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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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宁和徐应钦这样的相处模式落在对面的方煜桐眼中十分微妙。

    传闻中这对是纯粹联姻,徐家大佬只是把祁家的小花瓶当摆设、当玩物,现在一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祁宁自然不是空有一张脸的废柴,堪称惊才绝艳,气质非常好,就算丢在人群中,隔远远的看不清脸都能一眼注意到对方。

    徐应钦对待祁宁更不是把人当玩物,反倒……像是有感情,不然不会这么在意,只是祁宁的态度又有些奇怪。

    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两分钟后,徐应钦扫了方煜桐一眼,带着警告,接着揽住祁宁的肩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凑在对方耳边轻声道:“第一,我给你带了豌豆凉粉和杨枝甘露,吃完还有时间小睡一会儿;

    “第二,晚上给你另外准备了惊喜,录制一天也累了,犒劳犒劳;

    “第三,如果你把这幅画送给别人,我会很难过,毕竟落了我的私章,本该是给我的。”

    徐应钦的声音很轻,微微的暖润呼吸拂在耳际,祁宁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莫名其妙,就、就很奇怪的感觉。

    他往另一边偏了偏想要躲远些,还抬手揉了揉自己跟着耳朵一块儿发烫的脸颊,回道:“你审题都审错了。”

    徐应钦轻笑了声,问,“那我答对了吗?”

    祁宁含糊地应了一声,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他把那枚小印章直接塞到徐应钦手里,“给你,都给你,但是午睡你要陪我。”

    徐应钦低头看了眼已经擦干净的小巧印章,莹润的和田白玉,印章纽饰是一只麒麟,配了沉稳大气的墨绿穗子,而最让他喜欢的莫过于“长安宁”这三个篆字。

    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揉了下祁宁的头发,笑道:“好,我陪你。”

    说完他转向围观了好半天的方煜桐,眼神一下就冷了,“方先生看够了吗?怎么,是想跟我们一起用午餐?”

    方煜桐清楚徐应钦对自己的敌意,道:“我没有打扰二位的意思,失陪了。”

    祁宁递了个眼神过去,还摸出手机晃了下,对方转身离开后他就赶紧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一抬眼看见紧盯着他的徐应钦,解释道:“我给他另外再画一幅,人家挺好的,我跟他很聊得来。”

    徐应钦用口袋巾裹起那枚私章放进西装外套里侧的口袋,揽着祁宁往休息室走,“你分得清亲疏远近,自然知道送他什么合适。”

    祁宁轻哼了声,这绝对是吃味了吧?

    刚才那表情跟他好友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他弯起手肘在徐应钦胸膛上轻戳了下,正好抵住玉质的印章,“你不嫌硌得慌。”

    “我乐意。”

    祁宁没忍住笑了声,虽然徐应钦刚才给出的答案离题万里,根本就是避开了他预期的答案,但他不得不承认,有被哄到。

    他已经开始期待晚上会有什么惊喜了。

    证据?根本一点都不难找,甚至于……徐某人并不遮掩,亲自把证据给他递手里来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想了很多,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有谱了,徐应钦大概就根本没想瞒着他,只是表层性格差异过大,对待他的态度差别过大,让他一时没转过弯儿来。

    不过这也能当做是两人之间的情趣了。

    他很期待戳穿这层窗户纸后徐应钦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不把一切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这事儿过不去,他可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容易被哄好。

    咳,先吃午饭。

    盛夏里来一碗凉粉,配上香煎蔬菜小饼,再搭一杯温温甜甜的汤汁甘露,可以说非常享受了。

    祁宁心里惦记着事儿,精神头很足,撑在沙发扶手上盯着徐应钦,开口道:“节目上我话没说完,我确实认为齐嘉宁和徐士弘反目都是假的,是演给其他人看的。

    “那俩人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说清楚了就是狼狈为奸。

    “徐士弘是祸乱朝堂的权臣,齐嘉宁就是独断专行的暴君,没一个好东西,要骂一块儿骂啊,单骂一个算什么。

    “‘厚此薄彼’,不公平。”

    徐应钦微皱起眉,“齐嘉宁确实是位政绩卓著的明君,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他没有做错。

    “整顿吏治,革新制度,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没办法抹除的功绩,称他是明君实至名归。”

    祁宁又问,“你只夸皇帝,怎么不说说那个权臣?”

    “没什么好说的,后世说他是权臣没说错,这确实是事实,挨骂不亏……”

    “你闭嘴!”

    徐应钦看出了祁宁的愠怒,设身处地能够理解,不过千百年过去,事已既此,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尽可能宽慰道:“只要他心有所属之人明白他的心意就好,在我看来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包括千秋史册。

    “历史风烟散尽,名声不过是虚妄。”

    祁宁眼里的光颤了颤,慢慢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不该被污蔑成权臣,不该被戳着脊梁骨骂。”

    徐应钦到底心疼。

    他微微叹了口气,把祁宁揽进怀里,“我以前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跟随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我只希望你明白一点,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对他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责怪你。”

    祁宁的手按在的那枚玉石私章的位置,“你说是你说,除非他自己跟我说,不然我没办法放下。”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很清楚,不管他好友本人怎么说,不达成目的他永远都不可能释怀,现在么,权宜之计。

    徐应钦沉默了会儿,只道:“会的。”

    听着这样模糊的回答,祁宁并不意外,对方打定了主意不承认,一定有原因,也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改变主意。

    成啊,等着。

    再一周,一周足够了,到时候要还避而不答……那就等着被证据怼脸吧。

    话说到这儿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他本来想靠沙发里眯一会儿,却被徐应钦拉着手臂带了过去靠在了人家怀里。

    他僵硬了一瞬,有些不习惯这样依靠的姿势。

    要不是确定这人是谁,对方现在就不会好好在这儿坐着了,他体格是不行,但技巧还在。

    徐应钦捏了捏祁宁的肩,“放松些,睡吧,我陪着你。”

    祁宁缓缓吸了口气,慢慢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眼睫还在微微颤抖,即便是好友,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依靠过了。

    感觉很不赖。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睡起来就在人家腿上躺着,身上还搭着毯子,总而言之睡得挺舒服。

    睁眼直接看到眼前人也让他心情很不错,下午录制更是无奈又好笑,堂堂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板闲人一样杵在现场,大多时候视线都在他这儿,偶尔会往方煜桐那里瞄一眼,对待人家的态度就跟当年对待奏折一个样。

    跟两人相熟的内侍曾经大胆调侃过,说那是在跟奏折争宠。

    说到这个他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前世他确实一心扑在政事上,疏忽了很多,他没别的在意的人,唯一只对好友有亏欠、有愧疚。

    这跟对方怎么觉得关系不大,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录制完回去的路上,想起徐应钦下午的样子,他不由笑道:“栏目组的人可是战战兢兢一下午,下回都不敢找我了。”

    徐应钦倒是淡定,“他们只要做好了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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