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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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鹤靠在椅背上双臂大张,慢悠悠斟一盅酒,倾倒入口,耐心舔干净唇边水渍。他眯着眼,眼尾的红愈发妖冶。
他貌似悠哉,不抬眼看咄咄逼人的丞相,心里却没底。季允只是他用来推脱政务的借口,如今竟被马丞相关注到,他可不想被影响了任务计划。
“哦?马丞相也爱美人?”程放鹤又斟一盅,隔空敬了敬,“没想到丞相大人年纪不轻,却还像程某一般存着色心,也算是知音”
“可惜,季允不能给你。本侯如今爱他正在兴头上,马丞相应当不会横刀夺爱吧?”
丞相马翰臣自己还没说啥,周围的狗腿官员们脸先绿了。高琛上前两步,冷哼道:“临川侯说的这是什么话!丞相乃一国宰辅,日理万机,哪有空像你一样整日沉迷美色?你受了蛊惑,竟连枕边人的身份也不问,丞相向你要那季允,何尝不是为了你?”
程放鹤随手将酒盅往高琛脚下一泼。这个高侍郎品阶在他之下,如今仗着丞相,连尊卑也不顾了。
那边马丞相也皱了眉,给高琛使个眼色,道:“你向临川侯讲讲,那季允是什么来头。”
程放鹤姿势没变,睁开半只眼睛,似乎在听。
高琛道:“十七年前,夏贼伪帝在宫乱中出生,生下来便遭人投毒。平乱后,御医紧急研制出解毒的方子,却不知能否管用,可那小皇帝身体虚弱,不敢轻易试药。”
“巧的是,夏国将军云襄家里有个同年出生的男婴,名叫云骁,竟也中了同种毒。云襄便将幼子献出,替伪帝试药。”
“武将家的孩子气血充盈,把御医的方子试了个遍,人折腾个半死不活,总算试出解毒之法,这才救了伪帝一命。”
“这是夏人中流传的,但我们的探子得知,云骁中毒是其父母刻意为之。他们用淬毒的砍刀划破幼子的左肩,留了好大一道疤——临川侯,你注意过季允的左肩么?”
“你身为越国公侯,竟宠幸夏国将军之子!季允的父母都死在焦山之战,他想取你性命为父母报仇,简直易如反掌!”
高琛越说越激动,好像性命堪忧的是他自己一样。
程放鹤当然知道季允是夏国云将军之子,但季允刚出生就被抓去试药的事,原书也是一笔带过,加上季允浑身都是伤,程放鹤自然不会注意其中的某一道疤。听高琛这么说,才把这两件事串起来。
可高琛不知道的是,程放鹤巴不得季允趁他不备一刀捅死他。
“季允的左肩有道疤,可本侯都不知道的事,高侍郎如何知道的?”程放鹤白了那二人一眼,唇角微弯,“原来真有人觊觎本侯的美人?”
“临川侯,”马翰臣的话音又冷又硬,“此人与你有家国之仇,又在侯府遭多年欺辱,留在身边终究是祸患。不如交出来,若夏人再度侵扰,便在阵前斩杀他们前将军之子,乱其军心,岂不是大功一件?你有此功,本官自不会再计较你怠工之事。”
程放鹤抱着胳膊挑眉,“在阵前斩杀?——想得美。本侯喜欢的美人,永远只属于本侯一人,不许任何人染指,丞相趁早息了这份心思吧。”
“这是本官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马翰臣一字一句。
“丞相说笑了,程某一个闲散临川侯,从无所求,要什么机会?”程放鹤草草行礼转身,“宴会既然已经结束,程某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身后,高琛大喊:“你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侯爵,就你那点权柄,丞相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般容易!到时候你身败名裂,就等着给我……”
“闭嘴,生怕人不知道你馋他?”马翰臣丢了个轻蔑的眼神。
众人凑上来七嘴八舌:“高侍郎说得没错,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临川侯居然敢拒绝马丞相的要求,不自量力!”“一口一个‘美人’,身子肯定也掏空了,草包一个,能成什么气候!”“出了这个不听话的刺头,临川侯几代的家业都败完了……”
马丞相听着这些话,神色淡淡,但高琛看得出他是极舒服的。于是高琛当机立断:“那临川侯虽不怎么管事,可工厂他还是去的,不如就在那时——”
“那便由你去布置吧,”马翰臣意味深长道,“人总归是你的。”
程放鹤出了丞相府的广场,见魏清候在那里,显然听清了方才的对话。他吩咐道:“闭好你的嘴,此事莫要和季允透露半个字。”
魏清道:“那属下不说季公子的身份,只说侯爷是如何护着他的?”
“不许提。”程放鹤严肃道,“本侯待他够好了,这时越是拼命护着他,他越想不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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