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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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老爷的尸身被连夜运出了长安。

    付凌疑戴着一顶斗笠,脸上仍旧戴着紫金面具。一行暗卫抄着刀子列在付凌疑身后,等着付凌疑的命令。

    他们已经跟了这辆马车一夜了。

    天地辽阔,四下皆白,这里离长安已经有三十多里的距离,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付凌疑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马车黑色的车顶,肩膀上扑棱棱停了一只灰色的鸽子。

    付凌疑瞥了一眼,磨了磨犬齿,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将鸽子腿上的竹筒拿下,展开里面放着的信纸。

    上面是徐应白简洁有力的字——适时则动手。

    付凌疑将信纸揣进贴近胸口的地方,手高高抬起又重重放下。

    顷刻之间,所有暗卫如同得了狼王命令的狼,整齐划一朝着那辆马车扑了过去!

    那刀快得像离弦的剑。

    干净利落的斩杀,运送尸体的这伙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削了脑袋!付凌疑的手法极好,割口平整得像刚烧好的陶瓷口。

    不过半刻钟,这群人就死透了,其中一位企图逃跑的,被付凌疑一刀子穿透身体钉在了雪地里面,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苍茫的天空。

    死不瞑目。

    房老爷的尸体被两个暗卫从棺材里面拖了出来,付凌疑往那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吩咐暗卫把里面值钱的玩意全部拿出来。

    暗卫们面面相觑,然后又想到自己现在装的是山匪,于是愉快上前把房老爷棺材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掏了出来,连棺材里面镶着的珠子都没放过。

    收敛好财宝,付凌疑吩咐好暗卫带走房老爷的尸体,随即翻身上马,扬鞭往长安城赶去。

    而此时,徐应白正在仰啸堂里面喝茶。

    徐应白喝不了酒,只消一丁点酒液,他就能醉得人事不省。所以只能对着仰啸堂的美酒望洋兴叹,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喝。

    仰啸堂的堂主霰霜坐在徐应白的对面,她是个极明艳大气的女子,开口也落落大方:“公子有何事需要霰霜帮忙?”

    徐应白放下茶杯,温声道:“劳烦霰堂主,传则消息。”

    仰啸堂是长安最大的酒楼之一,人来人往,客人极多。一件事情若是有意在这里传出,不出半日,大半个长安城都能知道这件事

    霰霜顿了顿,开口问:“什么消息?”

    徐应白将一张纸递给霰霜,霰霜双手接过,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然后将那张纸条放到火烛下烧掉。

    “公子放心,霰霜一定办好。”她答得干脆利落。

    徐应白神色平和,语气却是赞赏的:“霰堂主爽快。”

    “哪里,”霰霜斟了一杯酒,“公子于仰啸堂有恩,这点小事自然不推辞。”

    雅室相较于楼下安静不少,但还能听到一些嘈杂的丝竹声,徐应白抿了一口茶,环顾了一番雅室的布置,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到了霰霜身上。

    霰霜波澜不惊地坐着,但是徐应白还是能体会到面前的姑娘有些紧张。

    也不怪霰霜紧张,原先遇见时,徐应白戴着幕蓠,又未曾说过自己的真名,霰霜只以为他是哪家高门大户心善的公子,谁承想竟是大名鼎鼎的徐太尉。

    鼎鼎有名的徐太尉虽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说话又轻声慢语极有耐心。不管怎么看都温和极了。但他既是天子座下的顾命大臣,又曾上阵杀敌,周身威压并不小。

    尽管他本人很收敛,但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让旁人感到紧张。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着的冷光足以让人心惊。

    “公子……”霰霜停了一瞬,下定了决心,道,“可否入股仰啸堂?”

    “嗯?”徐应白惊讶地挑了挑眉,“入股仰啸堂?”

    “是,”霰霜越说,语气越急,“仰啸堂虽是长安一大酒楼,奈何只是无根之木,未有庇护,常受其他酒楼排挤……还有这其中女子,不过谋生,却总逃不脱达官显贵的那二两肉!”

    徐应白听明白了,面前的堂主是想借着他的名声权势护着这酒楼,还有酒楼里面的姑娘。

    “我也是女子,”霰霜起掀开雅室的帘子,“所以想尽其所能给其他女子一个容身之所。”

    “但以我之能,”霰霜明艳的脸上露出悲哀之色,“不足以护着她们,碰上那些权贵,还是无能为力。”

    徐应白将目光投往帘外,十几位伶人正在弹曲。

    “左边那位粉衣裳的,叫海棠,是被父母卖去青楼的,好不容易才赎了身,琵琶弹得极好;她旁边那位浅蓝衣裳的,叫幽兰,是被夫家抛弃来的酒楼,跟海棠学了琵琶……”

    她一五一十将这些女子姓甚名谁,什么来历说得极清楚,其中不乏受了权贵极大苦的。她说完后便沉默下来,扭头看向徐应白。

    徐应白将茶杯放下,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

    霰霜道:“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若公子若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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