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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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被他加重的储君二字,赵姝受激,想也不想地就去攀窗栏。窗案颇高,她摒着口气一个撑跳,反复数次才终于成功了一次,右臀将将挨上边沿,因着用力过猛,才晃了晃身子,肩头叫人一扶,终稳稳落坐。
那只手很快又收了回去,她连忙扒住左侧窗架,扫了眼脚下悬空三层和深不见底的湖水,咽了口唾沫,也去不看另一侧坐着饮酒的人,兀自讲起了一个另类故事。
故事很简单,大意是说一个作恶多端的罗刹,爱上了天君之女,为了得到神女,他用尽一切手段搅动天庭,最后害得神女陨落天劫,而罗刹开悟,从此堕入畜道。
这个故事是义兄有一回随口讲的,因着情节过于怪异,结局又极为寥落,赵姝尚算印象深刻,倒是几乎能复刻个完整。
说到那罗刹自请毁去修为,甘愿入畜道九千世时,赵姝忍不住抹抹眼睛,她一向心软,平日在人前碍于身份常要做出一国太子的样儿,反倒此刻在这人面前,自觉也没什么好强忍着的。
原以为会被嘲讽,然而身侧人竟重重欸叹了声,沉默了半晌后,又灌下一大口酒,冷月星空映着他深邃五官:“这算不上多少新奇,也是一样圆满,无趣的很。”
赵姝被这么一噎,情绪哽在半空,当即小声驳道:“罗刹虽列不上仙位,可也算是六道中寿数长的,他害死神女,自己都堕入畜道了,这还圆满?!”
她腹中饥饿,伸手朝旁边立架的供桌上取了块米糕,咬下一大口后嗓子里堵得厉害。
正要回头下去寻水喝,一只粗瓷瓶递了过来,她没有推开,接过后仰头便饮。
酒液混着米糕入腹,却不妨烈的很,她一时禁不住猛咳了两声。
咳完了,便听的一声轻笑:“不过是个未成事的悔恨之人,生生死死皆随了他的心意,连堕入畜道亦是他所愿,岂不圆满。”
她缓过气来,肚腹间也有了暖意,听了这么个强词夺理的说法,竟一时也无言辩驳,遂转头去瞧他。
这一瞧却是了不得!
借着昏昧灯火,男人玉容微醺,一双碧眸里水色流泻,眉宇间俱是悲意苍茫。
这般情态,便是昔年在他最落魄卑贱的时候,她都从未见过。
她甚至以为,这人骨子里是永远的桀骜冷厉,似寒冰锋刃。
似是觉察到她的震惊,嬴无疾嗤笑一声,换了个更危险的坐姿。他转了个身,面朝湖岸,两脚凌空垂下,侧身朝她说:“管好你自己……再讲两个故事,本君许你一问。”
赵姝立时收回视线,离得近了,她便能觉出这人身上酒气不淡,可饶是醉了,也依旧能洞察她的来意。
二人就这么一坐一倚在窗案上,吃酒说话。
酒意越浓,赵姝便越发压制不住心底的悲酸惧怕。
或是真个在朝中不顺,今夜的嬴无疾没了从前的锋芒,在这漫天星辉下同她说话对饮,直如故旧老友。
甚至有两次,赵姝都差点克制不住,要将寒毒之事同他说了。
“你上回说的,我大舅父巡幸列国,他……他何时入秦啊,三月、三月前他能到吗?”
惧怕中混着奇异的悸动,她没有察觉,自己连说话的声调都变的绵软,将心绪透露了个完全。
嬴无疾瞥她一眼,忽而就带了些怒气挑衅道:“姬樵来了又如何,你还想着能回周洛还是邯郸?真是痴心妄想。”
“你!”这是赵姝最后的希望,她一时被激得忘了身在何处,恼恨着就要起身。
才踏着窗案晃着身子立起,余光瞧见下方幽暗湖水时,她不觉腿软得惊呼了声,也不知怎么了,情急慌乱中,连回头去使力去够窗栏都忘了。
失了平衡,半边身子都晃了出去,下一刻,酒壶碎裂,一人踏空而起,于千钧一发之际揽着她后背险险落回。
两人一同跌回窗内地上,她被男人抱着旋身避过撞击,重重压在他身上。
这一下着实撞得不轻,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杏眸震颤,仿佛被后怕定格。
到底都是饮了酒的,渐渐的,她便被他的面容吸引,疑惑着半拢眉心就这么同他对望。
若是不看带着这双胡族血统的眼睛,轮廓眉宇还是像的。
她在心里默默说着相像,眸中闪烁着终是溢满清泪。
离着窗边远了,一股子浓重兰桂香气迅速漫开。
嬴无疾就这么任由自己被压在地上,他仰面躺着,但觉身上人温软如玉,又似棉絮一般轻软到让他不舍推开。
兰香彻底碾过了屋内的木檀香与他二人周身的酒气,他眼中渐渐清明,却有幽火暗涌,从她双手撑着的胸口处,倏然凝成一团火。
泪珠砸落他眉心的瞬间,那团心火骤然炸开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窜进四肢百骸里。
月色烛火下,嬴无疾碧眸妖冶,烛火流光一晃,那张俊逸靡丽的脸上突然粲然一笑。
这世上当真有色授魂与,便是这一笑,看的赵姝呆住。残泪还未落尽,男人忽一个翻身将她反制在下方,颊侧被他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