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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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过来哦，变态侦探。”

    “变……变态？可恶，你在瞎说什么？”

    安室透轻笑一声，没有摘下耳机，继续忙其他事情。

    窃听器被他安装在毛利家的客厅里，无人时也是最好的白噪音。

    夜深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是摩斯电码。

    是“晚安”。

    但是过于疲惫的安室透已经陷入梦里。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热浪猛地冲出大楼，滚滚浓烟中包裹着猩红的火焰，如噬人的恶魔张开獠牙。碎裂的砖瓦木屑甚至是钢筋混凝土不断坠落，那是死神发出的预告函。

    刺鼻的烧焦气味从鼻腔钻入大脑，恐惧情绪不断放大，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反射出好友最后坦然赴死的笑容。两张脸重合在一起，明明是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却在那一刻展现出一如既往惊人的默契。

    突然，碎片爆裂开来，事故场景从摩天大楼变成餐厅外的露天停车场，好友的面容消失，变成了委托人的脸。她眼中血丝密布，满脸泪痕，表情却在最后一刻平静下来，露出释然的笑容。

    “滴滴滴——”

    闹钟将男人从睡梦中叫醒，沉重的记忆压在心头。他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短短五秒，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仿佛思考了人的一生。

    五秒过后，安室透睁开眼，翻身起床。

    或许是因为昨天在节目中见到了偶像冲野洋子，毛利小五郎满血复活，不过，对于要带上一个小女孩一起调查还是不太高兴。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应该给我去上学！”

    凛耸耸肩。

    她才不要。

    博士原本打算让她这周入读帝丹小学的。

    幸好她生病了逃过一劫。

    昨天众人对于藤田将太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在没有找到突破口之前，毛利小五郎带着弟子安室透和凛这个小拖油瓶决定从早川秀夫提到的山本正雄入手。

    山本正雄，37岁，早川财团研发部项目骨干，工作上颇受倚重，却在半个多月前突然被公司辞退。同事都说他是个怪人，很难沟通，人情世故半点不通。

    “我觉得他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其中一个同事这么说道，“不过也没办法，他确实太聪明了。正常人就一个办公桌，他有四个，拼一块，四面都是书，摞起来能有半米高。他就在那中间待着，研发工作无聊了就开始看书，看书看累了继续工作。我要是老板我肯定也喜欢这样的员工，可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他这样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疯狂给我们上压力。”

    山本正雄似乎把所有的热情都投放进学习和药品研发中，他可以在办公室、实验室度过他的每一天，可想而知，到如今也仍然是个单身汉。

    “早川社长？”被问到山本正雄和早川秀夫是否有来往的时候，同事摇了摇头，“他可是财团公子诶，怎么会和山本有来往？”

    同事人挺和善，还是毛利小五郎的粉丝，很轻易地就答应几人带他们去山本正雄的工位看看。因为被辞退的关系，工位已经被清空，暂时还没有被分配给新人。

    “我们能看看他的电脑吗？”凛问道。

    “不好意思哦小朋友，这个是不允许的。研发部的所有电脑都归公司所有，电脑里的资料严格保密。如果你们想要看他的书，倒是没有问题，他走之前把那些书分给我们了。上面是要求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清理掉的，不过这些原文书籍都价格不菲，我们觉得直接丢掉怪可惜的，就堆在角落当做是工具书基地，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凛看向那一堆书籍，粗浅估计也有几百本，什么语言都有。她状似随意地在其中翻看着，在一本化学原文书籍中看到了山本正雄留下的笔记。有几个化学分子式被山本重点标记出来，划痕很深，说明山本正雄在做标记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

    凛假装不小心将这本书扔到安室透面前，一转身却愣在原地。

    “这个能送给我吗？”

    “夏目漱石的《我是猫》啊。送你倒是没问题啦。不过小朋友，别看封面可爱，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看懂的作品哦。”

    “谢谢。“凛小心地将书翻开。

    书的某一页，留有山本正雄的摘抄。

    【可以做主的只有自己的心。】

    风透过窗户吹开她的额发，凛低垂着脑袋，捧着书在原地站了很久，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