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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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那是段莫非被倒戈的昔日故交在男主面前拆穿身份的戏份,故交的背叛,男主的怀疑,被拆穿往事的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全都掺和到了一起,要在短时间内酝酿出如此层次感丰富的情绪,这显然是段不好演的戏。
暮念拿着剧本眉头微皱,隔岸观火的许蕴如愈发笑得良善无害。
“要不我给念念搭个戏吧。”随着许蕴如一声提议,房间内霎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许蕴如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响动。
“那就麻烦蕴如姐了。”
不会觉得这点小困难就能拦住她吧?
暮念放下剧本,笑得自信又坦然,这段戏难演是难演,但只要能演好,那势必就会是最出彩的一段。
房内关了灯,只留下舞台上一束幽暗的光,淡淡打在争锋相对的两人身上。
“我真的好想你啊。”许蕴如转身,笑得温善,“莫霏。”
凌冽寒光闪过,一柄银白短匕已经扣在了许蕴如的脖颈。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暮念眼神决绝。
“那就是来取我命的咯。”许蕴如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可惜你就算杀了我,你们莫家人也回不来了,而且你也不会再得知幕后的真凶到底是谁了。”
她顿了顿,往刀口又凑了几分,“还有,李缘白已经领了官兵在门口等着抓你了,你也活不了了。”
“我早该死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了。”暮念眼神暗淡了几分,“所以最后死在谁手里,我根本不在乎。”
“那你怎么不立刻了结了我呢?”许蕴如步步紧逼,“究竟是怕再也无法知道真凶,还是念着我们昔日情分心软了?”
暮念不言,但眼中犹豫已然出卖了她。
“我真是恨极了你,从小到大我什么都争不过你。”许蕴如眼中逐渐狠厉,转而一把夺过了暮念手中的匕首,“你为什么没有死!”
这是段超出剧本之外的戏,许蕴如的临时加戏将反派的情绪拉至了最高潮。
这对真正在试戏的暮念来说,并不妙。
加戏是吧?那就只好顺着演了。
将要刺下的匕首被暮念硬生生用手接住,她反手又飞快地抽出腰间横刀,眼神中的犹豫被痛苦所替代,银白刀光一闪,恩怨也尽了。
“在没有还我莫家清白之前,我不会死。”暮念甩掉了刀上并不存在的血渍,“恩也好,怨也罢,今日后我同你再无瓜葛。”
说完,她推开门,颓然向门外等待着她的风雨走去,灯火孤暗更显她身形萧索。
相比于许蕴如这段情绪外放十足的戏份,暮念的那部分就要显得压抑得多,只能靠一些细微情绪变化来演绎。
但暮念的这场戏却丝毫没有落得下风,尤其是收尾结合武戏动作的干净利落,更是一举将许蕴如比了下去。
暮念的文戏挑不出丝毫差错就连使用横刀的武戏也超出众人意料之外的如火纯青。
满场的寂静在暮念重回舞台鞠躬后,变成了满堂的喝彩。
在场的王导更是当着一众人亲自点了暮念的名,“你就是段莫非。”
场下,方姐也松了口气。
当晚,得了方姐赦令的暮念点了整整一桌的好菜,还拿出了放了很久一直没空打开慢慢品尝的红酒。
结果刚吃没几口,就接到了王导那边的消息。
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居然以暮念长相太美不太符合为由婉拒了。
方姐不服,打听了一圈才知道,是星娱那边老板亲自出面了。
听着电话那头方姐的叹气,暮念看着手机微信发起了呆。
谢白榆一直没回她的消息。
“掰了就掰了呗,这部不行还有下一部,我没事,方姐你也别气了,还是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吧。”她挂了电话,又猛灌了几口酒。
说不在意是假的,她不介意输给任何人,除了许蕴如。
呆在家里心头烦闷始终难消,她准备出去透透气,在睡衣外随便裹了件风衣后,她出了门。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酒劲也逐渐上头,迷蒙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在路边停下了脚步。
今晚的风很大,月亮和星星都看不见,潮湿空气从四面八方向她席卷而来。
好像要下雨了。
刚这么想,雨点就淅淅沥沥地滴落了下来。
她看了眼周围,空空荡荡的,只有飘着落叶的行道树和一盏昏黄路灯,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完蛋了,明天的头条怕不是要变成[暮念深夜买醉,露宿街头惨成落汤鸡]了。”她自嘲地笑了笑,刚要起身走两步,又不小心绊了一跤。
“我好倒霉啊。”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无限放大,暮念干脆破罐子破摔在路边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谢白榆,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嘛!和我做朋友有什么不好的嘛!……”
胡话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蹦。
“我没生气。”
雨忽然停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暮念抬起头,周围一切蒙上昏黄光晕的景物都变得黯然失色,只有面前相隔一步的那个人在灯光之下格外熠熠生辉。
风声依旧喧嚣,吹过行道树,留下一阵沙沙响动,如同她胸腔里那颗跳动不止的心脏发出的声响。
那人身姿欣长,撑一柄黑伞,为她挡去了所有风雨。
“起来。”他伸了只手过来,一贯冷冰冰的脸上难得有了柔和的神采。
暮念搭上他的掌心,是温热的触感,不是幻觉。
“谢白榆,你怎么回来了?”
他轻笑一声,眼底分外澄澈,“我的合约女友受委屈了。”
指尖划过眼角,眼泪被轻轻抹掉。
“我回来给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