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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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疏疼得双腿都在打颤,垂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跟在令黎后面。令黎不忍心,又怕惹怒了那魔头,便走在前面,头也未回。
竺宴看着她的背影,到她走到门口,他忽然开口:“我要闭关几日。”
他这次元神伤得很重,从前拖着也无妨,痛苦早已麻木。只是如今他们被困于幻境之中出不去,他若不能及时养好,恐怕会生出变故。
令黎闻声回头。
竺宴看着她,没说话。
令黎等他继续说下去,等了半晌却没有下文。她只好自己领会一番,猜测着他这话言外之意或许是让她快点走,别再打扰他,于是立刻懂事道:“好,我这就走!你好生闭关,我躲远一些,保证不来打扰你。”
竺宴:“……”
令黎离开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想了想又没想起来。等她回去,看着窗前少了面镜子的梳妆案,她才猛地想起来——她是去找燃犀镜的啊!
扶光殿中就他们两个,燃犀镜凭空消失,必定在魔君那里。她原打算去旁敲侧击一番,结果被他这么一打岔,就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就是说,每次让她干活,她就很容易搞忘。
令黎有些自责,但看到脚边的獾疏兽,又立刻原谅了自己。谁平白得了只上古神兽做灵兽,还能保持脑子清醒呢?毕竟想她上辈子那般刻苦上进,好像都没得灵兽?
那镜子的事情就先等竺宴出关再说吧。
再者等他出来,他的伤应该也已经好了,那时若能说服他主动放她出去更好。毕竟除了总是讽刺她这一点,他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她这人又一向以和为贵,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毁人法器,鱼死网破。
令黎花了两日将獾疏身上的伤治好。但也许这救命之恩真的有些牵强吧,獾疏好像并不怎么喜欢她,从不开口和她说话,只是沉默地趴在她脚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去摸它的头,它也会萌萌地蹭一蹭她的手心,但她若是去抱它,它的眼神立刻又会变得惊恐,也不知道为什么。
獾疏:谢谢,非礼勿抱。
獾疏其实能猜到,令黎也在怀疑它,单凭它凭空出现就足够惹人生疑。但不是就不是,怀疑也没用。
令黎观察无果,索性直接摊牌:“你是燃犀镜魂吗?”
獾疏摇头。
令黎双手托腮,一人一兽,眼睛对着眼睛,她试图判断它有没有说谎。
獾疏默默走开,到一旁平躺下来,四肢摆在地上,圆滚滚的肚子朝天。一副原地摆烂不挣扎的样子,分明在说:你要是不信,你就杀了我看看你能不能出去。
令黎:“……”为什么她竟觉得这躺平的姿势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令黎又问:“那你知道燃犀镜魂在哪里吗?”
獾疏点了下头。
令黎一喜,立刻追问:“在哪里?”
獾疏看了她一眼,又冷漠地转过头去,继续躺平摆烂。
这肢体语言分明就是在说:我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
令黎领会到了,颇为不解:“你不想出去吗?”
獾疏继续躺平: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想出去吗?
令黎:“……”行吧。
打不过就加入,令黎也不挣扎了,和獾疏一起躺平。
一人一兽又躺了两日,令黎决定出去找蛮蛮说一说进展。虽然眼下的进展就是:没得进展。但她们既是一同来的,那即使没有进展,也应当定期去告知她一声,好让她安心。
令黎爬起来,问獾疏要不要同她一起去寻比翼鸟,獾疏躺着一动不动,假装没听见。
令黎独自走出扶光殿,先被门前的景象惊了惊。
只见扶光殿门口铺了厚厚一地的碎屑,瞧着像是暗红色的纸屑,纸屑还颇有些厚度。一阵细风吹来,碎屑一动不动,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硫磺味。
令黎皱眉嗅了嗅,觉得有些像鞭炮碎屑。
她忽然想起那晚的雷声——噼啪!
令黎恍然大悟,她就说那个雷声怎么跟下界不同,原来不是雷声,是鞭炮声。但是怎么会有鞭炮声那么响,那么像雷声?
“你还肯出来啊?”讽刺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令黎循声看去,便见一旁的梧桐树上踩着一只七彩比翼鸟。
蛮蛮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您这神后当上了瘾,乐不思蜀呢。”
令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蛮蛮:“你怎会在树上?幻境之内,神域无神,怎不随意找座宫殿躺下,等我来寻你?”
蛮蛮神情诡异看着她,也不答话。
令黎看了看地上的碎屑:“这是你放的鞭炮?”
蛮蛮依旧没有回答她,径自扇动翅膀飞走了。
“跟我来。”
令黎站着没动,歪着头,原地打量着她。
比翼鸟在空中盘桓,居高临下道:“商量怎么出去,难道你想在这里说,让魔君听见?”
令黎沉默了一瞬,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扶光殿内走,边走边飞快留下一句:“出去的时候我再喊……”
你。
她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獾疏在殿中躺了大半日,到傍晚时分,令黎还没有回来。它总算察觉不对,从它软乎乎的窝里爬出来。
燃犀镜并没有被藏起来,竺宴将房间让给令黎后,自己搬了个院子,燃犀镜就放在他如今的房中。竺宴的结界对令黎没用,所以他根本没有设结界,令黎若果真去找,一下就能找到。是她自己太懒了,整日躺平,找都没找。
獾疏肉乎乎的前蹄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案上放着的燃犀镜。它轻手轻脚爬进去,蹲在镜前,前蹄轻轻一挥,原本寻常的铜镜面变得透明,紧接着一座仙山缓缓出现在里面,巍峨毓秀,飘浮在云端。
这里既是燃犀幻境,那幻境之内发生的一切自然都能在燃犀镜中看到,不管是外面真正的燃犀镜,还是眼前这面镜中镜。
穿过缥缈的云雾,镜面呈现出一座大殿,殿前牌匾上写着“风禾尽起”四字。
章峩山主殿。
坐在上座的男子紫衣墨发,剑眉星目,容貌正值壮年,手中一柄紫白色的长剑,给他的气场更添了几分锋芒,正是章峩的望白仙尊。
望白下首是一名白衣青年,面容瞧着比起望白稚嫩不少,却颇有一股清风朗月的少年气。只是少年此时瞧着似乎很冲动,面对望白,耳朵都胀红了:“明瑟死于坤灵剑下,虽不是那木头精动的手,坤灵却是那木头精的命剑。如今我们身处燃犀幻境,不能杀魔君,仙尊却为何连那木头精也不让我杀?”
这少年便是与明瑟有婚约的昆吾少君祝衍之。
神域与下界有结界,昆吾却有神器十六弦停云瑟,传言为一万年前神君亲赐给昆吾。正因为有了神君所赐的十六弦停云瑟,昆吾才能迅速壮大,位列三大仙境之一。停云瑟非但是个能灭神诛魔的法器,还能破开神域与下界之间的结界。
停云瑟原本一直镇守在昆吾山,并未入燃犀镜,后来比翼鸟公主上门,告知他们此处为燃犀幻境,以及当日魔君杀明瑟所用的坤灵剑是令黎的命剑。祝衍之知晓了燃犀境为何物,立刻便想到燃犀幻境之中也定还有一把停云瑟,不是真正的停云瑟,但在这幻境之中也够用了。于是立刻回幻境之内的昆吾取了过来,破开神域结界。
他们忌惮魔君的幻象不能死,所以虽知魔君受了重伤,也不敢动魔君,只能抓了令黎下来。
想到令黎的坤灵杀了明瑟,祝衍之对令黎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即使望白仙尊下了令,暂时不取她性命,祝衍之还是偷偷进了囚禁令黎的地牢。
地牢昏暗,令黎被缚仙索捆着,还未醒过来。
祝衍之恨恨盯着她,手中缓缓祭出停云瑟。他心中清楚,不过杀块木头精,远远用不上停云瑟这等神器,但他想将她挫骨扬灰,让她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神器感知到如火如荼的仇恨,刹那间放大,与此同时,赤色光芒将地牢照得亮如白昼,就要击碎令黎的魂魄。
一道紫光忽然落在令黎身前。
望白及时出现,带走了祝衍之。
应和着那道“风禾尽起”的牌匾,章峩仙山的主殿清净祥和,灵气浮动。
祝衍之复仇不成,胸中憋闷着一口气,恨得要吐血,质问望白仙尊:“仙尊可曾将明瑟视作亲女?”
“放肆!”
两个字蕴藏着望白的灵力,在大殿之内震动。
祝衍之被震得丹田一痛,脸色立刻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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