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冠军侯什么支撑你们那么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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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服了公孙家这孩子,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敬声,你表兄不可能一去不回。”
公孙敬声点头:“船上只有我们几人,表兄知道了也是陛下说的。”
“为何不是你大舅?”
公孙敬声很是笃定地摇头:“大舅想收拾我的时候才会在表兄跟前乱讲。”
刘彻气笑了:“说得好像方才那些话是朕说的。”
公孙敬声不敢对天子无礼,他索性低下头,额头抵着小表弟额头:“伉儿,饿不饿啊?”
太学开学前,公孙敬声多在秦岭,陪孩子玩的也是他。卫伉跟他比跟刘彻熟。他在刘彻身边一动不敢动,到公孙敬声怀里想什么说什么:“热。”
船上时不时有风,公孙敬声不敢由着他:“表兄给你挡住太阳就不热了。”
刘彻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公孙敬声当真抱起他转身背对太阳。刘彻很是诧异,这株歪苗也有笔直笔直的时候。
“陛下,要核桃仁吗?”
卫长君的声音传出来,刘彻回头说:“少放点,有个味儿就成。”
“父皇,我吃。”小刘据忍不住开口。
三个月前刘彻从未听到过儿子要什么什么。偶尔刘彻故意捉弄他,小孩馋的眼泪汪汪,也说自己不喜欢。
刘彻不禁抱紧儿子,感慨道:“朕杯中的都给你。”
“父皇呢?”刘据好奇。
刘彻:“朕不是很喜欢,吃不吃皆可。”
公孙敬声眼中盛满了意外,回头打量天家父子。
刘彻挑眉,又有何事?
公孙敬声不好说,这样真不像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帝陛下啊。
以前公孙敬声只知道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嘲讽大舅几句。进了太学,人多嘴杂,公孙敬声家世显赫,他想知道什么也没人敢瞒他,以至于听说了不少事。陛下二十岁前很荒唐,过了二十,太皇太后病重紧接着薨逝,无人掣肘,陛下一日比一日“铁面无私”。
“陛下是个好父亲。”公孙敬声实话实说。
卫长君在船舱里听到这话,搁心里补四个字??此时此刻。不过不是因为即将出生的皇次子分宠,而是刘彻性格导致他高兴的时候,刘据忤逆他,他能夸一句子肖父。他不痛快,刘据说话声低都能叫他生出不满。
“陛下,进来吧。”卫长君高喊一声。
刘彻抱着刘据弓着腰进船舱。公孙敬声想学他,然而船上晃悠,担心把小表弟甩出去,他放下卫伉,牵着他的手。
刘彻坐下,表兄弟二人手拉着手进来。刘彻心情不错,不吝夸赞:“敬声倒是有几分兄长样儿。”
“我又不是小孩子。”仗着有大舅,公孙敬声狗胆包天翻个白眼,“二舅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建章当差了。”
刘彻心头转动,转向卫长君:“说起建章,空地挺多。长君觉着朕在那边修处别宫如何?”
卫长君给他倒一杯油茶:“陛下乃天子,只是一处,有何不可。您确定不是修一座未央宫?”
公孙敬声:“那这就差得多了。”
刘彻不禁瞪他,多话!
公孙敬声端起杯子,拿起勺子转向卫伉:“伉儿,吹两下再喝。”
卫伉乖乖地吹两下才倾身抿一小口。小刘据好奇地问:“好喝吗?弟弟。”
湿了湿嘴唇,卫伉没尝到味儿,眼巴巴看着表兄。公孙敬声吹一下勺子,眼神示意他把余下的全喝下去。卫伉吧唧吧唧嘴巴,使劲点点小脑袋。
刘据来到他跟前。公孙敬声用脚给他勾个小坐垫,两个小的并排坐下。公孙敬声席地而坐,一人一口来回喂。
刘彻诧异:“不是第一次了吧?”
卫长君:“别看敬声成天咋咋呼呼,他挺细心的。”
公孙敬声猛然转过头:“大舅是在夸我吗?我听见了,不承认也没用。”
卫长君好笑:“我何时否认了。我给你盛一碗晾着。他俩喝完就该不烫了。”
“谢谢大舅。”公孙敬声高兴地欢呼一声。两个小的转向卫长君,有话要说。卫长君告诉他们回头还有美食,要是他俩一人一碗就不用吃别的了。两个小的互相看看,再次转向表兄等投喂。
刘彻说回建章宫:“建章有房屋。只盖一处朕也没必要重修。”
“不是我见不得你舒坦。您去问东方朔,他也会想法设法阻止您。”
刘彻:“你选的亲家,自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卫长君很是无语:“东方朔贪杯,我也好酒?朝中真心为江山社稷着想的都会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刘彻属顺毛儿捋,卫长君又补一句,“如果想听实话,皇宫和甘泉宫足够了。陛下执意要建,我也不会反对。大汉国力也能支撑您修一座像未央宫一样大的宫殿。”
“修得起你还担心什么?”
卫长君叹气:“没必要啊。陛下要是皇宫住腻了,过些年据儿大了,你可以像秦始皇一样巡视天下。他是查看,您是游玩。比他舒坦,还不必担心据儿是胡亥。”
刘彻想想:“修了建章宫也不耽误朕巡游天下。”
“一年到头三百六十天,你在外三百天,有时间住吗?给您自己修的,还是给建章宫女太监修的?”
刘彻顿时无言以对。
卫长君:“不想看一看东边大海,西边雪山,尝一尝鲜美的荔枝,边摘边吃的杨梅,三伏天去如春的地方避暑?”
“有这个地方?”刘彻被最后一点吸引。
卫长君点头:“在夜郎。”
公孙敬声不禁说:“我知道这个小国。竟然认为大汉没他大。”
卫长君好奇:“听谁说的?”
“太学同窗。”公孙敬声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实话实说。
刘彻摇头,对卫长君道:“你或许不知道,中郎将唐蒙同朕说过西南地区情况。夜郎那边简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公孙敬声放下杯和勺,用他的手帕给两个弟弟擦擦嘴,就叫他们自个玩儿去,但不许出去。他转身端起碗边喝边笑。
刘彻又忍不住瞪他。
公孙敬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您也信?”
卫长君:“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
公孙敬声差点被口水呛着:“……真的啊?那那要来何用?”
“夜郎以南不是海。还有一片肥沃土地。常年无雪,一年四季可以种蔬菜瓜果,水稻可以种两季。大汉不控制夜郎,等那些人控制了,大汉只能抱头挨打。”
刘彻转向卫长君:“不是海吗?”
卫长君用手指在茶几上画一下大概地形图:“夜郎直直地朝南是海,稍稍偏西一点就是沃土。再偏西还有。无需粪肥也能丰收的地方比汉中大。如果叫他们知道大汉富饶,翻山越岭也会过来。”
“不叫他们知道不就行了?”公孙敬声脱口而出。
刘彻和卫长君转向他。
公孙敬声低头喝茶。
刘彻无奈地摇头。卫长君同外甥解释:“天天防着人进出是防不住的。最好敞开大门,让他们拿他们都不敢拿。”
“这算什么好办法?”少年不懂。
卫长君:“皇宫大门敞开,你敢进去偷盗吗?我们家门外睡着狼崽子,东方朔胆大,还是你三舅岳丈,他敢靠近吗?”
公孙敬声懂了。
刘彻轻轻哼一声:“这点就不如你表兄。换成去病,甚至阿奴,他都会说先把那些地方打下来。”
公孙敬声不服气地嘀咕,“我才多大,他们多大。”
刘彻懒得给公孙贺教儿子:“长君,半个未央宫那么大呢?”
卫长君好笑:“您当上东西市买东西?您坐地起价,我就地还钱?”
刘彻心虚地摸摸鼻子,盖因他问出口的那一刻就打算好了,卫长君松口,他就叫人画图纸。最后无论建成什么样,他都推给盖着盖着盖大了。
殊不知霍去病也是这样想的。
霍去病同阿奴商议,出关后大将军需要考虑的事多顾不上他,他们自个干。大将军问起来,就说走着走着走散了。
然而外甥像舅,舅舅了解外甥。卫青不知道他大外甥杀过匈奴,出关后令人盯着他。没寻到匈奴主力,一场小胜结束,霍去病都没能离开他二舅视线。
五月中旬,卫青封诏回京,霍去病嫌路途遥远,也嫌土路不如草地跑马畅快,带着他的八百多人跑去朔方。
卫青回京后,叮嘱通粮给朔方送一批粮。大军在边关休整,算时间最少得过三伏天,近两个月。通粮担心一批粮不够。
卫青使人去秦岭找卫长君。今年风调雨顺,卫长君得了不少粮食,分出一半,托通粮连同朝廷的粮食一同给朔方送去。
霍去病收到粮食逢人就显摆:“我大舅给的。”见着韩嫣就说:“还是大舅疼我。不像你,我一来就说瓜果蔬菜不够我们吃的。”
韩嫣想打他。
霍去病不等他抬手伸脚就提醒:“我乃陛下亲封的校尉。”
“陛下叫你等在雁门、云中等地修整,你在哪儿?”韩嫣问。
霍去病眨了眨眼睛:“朔方离雁门又不远。四舍五入也是在雁门。”
韩嫣懒得理他,改问阿奴:“大将军叫你们何时回去?”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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