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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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微兴奋地在院子里面堆雪球,李筷子陪着他玩,付凌疑因为发烧,被徐应白准了在屋里面休息。此时徐应白坐在廊下,和上门拜访的梅永喝茶。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政局,又聊到这一场大雪,梅永意味深长道:“我听闻汾州,定襄郡,云中郡这几处最受雪灾之害的地方出了个良善的粮商。”
徐应白八方不动,淡然道:“是吗?”
梅永道:“那粮商布粥十里,救了许多百姓。”
徐应白垂着眼睫,眉心一点朱砂越发鲜红:“那自是极好。”
梅永见徐应白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房如意之流上疏赈灾,若是真得了赈银,不知要侵吞多少,再加上地方克扣,最后到百姓手里的,寥寥无几,和不赈灾毫无区别。”
“也不知道是谁……”梅永将茶饮尽,“把皇帝赏的银子全拿去买了粮,运到雪灾之地,还挨了一顿骂。”
“梅先生。”徐应白无奈。
“你的性子,”梅永见徐应白不乐意再说的样子,忍不住道,“怎的和谢旷一样倔!”
梅永坐了快一个时辰,和徐应白谈了点朝堂之事,便起身离开。梅永一走,刘管家就凑上前来对徐应白说:“公子,有个自称是您弟子的少年上门找您,老奴自作主张引他到了偏厅等您,您要去看看吗?”
徐应白闻言便知是魏珩,多日没见,他原以为是魏珩不愿意,没想这小孩竟来了。
是我疏忽,徐应白有些懊恼,魏珩虽是皇子,但实是不受宠,出宫又要避开皇城守卫,以免被有心之人发现说皇子私自联系朝廷重臣,想必不易。
到了偏厅,果然见魏珩一身灰扑扑的袄子,脸上两道血痕,手指被冻得青紫,生了冻疮。
他见徐应白进来,起身行了个礼:“老师。”
“不必,”徐应白连忙把魏珩扶起来,转头对着刘管家道,“刘伯伯,烦请去外面请一个大夫。”
魏珩摇摇头:“不用请大夫,都是一点小伤。”
徐应白却坚持:“要请。”
魏珩自是拗不过徐应白的,只好乖乖坐在自己位置上等着。
徐应白亲自热了一壶茶给他,魏珩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
他很少收到这样的善意,感激地看了徐应白一眼。
刘管家找来的大夫很快就到了,给魏珩开了两幅药膏,冻疮的手被仔细地包裹起来。
谢静微玩累了,被李筷子提溜过来找徐应白,一进偏厅就看见魏珩坐在椅子上,徐应白神色关切地在和魏珩说话。
谢静微霎时警惕起来,大喊道:“师父你不是说你没有收新弟子吗!!”
徐应白毫不留情地给了谢静微一个脑瓜崩:“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这是七皇子魏珩,你得给人家行礼。”
谢静微揉揉脑袋,“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给魏珩行了个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草民谢静微拜见七皇子魏珩,七皇子魏珩万安!”
魏珩眼角抽了抽。
徐应白看得眼睛疼:“好了,起来吧。”
谢静微靠近徐应白小小声问:“所以真的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啊?”
徐应白点了下头:“算是。”
谢静微又问:“那他行拜师礼了吗?”
徐应白回答:“还没,你也知道为师不重这些虚礼。”
谢静微明白了。
徐应白等大夫给魏珩上好药,带着这两个孩子一起去了书房,他一边挑了几本适宜魏珩读的书,一边背对着谢静微道:“七皇子身份贵重,你别没轻没重欺负人家。”
谢静微默默把自己准备揪魏珩头发的手收了回来。
书放在案上,徐应白温声好语地嘱咐:“这些书你先读着,也可带出徐府,若有疑问之处,尽可问我,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先是微臣疏忽,”徐应白拍了拍魏珩单薄的肩膀,“日后每三日,微臣都会差人去接殿下,殿下别再自己翻墙了。”
话音才落,刘管家匆匆忙忙进来了,同徐应白说,宫里来人了。
徐应白眼皮半合,微微点头,同刘管家一同到了正厅,正站着等的小太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而后起身道:“徐大人,陛下召见。”
天子召见不能不去,徐应白颔首,然后就同这小太监去了。
到临近傍晚,烧了一天的付凌疑终于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了。
他出门去找徐应白,去了书房没找到,绕了一圈半路上碰上了谢静微。
付凌疑声音沙哑:“你师父呢?”
谢静微不太喜欢付凌疑,总觉得这人待在自己师父身边是因为心怀不轨,听见问话也不想回答,只想赶紧跑。
奈何这人他走哪就挡哪,阴沉的脸色和充血的眼眸看起来就像在说——要是不说就片了你。
付凌疑面色不善地盯着谢静微
谢静微连付凌疑一根手指都打不过,只得憋屈道:“师父进宫去了。”
进、宫?
前世之事浮现眼前,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付凌疑心头,他脚尖点地,匕首被握在手心,疯狂地往皇宫那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