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几天过去,郁余废寝忘食地研究着从智脑那里得到的资料,原本他已经制作出来的感官模拟器以一种超出想象的速度更新迭代,体型越来越小,可郁余却依旧没有停止研究。“郁先生,您终端接入了一个来自‘田主任’的通话。”智脑提醒正陷入研究的郁余。
一开始只是帮忙挂掉了几个骚扰通话,到后来订餐、提醒睡眠、吃饭、洗漱……不知道怎么回事,智脑莫名其妙成了郁余的“电子管家”,看起来还对照顾他这件事乐在其中。
郁余揉了揉眉心,伸手取过放在一旁的终端。
他一开始研究就容易忽略周围,现在猛地清醒,甚至对这段时间的生活琐事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智脑用那一模一样的声调叫着“郁先生”、“郁先生”……
“田主任……好的……我下午过去……”郁余说话依旧温和,可神情随着通话逐渐冷淡,疲惫还坠在他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愈发清瘦了。
挂断终端,郁余沉默着向后靠了靠,半边脸颊被黑暗吞没,只有一双颜色浅淡的眼瞳在暖黄的台灯下像是融化的琥珀。
郁余注视着桌上已经快要完成的感官模拟器,又好像只是盯着它,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智脑没有打扰他,一时间这个空间只有郁余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郁余才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神情倦怠:“明天从医院回来再继续。”
四月的阳光柔柔地铺洒在树叶上,在这个北方城市,这个月份还有些凉,却是万物应春添新绿的好时候。
被压抑了一个冬天的人们兴致勃勃地呼朋唤友,和亲近的人们一起踏春出游。
一时之间好像哪里都是笑脸……
只除了一个地方。
郁余疾步走进育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起,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正有汗水缓缓滑下。
路过或是面色凝重、或是包着纱布的人们,郁余熟门熟路地上了电梯,来到神经内科。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来看诊的病人少了很多,不过田主任和他约的就是这个时间。
几个路过的医生在这时候看见郁余也不奇怪,反倒笑着和他打招呼,说话态度都很熟络。
其中一个年轻医生冲办公室那边努努嘴:“老师在办公室等你呢。”
郁余点点头:“我正要过去……对了,进来时候看楼下正在卖蒸糕。”
“李医生上次不是还说想吃蒸糕但没买到?现在有了,你们要买的话可得快点去。”
医生们谢过郁余,几个人被李医生拉着去买蒸糕。
郁余看他们走远,转身继续往里走,就这短短一小段路,遇见的医生们却都会停下和他说两句话。
明明刚刚一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郁余看起来是那么难以接近,现在他却截然相反地显现出一种柔软谦和的气质来。
尤其与人说话时候,那种温和的语调、认真和你对视的眼睛……很难不让人生出和他亲近的心情。
更别说他好像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记在心里。
就像之前的李医生,前几天聊天时候无意间抱怨自己想吃蒸糕但没买到,别人不会放在心上,郁余就会记下来。
耐心和最后一个医生打了招呼,郁余敲了敲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请进!”
看见是郁余推门进来,已经脱下白大褂的田主任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招手叫他坐在自己对面。
“来坐。”
接着田主任表情转为严肃:“通话时候我们说过了,病人的病情变化,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我这次叫你来主要想谈一谈别的问题。”
田主任开门见山地说:“接下来医药费应该会涨。”
“除此之外,你母亲似乎不想继续治下去了……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怎么样,提过这些吗?”
郁余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和我说过这些。”
“那小郁你怎么想?”田主任又问。
郁余母亲得的是一种基因病,如今甚至不知道这种病的成因,更无从谈起“治疗方案”,现在所谓的“变化”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种病算得上绝症,倾家荡产要治的不少,但也不缺考虑过后放弃治疗的家庭。
留下的人还要活下去,总不能把活人也跟着拖死。
两人对这些没有明说的话一清二楚,不然田主任不会突然把郁余叫来。
“当然要治。”郁余不假思索回答。
“医药费……我有办法。”郁余语气很肯定。
田主任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打开那叠厚厚的病历,视线扫过那些烂熟于心的数据。
病历中的检查报告最早能追溯到几年前,因为经常被翻阅,有些纸页甚至磨起了毛边。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一种更沉重的感觉却压在田主任的心头。
按理说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无法调节情绪的人干不了医生这一行。
田主任本人更是人过中年,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故事。
但郁余在他心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