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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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并不知道,在自己的体征稳定下来后,赤井秀一带着他来到了一个海陲小镇。

    小镇是名副其实的小,坐着四轮敞篷车只要一个小时就能绕完一圈。白色的云团簇着,仿佛就在他的头顶,伸手就能够到。

    道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背着竹篓去海滩上捡东西的镇民,其余的便是和他一样乘着观光车的旅客。降谷零捧着椰子坐在座位上,司机师傅一直在跟他搭话,以为他是从外地来的游客。

    “……南边那家店菜是最多的,而且按照你们大城市的口味做的……”司机师傅絮絮叨叨,好心地给他讲着旅游攻略。

    降谷零靠着椅背,看着海面上的海鸥飞了又落,心情蓦然轻松了许多,跟司机说道:“我大概要在这里住很久。”

    司机闻言问:“是在大城市受了什么挫折吗?”其实后面这个客人一路上一直抱着个椰子安安静静地看风景,不像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不是,”降谷零咽下一口椰子汁,“我平时没有假期,这回假期批了很久,所以和我的恋人来度个蜜月。”

    “哎呀,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降谷零低头偷偷笑了:“还没结婚。”但有孩子,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海的那边驶过来一艘船,司机和他同时往那边看过去,降谷零问道:“这船是渔船吗?”

    “不是,这是接我们镇上那些小崽子放学的船,”司机说着嗤了一声,咧着嘴笑道,“这些小崽子天天的吵死了,从东边吵到西边,我在外太空都能听见他们嚷嚷。”

    司机的孩子也在船上,征得客人的同意后便在小码头的附近停下了车。没过多久,几个男孩女孩从船上奔下来,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到车旁。

    小男孩也不怕生,显然对这种场景游刃有余,对降谷零问了好,乖巧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听降谷零是从大城市来的两眼放光,缠着问这问那。

    问累了小男孩又跟他爸爸说起学校的事情:“今天那个教导主任又来我们班串门了!哼!他说他在校门口就听见我们嚷嚷!”

    等这对父子俩斗完嘴,降谷零也到了通向如今住的那间屋子的路,撑着车栏杆下去的时候腿还有点打颤。

    目送敞篷车缓缓追着橙色的太阳驶向另一边际,降谷零才回头往目的地走。这里的空气微凉清新,温度似乎也比城市低了一个度。

    有凉风吹来,降谷零避着风,抱着点自己的手臂,低头走着,对面一双鞋映入眼帘。降谷零抬头,赤井秀一正皱着眉看他。

    眼里的情绪复杂,降谷零怔怔看了好一会都看不明白。“你……”他刚想开口说话,赤井秀一伸出手臂将他猛地往怀里抱。

    扑通一声,两手抱着的椰子掉了,在地上轱辘了几圈,洇湿了小路的水泥地。已经不能算是抱了,简直是撞,他今天才能好好地下地走路……

    “去哪了?”赤井秀一刚刚其实看到了降谷零从那辆车上下来。

    “我坐车逛了一圈,这里风景不错。”降谷零拍拍赤井秀一的背,想让他放开自己,抱得实在太紧了。

    可赤井秀一不放,对降谷零的抗议充耳不闻。

    “你以为我这个样子还能飞呀……”降谷零闷在他怀里,“放心吧,我不走的。”

    这句话才终于消除了赤井秀一的不安。他只是去那边办点没有来得及办的事情,再回来降谷零就不见了。医生说至少一个星期无法下床走路,降谷零总是比常人更有毅力。

    他无法掌控降谷零,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降谷零跑了,于是他开始后悔,后悔没有用到藏在柜子最下面的绳子和手铐。他想过用银色冰冷的手铐锁住降谷零的手,用粗糙的绳子将其从头至脚紧紧绑缚……

    可他没有,因为他以为降谷零对他是不是……赤井秀一站在空旷的房间里面的的时候,不愿意怪降谷零不给他一点在乎,只觉得自己不够狠心。

    两个人背着下沉的太阳,走在小路上。赤井秀一握着降谷零的手,十指相嵌,他希望自己才是锁住降谷零的那把锁,而不是会伤害到降谷零的绳子或是枷锁。

    降谷零初到这里,对一切都很新鲜,因为平时很忙,没有怎么来过海边,有时到了他感兴趣的地方,却也是时刻关心着任务,无法静下来好好放松。

    “你知道吗……”金发被海风吹得飞扬,降谷零看了脸色依旧严肃的赤井秀一一眼,耳廓上的那一抹红没了头发替他遮掩,在赤井秀一眼前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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