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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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地窟很快开启了,“命苦”的南宫焰带着她那十几个一看就知道修为很高、很能打还有很会服侍人的仆从率先进去了。接着那位主峰执事才挺直了腰抬手,宫殿四周生出道道火红的光,阵纹波动间,那股被裹挟覆盖的感觉再度出现了。
容夙知道自己应该闭眼任由阵法将她传送到烈阳地窟里的,但她不知为何却不想闭上眼睛,而是忍受着那股刺痛感看向两侧。
天旋地转的感觉只一瞬,但她没有闭眼,于是她看到了很多。
有整座宫殿迅速在视线内远去飘旋的景象,有白光荡漾、阵法流转的神奇,还有虚空吞噬一切、无端让人心悸的压抑……
她没来由想到了储物袋最深处放着的竹书,或者应该说是竹书上那个写穿一整本书才只有一个字的“刀”。
那上面似乎有一种势,却不是她早已修出的刀势,倒像灰衣老者和宫殿阵法一样,意欲裹挟着许多东西滚滚向前。
嗤——风声凛冽,身后莫名一凉!
容夙没有回头,而是动动右手,“锃”得一声,黑刀带着一股冰凉的腥味回了刀鞘,随后响起一声“嘭”的动静,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四周一片安静,容夙耐心地观望了很久,才慢慢回过头,目光很平静。
地面上是一只巨大的妖兽尸体,通体墨绿,四肢尖端都有长长的尖锐指甲,刚才它就是用指甲刺来带出了声音,想要靠偷袭杀掉她。
但太蠢了,因为这只妖兽才只有二阶,正相当于修士的开元境。
而容夙已经开元境九重,哪怕不算上她的黑刀和刀法,单看境界这只妖兽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只妖兽还是和外面的妖兽不一样,它出生在烈阳地窟里,所以它一出现容夙就发现了,它身上有一股和烈阳丹很相近的炙热气息。
想到这里,容夙眼神闪了闪,然后手一扬,左手多出一柄同样黑沉沉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幽暗凉意。
她用这柄匕首破开妖兽心口处的外壳,拿出一枚墨绿腥臭的内丹,暗道一声果然。
果然和烈阳丹一样,这颗内丹上有一丝烈阳真火,所以才需要用到南宫焰教给他们的特殊法诀。
容夙一边炼化着内丹一边想到了南宫焰。
如果她不教他们那道法诀,他们还能炼化在烈阳地窟里拿到的东西吗?就算还能,又能炼化多少?
而烈阳真火属于烈阳地窟,烈阳地窟属于正阳宗,南宫焰却不是正阳宗的弟子,那么她拿到这道法诀,又和正阳宗做了什么交换呢?
她做了那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容夙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无利不起早,她不认为南宫焰那样出身不凡的世族子弟会是什么天真愚蠢的大善人,所以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让这么多外门弟子进来烈阳地窟大比,给他们烈阳丹教他们法诀,都是为了那个目的,而正阳宗应该是在配合。
容夙修为太低见识太少,想不出烈阳地窟里会有什么让南宫焰如此看重,她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觉去揣测:那一定是一件很厉害的宝物。
或许是神兵利器,或许是上乘灵宝,或许是灵丹妙药,还有学会以后就能劈山填海的绝世秘籍……总之都有可能。
但那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因为不知什么原因侥幸进了烈阳地窟的外门弟子。
最多就是多拿几枚玉牌,然后靠破境丹修到通玄境,进入内门后再和别的内门弟子打到头破血流,直到成为内门第一……
如此循环往复、生死存亡,才是她最后的归途。
容夙丢掉手里再没有一点用处的腥臭内丹,转身去找烈阳地窟里别的妖兽、天材地宝和玉牌了。
她捏着刀鞘的手收了收,才能压下心里那个一瞬间生出的、汹涌澎湃、不知死活的想法:如果南宫焰想要的东西被她拿到了呢?
但想法只有付出行动才叫想法,不然只能叫做贪念,容夙很有自知之明,因此只能满怀压抑地走开。
烈阳地窟里没有日月星辰,自然也无从知道时间的具体流逝,容夙只能大致判断出应该过了十来天。
时间显然是足够的,因为正阳宗往常的外门大比最短也需要一个月才能结束。
跟刚进来时的利落整洁不能相比,容夙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染了泥土、灰尘、汗水和血,那些血大半部分不是她的。
此时她的脸上溅着几滴血,眉眼间一片肃杀意,加上左侧那道藏在阴影里的刀痕,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戾气。
她面前那十多个还活着的外门弟子看着地上躺着的没了呼吸的外门第三,谁都不敢再上前,一开始说好的一拥而上杀了容夙再平分好处成了一个笑话,他们很快逃开了。
而容夙漠然收了黑刀,看都不看地上外门第三的尸体,只是摸走了所有火红色的玉牌,头也不回地走向别的地方了。
这是外门大比的第十五天。
她身上的玉牌已经有很多了,有一部分是自己找到的,但更多的还是从那些外门弟子身上得到的。
被容夙看到的外门弟子,如果愿意主动交上玉牌,容夙不会杀他们。
如果不愿意,容夙就会拔刀,动手起来难免见血,但总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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