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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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儿子也算孝顺,虽然嫌家里他给盖的房子又冷又不方便,没有楼房舒服,都在外头租房,但也会时不时拎着东西回来看原身,原身也不会让孩子空手回去,也倾尽所能给孩子最好的。就像之前中秋,大儿子拎着单位发的月饼、二儿子也提着一箱水果回来,原身就把在市场买的两条大白鲢鱼给大儿子拎回去,把自己做的两大块腊肉和女儿拿回来的酒给二儿子拎回去。
原身觉得这样的晚年生活算不错的了,而且他还能再干几年,为孩子们分担下经济重担。
正在原身准备多包几亩地,多赚点时,拆迁的消息传来了,原身欣喜若狂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几个孩子,几个孩子都拖家带口的过来了,商量着家里这些地和房子,能分几套房和多少钱。
原身家房子虽然都不是啥好房,但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四间那么多,最破的几间是他爸妈留下的,是四间半的毛坯房,早就没人住,用来当仓房了。
原身结婚时,又申请了宅基地盖了三间毛坯房,后来又加盖了一间当杂物房,再后来两个儿子陆续出生,他又申请了宅基地,九十年代时,陆续各盖了三间砖瓦房。
这些房子加起来,小平米能分四套楼房,再搭上原身房前屋后种了不少树,还有其他一些东西,赔偿款也能有一百二十万。
拆迁没有了土地,原身没有活干了,两个儿子就商量着让原身跟他们住,他们给原身养老。
原身想着家里也有钱了,也就欣然同意,然后就把房子和钱都给两个儿子平分了,到了女儿那里就只给了三万块,说是给两个孩子以后念书用,也算他这个姥爷的一点心意。
原身是思想比较传统的人,他也不是不疼女儿,当初女儿结婚时,他也拿出一半积蓄给女儿置办嫁妆,嫁妆是女人的底气,这个道理他懂,原身也不想女儿婚后日子不好过。
为此两个儿子还颇多意见,原身也没妥协。
但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原身以后也是指着两个儿子养老,这以后的财产自然也是大头都给儿子了。
原身万万没想到,钱和房子分了之后,新房子下来,都搬进了新家,两个儿子却食言了。
大儿子夫妻俩说跟他生活习惯不一样,他们早起上班会影响他休息,又说吃饭也吃不到一块去,口轻口重的没法把握,他们想拿点钱出来给原身租间房,这样大家生活都自在。
二儿子夫妻俩也说家里房间就那么两间现在虽然够住,但他们想着明年就要生二胎,这样地方就不够住了,也同意大哥家提议,拿点钱出来给原身租房子。
于是他们就在县城外镇子给原身花了一百五十块租了间房,交了三个月房租。
原身感情上不愿意相信两个儿子不孝顺不愿意给他养老,但理性上也知道儿子媳妇的那些话都只是不愿意接他过去的借口而已。
原身把房子退了租,拿着租金和押金,以及他自己还有一点积蓄,去买了一些油布。在通往县城的大路下的桥洞,搭了个棚子安了家,又去捡废品瓶子卖,算是过渡,他打算找份工作,然后再去租个便宜一点的房子。
不过原身错估了自己身体,他本身就有一些慢性病,像心脏不太好,血压血糖都有些高,需要长期吃药,自己住了两个月药吃没了,他拖着没去买。
也错估了这个季节春寒料峭,尽管他有厚棉被,但睡在一个薄薄的油布搭的棚子里,也很难不生病。原身发了高烧无人知,拖了一天,晚上就这么悄无声的去了。
原身咽气,海公公穿了过来,又过了几个小时,天放亮,原身女儿不知哪听了消息来接他。
接收完原身记忆,海公公不知是该说原身可怜,还是该骂他一把年纪还这么天真,人还活着财产就全分了,落得这样的下场。
正暗自嘀咕,原身蠢透了。
他脑子里似乎听到了原身的声音,那声音有些飘渺,又有些断断续续,一会哭诉悔恨、痛骂两个儿子,一会又觉得晚年要住女儿家太丢脸,一会儿又觉愧对女儿,最后化做一句,“既然这样,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我唯一要求就是,帮我好好照顾我女儿,我实在不是一个好爹。如果有机会教训那两个臭小子就更好了。”
话音落,海公公叹口气,心内已经答应帮他照顾女儿,其他的就再说了。
海公公生在大雍朝,原名叫李小海,后来成为御膳房大总管后,人称海公公。
他们那里的百姓平常可没有这里的好日子,没天灾时,日夜干活还能吃顿饱饭,一旦发生天灾,就是死路一条。
他八岁那年家乡发大水,地里粮食全被淹了,后来又发生瘟疫,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爹便将年龄最小身体最弱的他卖掉了,还是卖进宫里当太监,因为这样可以多卖几文钱。
他能理解父母抛弃弱小的他的选择,他们只想活下去。他也看到父母的眼泪,可抛弃就是抛弃,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哪怕后来他混出了头。
他一直没有家人,但不代表他不想要家人。
现在重新开始,有了个新家,他以后就是海连敬,海老头了。
“当、当、当”三声钟响,拉回海连敬的思绪,他寻声望去,墙上挂着个自鸣钟,他在皇帝那见过两回,是西洋人进贡的,虽然样式不一样,但大略是相同,没想到这边的普通人家,可以用上皇帝才能用的东西。
“爸,开饭了。”海玉春在外头喊。
海连敬施施然走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