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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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衡屿正要说话,顺着小公子的视线看见了那封奏折,她挑了挑眉,心想这也算不得什么朝政,于是抬手拿过奏折,“瞧见了?你母亲纳了青楼男子,被旁人告到朕这来了。”

    沈溪年低头,只留出雪白的脖颈,眼神复杂又无奈,他母亲又纳小侍了,父亲恐怕正在家里哭呢。

    或许也有怪他不得宠,不能帮他争宠。

    女子的喜爱素来是虚无缥缈的,男子若喜欢上一个女子,那便离痛苦和孤独不远了。

    他会渐渐失去朋友,满心期待的等着一个女子,然后期待一次次落空,在失望里心越发煎熬,会慌不择路的求没长大的儿子去为他请母亲过来,有时候会成功,如果没请到,他会很难过,也会很生气,会骂他为什么不是女子,幻想着若他是个文采斐然的女子,便能在妻主心里留下一席之地了……

    他曾经很恐惧,恐惧他的父亲,母亲对他素来如其他家一般,旁人有的他都有,任何侍生庶女庶子都越不过他去,父亲寻常时也会向着他,但他到底不如母亲重要,在母亲心里,他重要,但也不如沈家的地位重要。

    一切都是为了沈家,而他只是个牺牲品。

    沈溪年心想着,越发气息沉郁,明显的皇上坐在一边都感受到了。

    皇帝陛下还没说两句话呢,他就自己不高兴起来了。

    “不想朕罚你母亲?”

    她猜测是因为这个,他才不高兴的,许是在担忧母亲。

    在皇上眼里女子娶侍是常事,唯一不对的就是娶个青楼男子,以及儿女天生该在意孝顺母父,没想过沈溪年还能跟沈家闹掰。

    沈溪年掩在长睫下的眼珠子动了动,只恭敬答,“侍身不敢妄议朝政。”

    皇上罚不罚他母亲,他都无所谓,兴许真罚了,他心中还会有几分爽意,只……她可会因这事不高兴,纵而迁怒于我?

    沈溪年心中忐忑。

    姜衡屿抬手将他抱进怀里,那封奏折被收起来放在桌角,一只手按在人后腰上,轻轻摩挲,然后却只是赞了一句,“你倒是懂事。”

    她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但沈溪年不开口左右,还是让她多了几分满意。

    沈溪年靠在姜衡屿胸口处蹭了蹭,松下口气,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皇上要留下来用膳吗?”

    “嗯,陪你用。”

    “那皇上今夜不去别的哥哥宫里了吗?”

    “嗯?朕都到你这了,你这是要赶朕出去?”

    姜衡屿语带笑意,沈溪年立马否认,“自然不是,侍身才不会赶皇上出去。”

    沈溪年抿抿唇,难以抑制的生出一丝喜悦。

    但也只有一丝,他知道自己不能喜欢面前的九五之尊,否则一定会受伤的。

    他抓着人丝滑的锦衣不放,窝在上面,浑身软绵绵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姜衡屿环着他的腰,眸色莫名深了深,像是想做点什么,最后却只能无奈的揉揉鼻根,他还病着,莫再欺负人了。

    “海宁,摆膳,叫人把贵侍的药也煎了。”

    “是。”

    海宁领命去了,姜衡屿抱着沈溪年起身,沈溪年下意识搂紧她脖子,靠进她怀里。

    皇上虽后宫有许多人,但对他竟已是少有的上心。

    两人一起用了晚膳,又看着人把药尽数喝下去。

    沈溪年不喜欢喝药,但有人看着,就是不爱喝也只能喝,幸好有蜜饯甜嘴。

    晚间姜衡屿难得与小公子安生睡了下去,不似之前总折腾着不让人睡。

    小公子也难得既有人抱着暖身子,又不必拖着疲累的身子伺候人。

    两人一觉睡到天明,都很精神。

    姜衡屿起身时沈溪年也跟着迷迷糊糊醒来,双眼茫然,只知道愣愣的爬起坐在床上,片刻,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做什么,眼神逐渐清明,慌忙下床,自己还穿着雪白的里衣呢,就说,“皇上,侍身为您更衣。”

    姜衡屿:……

    她一共来了承恩殿三次,这次终于能得到在旁人宫里也有的待遇了。

    姜衡屿站着不动,任由沈溪年为她穿好龙袍理好衣领系上腰带,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又摸了摸额头,“脸色瞧着比昨日好多了。”

    虽然如此,但她离开之前还是阻止了沈溪年去咸福宫请安,并吩咐海宁,“去向贤君告一日假,就说贵侍身子不适,朕要他多休息一日。”

    沈溪年觉得这样说好像有点恃宠生娇了,他心生忐忑,两眼水波盈盈的,问皇上,“这样贤君殿下会不会不高兴,侍身还是去请安吧,左右身子已经好许多了。”

    “不许去,在宫里好好歇着,贤君执掌后宫,本就有义务照拂你们。”

    她说话时总喜欢背着门口站,双手背在身后,面容沉稳冷静,又拍了拍沈溪年手臂,“这几日朕许会忙着,就先不来看你了,你好好养身子,若是再不适,就命人来寻朕。”

    “是,侍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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