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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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出去多难听啊?果然大爷听了这话脸色黑如锅底,扭头便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是整日闲的没事做学妇人长舌?滚去门外站满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那可是站半个晚上啊!
三七顿时如丧考妣,大爷啊,这新姨娘要跑那也是怪您不够怜香惜玉,这咋还赖上我了呢!
裴元嗣沉着脸回到屋里,转到衣槅后自己换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适才三七嘴贱,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出了一些画面:白日里少女望向他时那张惊惧落泪的美丽脸庞,画面一转又变成了昨日夜里她伏在枕上娇弱无力地轻喘哭泣,凌乱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那捧细嫩若豆腐般的丰盈柔美……
这些不可言说的香艳画面刚浮起来便被裴元嗣迅速按了下去。
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不过身段好一些,他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
皱了皱眉,好不容易脑海中的哭声消停了下去,鼻端却又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花露香。
这香气淡雅沁人,与那些普通浓馥的脂粉香不同,闻过一次便能让人深深记住。
就好像令人置身清晨的花丛,春风吹拂过一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露水的滋润显得花儿愈发娇美动人,像少女梨花带雨的柔白脸颊。
裴元嗣疑惑地拿起自己刚换下的袍子闻了闻。
他与那女子同房是昨夜的事情,袍子是今早上换过的,他一整天都在都督府也没接触过任何女子,身上怎么会沾染了她的香气?
目光下移,裴元嗣抽走拴在他腰间的一块汗巾。
果不其然是一股淡淡的花露香。
一刻钟之后,决明从屋里拎出那条香喷喷的巾子丢给了丫鬟,嘱咐丫鬟洗干净。
盯着丫鬟离开的背影时他心里还嘀嘀咕咕地想:莫不是大爷背着他们偷摸和小丫鬟私会了,不然这好端端的男人汗巾子上,怎么会一整天都有女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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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数日过去。
这日傍晚掌灯时分,锦香院开始忙活起来。
今夜的卫国公府与昨夜的卫国公府本没什么特殊之处,唯一的不同大约便是昨夜的裴元嗣是一人在归仁院孤枕自眠,但今夜,却是沈明淑与裴元嗣约定跟阿萦同房的日子。
到月上中天,阿萦在房中坐着等到昏昏欲睡时,菘蓝突然用力地将她晃醒,欢天喜地道:“姨娘,大爷过来啦!”
瞧这雀跃兴奋的小模样,不知道地还以为裴元嗣是来和她睡呢。
阿萦懒懒地掀开眼皮,撩了菘蓝一眼。
菘蓝就被阿萦看得有些心虚,讪讪笑了一声。
那天阿萦私逃出府,便是她菘蓝偷偷去告诉了周妈妈,惹得沈明淑大怒,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私逃未遂的阿萦给捉了回来。
菘蓝只觉得阿萦糊涂,就国公府这泼天的富贵日子那受点委屈算什么啊,若是能为裴家大爷生下一子半女,受多少委屈那不都是值得的吗?
好在阿萦没同她计较这些,歪头笑了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愁绪,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来了啊……”
尽管是不情愿,还是在丁嬷嬷的催促下整理好衣衫迎了出去。
三七随着主子跟在身后,进院子时好奇地抬起头看过去。
新姨娘长得跟夫人并不像,夫人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端庄秀丽……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夫人其实是个很强势的女子,打理后宅打理的一直井井有条。
软弱的女子可是压不住裴家几房乌泱泱的亲戚们,从她平日里行事的手段就能看出来。
这也是他一直猜测,大爷对夫人感情淡淡的原因。
大爷本身性子就已经很强势,说话做事说一不二,碰上同样强势的夫人,两个人就好比针尖对麦芒,没缝插针,想想都黏糊不起来。
不过感情淡归感情淡,大爷洁身自好,敬重夫人,从不会再外面拈花惹草,这一点对男人来说就十分难得。
萦姨娘与夫人虽为姐妹,容貌认真来论三七觉得还是萦姨娘要比夫人更胜一筹。
萦姨娘生得弱质纤纤,我见犹怜,尤其是当她怯怯地望向你的时候,那双湿漉漉的杏眼仿佛含着说不尽的凄楚与情意,让人很难不生出怜惜之心。
要不怎么说贤妻美妾,对着这样一位年轻美丽的姨娘,也不知大爷是怎么忍着好几天才来一回。
当然这些念头三七也就敢在心里想一想,比一比,目光很快就略过了阿萦,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乱瞟。
阿萦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她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原本低垂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瞅过去。
猝不及防对上男人一张冷峻威严的脸,犀利的眼神犹如要看穿她的心神一般审视着她,阿萦杏眼瞪大,如同受惊的小兔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撞到门槛上,幸好是被后面的紫苏扶住了才站稳。
“姨娘怎么了?”紫苏低声问。
“没、没什么。”阿萦深低着头,小小声道。
裴元嗣面无表情,走路如同带风般从阿萦颤抖的身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