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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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馫睥睨着云倾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幕幕奸淫掳掠的场景在眼前快速闪过,天哲士兵追赶着逃窜的女子嘴中大放厥词,撕扯女子的衣裳滚在雪地里,冻僵的尸首遍地,鲜血洒在洁白的雪花上冒着热气。尖叫声刺耳,彻骨的寒风像是刀子豁开皮肉,他赤着脚踩在冰面上麻木地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
温馫紧闭着眸子,如昨日重现般感同身受,手掌摁着小公公的肩膀,小公公疼得直落眼泪,骨头快要被碾碎,听着断裂的吱嘎声却不敢哀嚎出来。
吴王怒喝一声:“荒唐!”
温馫猛然回神,抬起眸子瞧见四皇子与六皇子穿戴整齐的走过来,假惺惺地问道:“皇叔,大太监,这般阵仗是为何?”
四皇子瞧见云倾衣不遮体,故作震惊地开口:“太子,我只是见云倾被你赶出来可怜才叫她伺候而已,你怎能在我这里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虞离怒急,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是你奸污她,孤根本没有碰她!”
六皇子朝云倾使了眼色,云倾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大人为奴婢做主啊!”
她纵身朝立柱撞过去。
温馫察觉她的动作,眯起凌厉地眸子沉声开口:“拦住她。”
锦衣卫利落地从房梁翻下,身躯挡在柱子前,云倾的额头撞在锦衣卫怀里,她竟一心寻死,狠狠地咬上自己的舌根,鲜血顺着嘴角涌出。
锦衣卫率先将手指塞入云倾的口中,掐住她的下巴以防她再次寻死,云倾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挣扎着身体被锦衣卫死死地桎梏。
四皇子不安地望过去,六皇子攥住他的手腕,“别动。”
大太监冷声道:“她不能死,太子的清誉不能遭人口舌。”
“温馫!”吴王呵斥,“这个时候你还要偏袒他?”
虞离不满地争辩,“孤根本没有做过的事!何来偏袒之说!”
吴王怒目而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天哲律例凡有女子状告男子强奸者,视同男女不以礼交,皆死!她是冒死申冤,岂容你狡辩?”
六皇子露出极阴险的笑。
大太监冷冷地瞧过去,看在眼里提醒一句:“事情还未查清,吴王三思。”
温馫知道这种事是吴王的逆鳞,他又何尝不是,眼睛凝着虞离恨不得把他撕碎揉入怀里,熊熊怒火藏在淡漠的表面之下。
吴王听出温馫言下之意,不甘命令道:“来人,将太子暂押柴房,等待发落。”
太子定然不依,“虞溪你敢!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凭什么关我!”
吴王身形威仪,一改往日随性作风走到太子面前,鹰眸狠厉地睨着太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凭本王是皇上亲命教导监督各位皇子的大臣,本王作为宗人府宗令惩戒皇室宗亲过错,太子说本王关不关得?”
虞离百口莫辩,一双明朗的眸子生出血丝焦急地望向大太监,他为何还不帮自己帮辩解?
温馫,是不是连你也不信我?
大太监冷漠地移开目光,阴鸷地盯着云倾肌肤上的爱痕,事实胜于雄辩,“带她下去,严加审问,伺候太子的奴婢自己去领罚。”
锦衣卫恭敬道:“是,属下等失职,甘愿受罚。”
虞离心中酸涩,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温馫竟对自己置之不理,一股如遭抛弃的怨恨油然而生。
靠人不如靠己,果然离了皇宫,没有父王的庇护,人人都要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吴王开口道:“太子爷,请吧。”
侍卫上前,擒拿住他的手臂,“太子,得罪。”
虞离怒道:“放开!不知死活的东西!父王绝不会同意孤受罚,孤要回宫,孤要面君!”
出身高贵,从小养尊处优的太子怎么能去柴房?
那是什么地方!他绝不屈驾!
吴王反问:“太子忘了,皇上下旨为期四月的历练,各位皇子不得离开狩猎园半步,太子是想做第一个押送回宫的皇子吗?”
虞离咒骂,“孤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父皇不会饶恕你们的!”
吴王危险地眯起眸子,淡淡道:“来人,带走!”
“放开!”虞离怒不可遏,挣脱开侍卫的桎梏抽出佩刀直指吴王。
吴王一脸冷笑,“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虞离移开目光,仇视着被锦衣卫押住的云倾,抄起佩刀怒气冲冲地朝她走过去,“孤待你不薄,你却这般污蔑孤!”
太子爷一身傲骨,岂能容忍如此侮辱,他一定要手刃仇人,还有四皇子虞城,“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大太监眸色一沉攥住虞离的手腕,震飞他手中的利刃,虞离吃痛地叫了一声,被温馫圈入怀里。
虞离瞬间如同被荆棘缠身般刺痛,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疯狂地挣扎身子,“放开!混账!”
“孤不要你管!杀了他们孤自会去偿命!”
温馫敛起眸子瞅着他,虞离俊秀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瞬间熄灭温馫心中的怒火,五脏六腑拧成团的疼,不忍地出手,“太子,得罪。”
温馫的手掌掐住虞离颈侧的命脉,没一会儿虞离便不再挣扎,合上眼睛倒在温馫的怀里昏死过去。
温馫揽起他的膝窝搂在怀里,“今日之事任何人胆敢声张,严惩不贷。若是真相不明便传到万岁爷耳根子里,就算你们死一万次也难辞其咎,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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