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治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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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受伤都有好几个小时了吧?”刘老舅站在自家院中加盖的医疗室里,摸摸昏迷的小孩子,黝黑的脸色似乎更黑了,“这烧得烫人。”
刘老舅长年累月地奔走在山里村外,肤色黝黑,身形健硕。
“没办法,老舅,家里没大人,我们两个今天一天都在粮站排队交公粮,谁知道小孩子在家调皮,爬门槛被门夹了。家里都是老人,也没人送,我们一知道就赶紧送过来了。”
刘英子拉着女儿的手,浑身颤抖。
“老舅,你给看看,腰上背上都破了……”杨传顺把女儿轻轻放在医疗床上,撩开上衣,露出一身可怖的伤痕。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这要及时送到这儿来,你们自己家里搞不了,你看这还用药水抹了,哎呀,这都是……”
灯泡的光太昏暗,刘老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带上。
“啪!”
门口有人按了一下开关,打开了另一盏高瓦数灯,屋里顿时亮堂多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清俊少年站在门口,背上背着医疗箱。
刘老舅示意儿子把医疗箱放旁边桌上,又低下头,“……这还有铁屑,上赶着搞感染……刘琳,去再拿个纱布,昨天进的药也拿来。”
刘琳应了一声,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父亲,才往外走去。
“哎呦,我这给她先消个毒,赶紧消个毒。烧成这个样子,肯定细菌感染了。等下打一针看看,能不能退烧,不退烧,还得吊水。”
刘老舅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副胶皮手套往手上戴,示意给两人看,“手套干净的,消过毒了啊。”
“唉,老舅这么严重啊?你看看骨头怎么样?今天就说动不了了?”刘英子拍拍女儿的脸,“小莲,小莲?”女儿没理她。
刘琳端着一个医疗盘走进来,“你们到边上站着吧,挡着光。”
杨传顺赶紧往床角站,刘英子放开女儿的手,缩到墙边。
少年拿过一个方凳放到床边。
刘老舅坐下,伸手在孩子的背上,腰上按按,“骨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这个就是伤口,可能有细菌感染了,烧的还蛮厉害的,我先给她清一清,然后再打一针,晚上观察一下。”
“老舅,你可要帮忙呀!真是救命了。”刘英子抱着胳膊不自觉发抖。
杨小莲感觉自己飘飘悠悠的,仿佛已经升上了悠远的高空。
灯火通明的粮站,长长的交粮队伍还在缓慢前进。
不远处是大队部,队部旁边还有一个武装部,哦,现在好像叫村委和派出所了。
把这片串起来的,似乎是未来的省道,现在还只是一条几人宽的马路,还没有拓宽,路上也没什么车。
哎,那边那个楼是后来的大酒楼吗?
几十年后都还在。
杨小莲时而听到身边的一两句对话。
有这么严重吗?
看爸妈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着急,记忆里两人对孩子们都很淡漠啊。
怎么都不记得了?
嗯?
这个少年郎是谁家的,怎么没见过,小弟弟还挺好看的,身手很利索,长大是个做医生的料!
哎呦,现在这个冲进来的老头是谁?
怎么一脸焦急的样子,自行车往外一扔就不管了。
这老头挺精神的,面色红润,浓眉大眼,就是头发有点稀少,一身板正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插着支钢笔,手上拎着一个网兜……
随着一阵药水倒在皮肤上的滋滋声,杨小莲脑海里传来一阵刺痛,妈呀,痛死我了。
大桑树老杨家。
为了节约灯火,一家人早早地吃过了晚饭。
老杨头夫妻两个,一个在卷着烟丝,一个就着煤油灯灯光粘鞋壳。
刘月娥边粘着鞋壳边留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这都几点了,老大还不回来?”
“还要一会儿吧,”老杨头从旁边柜子上拿过一块手表,眯着眼睛看,“现在还不到九点,去了直接回来也得十点。今天小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
老杨头是个黄褐色面孔的老农,面容修长,头发花白,发际线稍高,眉头印着深深的川字纹。
“就被门夹了一下呗。没事,哪里有什么事,就被门夹了一下,破了几块皮,就是屋后那个老三家的,喳喳呼呼地还拿一瓶紫药水来,我不给她涂了嘛。”
“那小菊说她姐姐不行了?”
“就晓得学人家说话,她知道什么?小孩子发烧也正常。也是现在日子好过了,以前别说发烧,就是躺着不能动,只要有一口气,那都得干活,还看医生?”
“哎,你别说哦,今天老大交公粮的钱还没给我。看一下病,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传荣今年就毕业了,上次说要是留校,房子咱不用管,结婚的钱得出。”
老杨头在柜沿磕了磕旱烟杆,“还差多少啊?不行到时让传娴、传慧凑一点。”
“差也差不了多少了,但家里吃穿用度,不能不要啊,这两个小孩还念书,马上明年又有两个要念的。佳元明年六岁了,小菊还大一岁,你不让谁念?”
“不要像上次一样,老刘跑来说半天。再说计划生育的钱每年都还得交一笔……”刘月娥想了想两个女儿的情况。
一个嫁到山里,赔钱货,也就每年搞点山货了;一个嫁到镇上,小女婿今年跟人一起出门做生意,也许能多要点。
“……老刘是不是马上要退了?”烟锅里火焰一会腾起,一会熄灭。
“这我没听讲,你问问其他的小队长。老刘退不退跟咱家关系也不大,也没占到啥便宜。”早上留的糨糊有点稠,要搅一搅才能接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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