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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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谈,否则怪胡氏岂非是怪他。“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我以后也会多加小心。只是……观婆婆的举动,似乎对夫君大有误会。”
姜瑕欲言又止,在为李毓秀抱不平。
胡氏的不满追根究底冲着李毓秀去的,她遭的罪不能白遭,怎么也得弄清楚他们母子之间有何纠纷。
现下的时机最好不过,李毓秀是否会顺势说说胡氏身上的疑点?
李毓秀面露难色,视线转向了岁哥儿,挣扎得紧。
姜瑕又下了一计猛药,她看着儿子,善解人意道:“罢了,若不方便论说就别勉强,想来……”
“没有不便。”
他语音三分嘶哑,揣摩妻子的神情,不让她略过话题。
李毓秀并不愿意和瑕娘之间有芥蒂,他从没把她当作外人。
但他和胡氏之间的矛盾实在难以启齿,粉饰太平已久,难以显于人前,他更不想瑕娘看见那些阴暗丑陋的私密。
可是她已经发现了,若他沉默掩盖,瑕娘是不是以后都与他隔了一层,推得远远的?
李毓秀心里其实有了决断。
一切源自李父和胡氏夫妻之间的龃龉。
胡氏怀孕后,发现丈夫李贵和村头的王寡妇有染,于她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尤其丈夫见事情败露后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胡氏被李贵伤透了心,见儿子也挽回不了和寡妇一块儿凑的李贵后,把一切的不顺都归咎于李毓秀了。
总骂骂咧咧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家里不会变得支离破碎,家不成家。从此厌恶李毓秀,非打即骂。
李毓秀三言两语说完,言简意赅略过了好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呈现在姜瑕面前的版本,已经经过了多重润色。
李家以前瞒得滴水不漏,姜瑕头一回听说这段陈年往事,大受震撼。
他身形挺直,有如山崖峭壁上屹立的青松,从不曾屈服,可一双眼却低垂望着地面。
姜瑕才注意到,李毓秀光彩熠熠的凤眸也可显得如斯落寞,他小时候真的好可怜。
“怎么会是夫君的错呢?”姜瑕都知道不是啊。
“爹不管吗?”姜瑕记得李父对夫君掏心掏肝,和夫君口中之人没半分吻合。
李毓秀冷笑。
李父以前不管的,后来才上心。李毓秀八岁以前,李贵只把王寡妇和小儿子那边当家,丝毫不在意胡氏如何对他,视若无睹。自从八岁那年村里的老童生说他天纵奇才,天生读书科举的命,李父这才在意还有个儿子,送他读书,指望他光宗耀祖。李毓秀不负所望,自然成了他的好儿子。
过去许多年,李父过世四年,渐渐无人再提起过糟心事,姜瑕也从不知道李家原来有这么多破事儿。
她夫君实在太惨了,任谁都会可怜那个没满八岁的小孩,而那个孩子是她嫁的夫君。姜瑕知道得更多一点,联系起悲惨童年和李毓秀真正的身世,可以窥见他所受苦难背后更大的荒诞。
姜瑕已经不忍心问他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并非胡氏的亲生儿子。
类似“她真的是你亲娘吗?”此类,常人难以理解自然而然产生的疑惑,无疑会是再次刺痛一个人的利器。
她好想抱一抱他,也照着心意做了。姜瑕坐在床上,背靠卧枕,说是抱抱李毓秀,从侧面揽抱,头半倚他宽阔的肩膀,埋首颈窝,姜瑕看上去更像一个寻求安慰的人。
李毓秀说完隐秘旧事,心中忐忑不安,瑕娘会介怀吗?他的过去充满不堪,他口中的过往不堪,背后的事实更甚。
他没有得到回应,一片温热贴了上来,心也就落到了实处。
“我们以后好生疼旎旎和岁岁。”一定不会像李父、胡氏那样对孩子。
应了俗话说的女生肖父,旎旎长相更多随爹,想想一个和旎旎差不多的孩子从小受苦,姜瑕对胡氏又添了好多厌恶。
过去再苦他都挺过来,胡氏再也不能伤他,李毓秀早就对胡氏无感,比起回忆,他更愿意想想未来。
“母亲愈发过分,瑕娘能不见她就不去见她吧。”胡氏刻薄,无需瑕娘代替他受过。
“以后孩子也离她远一点。”李毓秀可舍不得女儿、儿子被嫌弃。
目睹了亲娘生死一线,旎旎被吓得够呛,小小年纪承受了天大的惊吓,哪怕姜瑕好好醒来同她说过话,她也称天雷打不动在房间转悠。
除了娘,最引她注意的就是弟弟,从前没有过的新弟弟呢。
旎旎踮起脚尖扒在摇篮边,晚秋提心吊胆着注意小娘子别把摇篮掀翻了,小娘子劲儿可不小。
摇篮里面的岁哥儿还是红皮猴子,嗯,旎旎没见过猴子。
她满脸好奇,只觉得弟弟长得好奇怪,充满忧虑。
“阿娘,弟弟会变得更好看吗?”她已经懂君子不奚落旁人短处,即便真心觉得弟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