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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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主动开始开解人：“你未来想当政治家吗？”

    那双原本垂下的眼睫微颤，小声且憋屈地反驳：“不，我要当大哲学家。”

    “可你看起来更像是做政治家的料。”当然，这句是笑话。

    谢陨星的脸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冷笑：“如果我做成了政治家，我会把整个世界搅得鸡犬不宁，让所有人都跪下来，顺从我，我会成为整个新水说一不二的老大。”

    段南歧：嗯？？

    他是真的不理解，何况在谢陨星发表这一番大反派宣言的时候，他还哭得眼眶湿红，卷翘漆浓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伴着大口呼吸还时不时抖落下来几颗，脸颊因为伤心而粉粉白白的。

    实在太搞笑了。

    “那你还挺坏。”段南歧中肯点评，“所以你为了实现你理想的老大愿望，打算用你的灵魂飞到上空来俯瞰新水吗？”

    “我没有想死。”谢陨星抬着张湿脸，反驳道，“我只是意外掉到了铁轨里，我只想看看夕阳而已。”

    可他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甚至在段南歧开口之前，嘶哑着声音说：“我是个丑陋的病人。”

    段南歧瞧着他尖下巴以上的精致轮廓，以及哭得湿哒的微红眼眶：“哦。”

    这叫丑陋么。你开心就好。

    “他们都很讨厌我，觉得我家占了别人的便宜，觉得我不应该活着。”

    “哦。”

    谢陨星被对方平淡如水的态度逼得抬头，脸色变了几遍，在他看来剥夺了做人资格的东西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是说我能感到你的痛苦，还是说你竟然如此痛苦然后走掉？还是安慰你说不就是这点小事有什么好痛苦的。”

    谢陨星摇头。

    段南歧闭口不提他的伤势，说：“好了，哭够了就该回家睡觉了，现在高中生作业怎么都那么少。”

    谢陨星呆呆保持着旧姿势，但半天，段南歧也没有离开，他诧异：“你怎么一直站着还不走？”

    “担心你被人强暴啊。”

    对方叹了口气，语气陡然一变。

    “听着小子，要是我三十分钟回来后你还跟个傻子似的蹲在这里哭，我就打爆你的头，把你的脸摁进粪坑里，让你跟那些恶心的蛆虫面对面讨论人生。”

    谢陨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可段南歧神情郑重仿佛说的并不是谎话，把他惊得眼泪更加簌簌。

    他崩溃地哭：“可是我没有家啊。”

    段南歧从衣袋里翻了翻，翻出所有钞票，一大摞，往他怀里塞，有几张飘了出去，也没有理会。

    “往前走，在你看到的第一个酒店前停下，开一间房，让服务员送一些热水进来，然后打开电视机的少儿频道，看三十分钟，看完后就关灯睡觉。”男人命令。

    谢陨星低头又抬起，抱着那一沓的纸钞，倍觉人格受到侮辱的同时还有要一丝有些茫然。

    “可是你是谁啊？”

    段南歧认真想了想，说：“好人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