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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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祁宁眨了眨眼,眼泪掉得更多,根本控制不住。他后知后觉掉了许多许多泪珠子,觉得丢脸,推开徐应钦的手转过身自己抹了抹眼睛,“没事儿,就是有些……被阳光刺了眼。”
或许是现在没什么担子,心绪放松,触景生情就掉了不争气的泪花花。
徐应钦递了纸巾过去,没有追问。
他略带调侃道:“没事就好,不然我都要以为他刚才说了什么过分话惹你难过了,那我可饶不了他。”
徐岩刚刚还在奇怪祁宁好端端的掉哪门子眼泪,明明吃蛋糕的时候心情挺好的,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徐应钦居然会那么好态度地哄人,他哥是个狠人他知道啊,最不相信眼泪那一套,怎么到祁宁这儿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还cue他?
今天之后他哪儿有胆子再招惹祁宁!
这双标待遇他要还看不明白就白瞎跟他哥这么多年了,总不能再像五年前怼他的那样,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他也是有长进的能读懂眼色的好嘛!
他忙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为今天刚见面时候说的话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犯浑。”
徐应钦做一件事肯定有原因,他之前觉得祁宁这样的废柴配不上他大哥,但今天一见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还是再观察观察。
不过这不妨碍他先怂怂地认个错,主要是徐应钦这个态度太明显了。
祁宁缓缓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应下了徐岩的道歉,原主确实名声差,他没必要跟小孩儿计较。
出来包间,他本来是想着待在一楼大厅等家里来接就行,但徐应钦坚持要先送他回去,他没答应,这个犯不着,最后还是司机送他回家,对方则跟徐岩一块儿去了公司。
回到家他进卧室睡了个午觉,睡起来感觉好多了。
果然遇事不决,睡一觉再说。
下午,他带着茶和一碟坚果、一碟水果去了藏书室带的超大书房,他本来想吃蛋糕的,但管厨房那边的郑娴——管家赵建川的妻子,跟他说徐应钦交代过了今天不能再吃蛋糕。
成吧。
坚果和水果也很好,不少都是他没吃过的。
进了书房,他扫视一圈,对环境很满意,徐应钦说这儿他能用,这儿的东西也随便用,他很喜欢那张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桌,稳重又不显得沉重,画画非常方便,跟他前世用的那张差不多。
书房里画具一应俱全,他挺长时间没画画了,正好。
画画他偏向山水静物,他好友更喜欢人像,还曾经给他画过不少,他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盯着旁边的茶、坚果和水果,不止画了这些,还有中午吃的小蛋糕也一并画了进去。
很长时间没画有点手生,他画了半天,从站着到坐着,折腾到五六点才勉强满意。
放下毛笔后他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盯着这幅新鲜出炉的画作出神,现在有时间了,可以把一些喜欢的事儿重新捡起来,他最喜欢的是刻章,只是上辈子当皇帝后很少有空有心力去做了。
说起来他作为皇帝时没什么书画作品留下来,再加上千余年过去,他批阅过的奏折都湮灭在了历史的罅隙中,现在被人看到他写的字画的画也不用担心过于雷同而被怀疑。
而这样的姿势非常适合睡觉,他聚精会神几个小时的确实有些困倦,趴着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依旧是前世。
他这次是梦到了好友送他自己画像的场景,察觉到身边有人醒过来时,睁开眼看到眼前人的瞬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轻声呢喃道:“你说只会为我画像,你说会帮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你说的话全都做到了,我却没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
还让他最看重的人背负了千古骂名,以至于到了今天洗清污名并不容易。
徐应钦一手撑在桌边,低头凝视着还没完全清醒的祁宁,对方眼里覆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神情有几分怅然和愧疚,似乎眼一眨,就会有眼泪落下来。
泪窝浅了不少。
可眼泪并不见得是坏事,能哭出来总归是好的。
他轻轻揉了揉祁宁的头发,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就行。”
祁宁摇摇头,他没法顺其自然,即便已经过去了千余年,即便他想做的事情现在头绪并不多,但依然要去做。
这是他该做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人,他抬手抚着对方的脸颊,轻声道:“你信我,我会……我会让大家知道的,让他们都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再那么误会你……”
徐应钦顿了下,握住了祁宁的手,应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祁宁应了声,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注意到眼前人是短发的瞬间,理智一下回笼,紧接着就察觉到两人现在的姿势……
他一下抽出手,同时坐直了身体,有点无措,说话都略微打磕巴,“那个……我说胡话了,你别当真。”
他怎么就抬手去摸人家大佬的脸了!
他都没跟他好友那么亲密过,不合规矩,而且眼前这位显然是冷心冷情的禁欲系,他这动作无异于冒犯。
要不认真道个歉?让他组织下语言,大佬应该还算是讲理,只要他态度诚恳些……先等等,凑这么近做什么?
徐应钦另一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又凑近了些,盯着眼睫微微颤抖、有点点紧张的祁宁,对方这个做错了事之后乖巧又带点局促的样子好久不见了,或许是新环境之下那些不得不背负的责任卸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他勾起了唇角轻声笑问,“你刚才是不是把我认成了别的人?”
祁宁僵住,他的腰抵着椅子另一侧的扶手,是退无可退,徐应钦虽然面带温和的笑容,但他莫名就觉得有点压力,真要说就是不太让人难受的那种压力。
可也让他没法直接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