

    已经走到桌旁，降谷零垂眸颔首，变了一副低顺的姿态。赌桌坐了两个人，是亚洲人样貌，冲矢昴搂着的那个男人偏过脸来:“darling～我的酒来了。”

    那声对冲矢昴喊的darling包含的情意不知真假，但还是让降谷零默默咬了咬齿冠。

    他一个学生，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看样子还挺习惯，像浸淫了许久似的。

    要酒的男人拿了酒，目光却留在他身上逡巡，降谷零察觉到就站定片刻等着客人的吩咐，眼梢斜睨了一眼冲矢昴。

    冲矢昴扭过身来，不动神色地放下了搭在蒂塔身上的手臂。

    服务生站在这里，身段极好，即使戴着散发暧昧气息的面罩也透着一股清隽，冲矢昴扫过一眼，偏头询问蒂塔:“怎么了？”

    蒂塔勾起嘴角，扬了扬手，降谷零微微点头，往远处走了。

    “他的头发……”

    冲矢昴掂掇着蒂塔未说完的半句话，接道:“和你的很像。”

    像，不过一个是天然的，一个是染的。蒂塔哼笑一声，将酒杯举到冲矢昴面前。

    看冲矢昴呷啜几口品味道，语气带着点急切:“喜欢吗？”

    上次从蒂塔身上拿走了那枚药，送去美国实验室里检测一番，报告出来的很快，赤井秀一看完收起，觉得颇不可思议。

    可若是真的，是不是……他的想象算不上干净，却真的从心底升起不可说的期盼，他必须知道更多，所以决定狼入虎口。

    再次回到那个酒吧，蒂塔果然还在，冲矢昴将那枚药还了回去，装成是瘾君子，承认迷晕蒂塔的那晚是为了从他身上捞到点东西。

    他知道蒂塔存疑，但冲矢昴的身份干干净净，什么都查不出来。一个普通的学生，能翻出什么花样？

    蒂塔是边缘人物，警惕心也不多，但足够赤井秀一从中获取信息。

    这次邀他来赌场，他也做了点准备，虚与委蛇着，都没放在心上，直到这名服务生出现，他才有了一种琴弦绷紧的感觉。

    他的目光看似没有放在服务生身上过，实则处处都用余光观察了个遍。

    陪了蒂塔一会，冲矢昴借去卫生间走开了。刚走到一个转角，从暗处伸出一只手将他狠狠拉进了一个小房间。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房间很小，灯光昏暗暧昧，散落着衣物，还飘着丝难言的气味，不难想象上个来这个房间的人做了些什么。

    刚才那个服务生紧紧攥着他的领子，面罩已经摘下，露出一张凛然的脸。

    降谷零生气了:“不好好上你的学，来这里干什么？”

    “那安室先生呢，来这里干什么？”

    降谷零冷冷哼了一声，松开手:“赚钱啊，这里干一天报酬可不少。”

    “哦……”冲矢昴伸手，摸过他胸前的铭牌，“rye，是安室先生给自己取的名字吗？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降谷零瞪他一眼，拒绝回答:“你赶紧回去，这里是非法经营的赌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安室先生不跟我一起走吗？”

    “……你最好现在，带上你的那个恋人赶紧走，然后去警方自首，把知道的全盘供出。”降谷零的嫌恶毫不掩饰，生气的语气经过冲矢昴自顾自的曲解变成了酸溜溜的。

    “不是恋人，安室先生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冲矢昴说完，看着降谷零的耳梢泛起红，嘴角克制地微微翘起。

    倏地，一阵枪声突破笼罩在赌场四周的嘈杂，两个人都怔愣片刻。

    可这还没完，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尘土飞扬中，降谷零猛地扑在了冲矢昴身上。

    灯碎墙倒，刚才还纸醉金迷的地方变成堪堪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