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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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贯的话都说不好了。
这病症来得急,贺存高瞧了道是风邪入体,开了药。
可纵使神医,这药也决计不会立竿见影的。
于是,贺思今便就顶着黑眼圈,拖着一阵咳嗽上了马车。
贺神医后悔极了,扒着车问:“要不,爹给你请个假,今日就先歇着?”
“不成……咳咳咳咳!”贺思今给阿锦使了眼色。
后者赶紧倒豆子一般报道:“昨日小姐就已经被先生批评了,而且先生发了火,讲的就是学子们的学习态度不好,小姐今日若是告假,怕是回头被骂得更凶,又得罚抄了。”
道理贺存高都懂,可这掌心里的明珠,哪里敢叫她伤着?
贺思今熬过了晨起那一阵咳不能自已,这会儿好歹能忍一时:“爹……咳!一会药效起了,就好了……咳……再者说,风咳不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么,咳咳!”
“好了好了,莫再讲话了。”贺存高着急,又掏了掏衣袖,拣出一个小瓶子来,“这丸药强劲些,不得多吃,倘若是严重了,你便含着。”
贺思今就知道,爹爹向来奉行药毒一家的理,总不愿她多用药,许是先时那碗药温和得紧,这丸药才是正经,赶紧就收了,怕她爹后悔,催了阿明驾车赶紧走。
车一行进,她便就丢了一粒进嘴。
差点呕出来。
药味儿直冲脑门,果真是强劲。
“驾!”
嘚嘚马蹄接近,贺思今正就着青雀的手喝水,便听车窗外一道女声:“贺妹妹!”
阿锦打了帘子,外头果真是訾颜的脸。
仍是一身银红,她似是很喜欢这般艳丽的颜色。
訾颜探头,哎呦了一声:“怎生这般大的药味?贺妹妹又病了?”
这个又字,叫贺思今哑然,别说,还挺精髓。
前有崴脚,后有风咳,可不是一个娇娇女儿么。
“无妨的,小病。”贺思今含了药好多了,瞥见她一身轻松不见书匣,“訾姐姐今日不上学么?”
“告假了!”她说,“一会要送我爹与朝哥哥出城。”
宴朝要与訾将军一并出城?
“去哪?”问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唐突。
好在訾颜丝毫不介意,答道:“你不知道?西戎递了和谈书,说是愿意嫁他们的王女过来,大宁自是要去迎亲,西戎山高水远,这一去就是少说大半月,我自然要去送的!先生骂不着我!”
贺思今狐疑。
宴朝十三岁这年确实是去了西戎,可却并非是迎亲,乃是取了西戎将领首级。
算算时间,大约就是秋天的时候,如今已近夏末。
思及此,她顾不得口中苦涩,又问了一遍:“王女和亲?当真?”
“那还能有假?!昨日朝哥哥过来书院,就是来替我告假的!我爹前些日子就已经理军在城外了,定是怕先生不答应,才特意请了朝哥哥来说项,还啰里啰嗦叮嘱了一堆话。”訾颜嫌弃极了,又道,“不过我看贺妹妹才更应该告假,可别上了几次书院,身子拖垮了。”
“呸呸呸!”阿锦护主地往地上几口,“我们家小姐才不会!”
“呦,这么忌讳?”訾颜夹了夹马肚,“罢啦,逞强这事儿我管不着,我就是瞧见贺府马车过来打个招呼,走了!”
不等应声,少女已经调头离去。
“这訾小姐,真是风风火火。”青雀拧了水囊道,“小姐可好些了?”
“嗯。”贺思今却无暇顾上这些,她是知道这和亲是假的,听訾颜的意思,怕是陛下也晓得,否则,一个迎亲又怎么会需得訾将军提前理军驻扎城外候命?
前世里,正是这一场胜仗之后,西戎派使节入京,正式俯首称臣。
也是这个时候,自请驻守北地戍边的恒王殿下突然回来。
恒王殿下因着丧妻丧子之痛,久不归京,远离这伤心地已久。
一朝回来,第二年便就起事,贺家也背上了谋反之罪。
这当中,有什么联系吗?
她从知晓重生以来,想过很多次究竟一切发生的节点是什么,都不曾有过头绪。
甚至,她偷偷翻遍了爹爹的书房,也不见他与恒王的一点联系。
前世里,她费了很大的功夫,也不过得了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解释。
个中细节,她推导不出。
今日,她却隐约觉得,或许,不是毫无痕迹。
一切都是从西戎这一战后开始变化的。
恒王入京,绝不是偶然!
“小姐?!”青雀张了张手,唤回出神的主子,“到了。”
没了訾颜在身旁,贺思今还真有些记不住路,领了阿锦上了廊子犯了难。
“完了,”她挠头,“走哪边?”
“啊,青雀姐姐去替小姐拿水了,要不,我们等等?”阿锦着实靠不住了些,“昨日訾小姐带着走了圈,奴婢也给绕晕了。”
想叹气。
贺思今转而看身后,正瞧见一身月白长衫的人进了大门。
她拉着阿锦让在一边。
“噫!那不是吝国公府的公子……”
“嘘!”贺思今转而躬身去看那园中花卉,全不在意的模样。
而后,在那少年行过后,离了距离跟上。
吝惟远远就已经瞧见了两道小身影,这书院廊子不少,头一遭进来是会迷糊,可他没想到,这贺家小丫头讨巧得很,直接偷偷跟在了自己身后。
跟就跟了,还不打招呼。
你说没礼貌吧,她跟得远。
你说有礼貌吧,似乎也不多。
有心逗她,吝惟猛地就回了身。
贺思今不察,十足被这突然的盯视,唬得一跳。
“贺小姐想要在下带路,直言便是,”月白少年笑道,“我自认是个好人,当不会叫小姐为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