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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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皓月凌空，繁星点点的夜深邃幽远，一阵马蹄四起打破宁静，“驾——”大太监头戴三山飞凤帽，凌厉的双眸深不可测地盯着夜幕，身着墨色长袍率领一行人马飞快奔驰。“拜见司礼监大太监……”小公公靠在太子殿外的柱子上睡觉，听闻动静慌乱地起身跪拜，“老祖宗……”
“嘘。”温馫抬起食指比出禁声的手势，缓缓推开太子殿门迈进去。
夜，极静。
熏炉冒着青烟，白皙的手掌撩起层层幔帐，躺在榻上的人影若隐若现，大太监微微眯起厉眸，定睛瞧见太子身旁睡着的侍女。
“唔——”睡梦中的女人被惊醒，黑衣人裹起她的身子扛出宫殿，“嗯——唔唔——”她挣扎着，漂亮的脸蛋狰狞成一团，泪珠顺着眼尾滑落。
“你来迟了。”
温馫立在床头，忽听闻一声慵懒的嗓音，转过头见少年侧躺着身子，手掌抵着额头，一双勾人的眸子睨着自己。
温馫一言不发，像是对待劣根难改的孩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太子恨极了他这幅冷淡的模样，攥住大太监的手腕，稍稍使力将他拉扯至床榻，翻身欺上去。
太子只穿着件单薄亵衣，对襟大敞着露出胸膛大片雪白的肌肤，温馫面色不改，轻声开口：“太子，内臣身上冷。”
大太监快马加鞭，带着一身寒气，此时与太子胸膛紧紧相贴，密不透风，生怕冻着太子的身子。
闻言，太子撩起锦被抛向半空，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气流扇灭烛光。
锦被罩在两人身上，四周昏暗暗的看不清彼此的样子，唯有紧贴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太子趴在大太监的耳边沉声开口道：“大太监言而无信，孤该如何罚你？”
“内臣并未失约。”温馫应道，手掌悬在太子腰后小心的护着，“如期而至。”
太子义正言辞，“孤说明日见你，过了子时便是明日，却不见你身影，还敢狡辩？”
大太监盯着他蹙起眉头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无奈地叹气，“胡搅蛮缠。”
温馫美得像块镀着金的灵石藏在暗处也能发光，太子轻佻地勾起大太监的下巴，如同对待宝物般怜爱，“美人，你笑了。”
“继续笑，笑给孤看！”
温馫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的眸子。
属于温馫独特的、毫无侵略的体香，撩得太子心猿意马，他正是重欲的年纪忍都忍不住，攥住大太监的手腕，哑着嗓子命令道：“温馫，帮我。”
大太监纹丝不动，太子皱眉，盯着温馫的样子冷声道，“你胆敢忤逆孤？”
“太子自有良人相伴，还未尽兴吗？”大太监移开眸子，意有所指。
太子得意地笑，吻上温馫的鼻尖，竟害臊起来，“孤根本没有碰她……”
“孤只想与你亲近……”
大太监的眸色暗了暗，盯着太子爷红润的双唇，少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温馫隐忍的汗水顺着眉骨滴下，以下犯上也好，大逆不道也罢，想要他……
“太子何苦为招惹内臣？”
“孤就要你！”太子宣誓般笃定，“偏要招惹你！”
“啊！”
大太监悬在太子腰间的手掌徒然用力，欲念烧尽所有礼法教条……
“温馫！”太子高昂地喊了一声：“温馫！”
木案的烛台上，一缕青烟缓缓上升……
咚咚——
房门被不合时宜地敲响，大太监侧头，眸子里燃着的烈火逐渐冷却，听小公公开口，“掌印大太监，卯时了，皇上等着您呢。”
大太监起身整理衣襟，燃起的欲望只能静置着，等待燃尽熄灭。他取下黑袍披在身上，背对着床榻上的人，“太子，仅此一次，下次若是再敢胡闹，定会责罚！”
他根本不知自己告诫的是太子，还是他自己。
大太监快步走出寝宫。
“温馫……”太子随性地躺着，淡淡地吐出他的名字。
大太监修长的手指落在幔帐，眸色坚定撩起纱幔走了出去。
“哈……”太子倒在软榻上，眯起眸子舒畅地喃喃，“温馫……啊……”
破晓之前，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太监们拎着灯笼快步走着，“救命！”
忽然一声声凄惨的女声传来。
“救我！大太监！大太监！”
女人披头散发的跑出来跪在大太监面前，她玩命地磕头，落在地砖上印着血渍，“大太监！求求您救我！我不想死！”
那个恬不知耻，爬上太子床上的贱人。
温馫取出方帕吸了吸鼻子，垂眸瞧了眼身旁的小太监。
“祖宗！”小太监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大太监面前，抬手狠狠地扇自己耳光，“奴婢没用！”
“奴婢该死！”手掌抽打在脸上发出啪啪地响声，小太监接连打了几巴掌嘴角就开始渗出血，“奴婢连个人都看不住！奴婢该死！”
大太监冷声开口，“免了。”
小公公抬起红肿的脸吐了口鲜血。
大太监目光扫向那个贱婢，冷淡地开口：“割了她的招财，喂给伺候太子的奴婢，以儆效尤。”
温馫面不改色的离开，留下身后的奴婢发疯地哀嚎。
巳时，司礼监
大太监高绾冠发，身着大红织金妆花朝服，腰间佩戴白玉嵌带钩，仪态庄重。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奉皇帝旨意，审阅内外奏折，掌印、提督皆是温馫一人，操纵东厂、西厂、内行厂与锦衣卫。
温馫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笔杆，众位宦官坐在厅堂摆放的书案后交头接耳地议事。
秉笔太监道：“老祖宗，浙直总督冯辉上奏建议裁撤藩地，此折子若是递到朝上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另一位宦官开口：“冯辉在想什么，这事要是传到藩王耳中，治他蓄意谋反之罪，他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
掌印大太监合上奏折，拿起下一册继续审阅，“藩地骚动危及朝政，冯辉并非无风无浪，皇上早有撤藩之意，此次大将军奉旨回宫，一是为了犒劳军功，二是为了安定纷乱。”
“你们说说皇上还有何深意？”
秉笔太监问道：“老祖宗，奴婢斗胆揣测 ，可是皇上要派大将军夺爵削权？”
温馫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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