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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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隽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他神情越发疏朗淡然,微带笑意,似是闲聊般地开口:“要是我不提醒,估计你脑门上就鼓起一个包了,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听明白他话中的调笑,林纾脸色顿时刷地一下就红了。
他——刚才确实差点就出丑了!
陆隽看着林纾的脸色由粉转红,甚至还有加深的趋势,突然就觉得这个哥儿有点可爱,他轻笑一声:“还好有惊无险,下次可要注意点,可别又撞上别的树了。”
林纾简直羞愤欲死,他大睁着眼一脸不可置信,却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看向陆隽。
此刻陆隽衣衫不整一身狼狈样,却掩不住满身清隽卓然的气质,与往日泼赖粗鄙的形象相去甚远。
脸上也还带着未消去的淡笑,神情放松,从容惬意,丝毫不见之前对他冷嘲热讽般的态度。
以前他从不会这么和声细气地和自己说话,更不会对他笑,他对他只有满满的嫌弃。
今天的陆隽太温柔了,温柔得不真实。
林纾不知道陆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今天的陆隽态度很奇怪,这个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稍稍平定下起伏不定的心,抬头扫了一眼陆隽,又忙垂下眼,欠身行了一个礼,态度礼貌,带着丝丝冷淡:“多谢少爷提醒。”
说完便准备向自己的芷霜院走去,刚要转身,眼角余光看到陆隽依然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他顿了一下,微微挣扎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少爷,爹和娘在正院,他们似是有事找你。”
而后低眉敛目,从陆隽身边走过,脚步慢慢远去。
陆隽看着他的背景,微叹了口气。
造孽啊。
按照原身之前对林纾做的蠢事,他对他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但林纾从未真正做过什么。
从原身的记忆中,这位夫郎对自己一直以来那么恶劣的态度从来没有反抗争辩过,一直都是无声地沉默着,颇有种逆来顺受的意思。
倒是乖巧。
而且在他看来,夫郎很是可爱。
原身脑子不太好使,放着这么一个绵软的人儿不要,非要去追求一朵野花,还是不太好看的那种,不仅脑子不好使,眼光看来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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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正院厅内。
陆父陆青沉坐在主位上,他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相威严,衣着富贵,此刻神情严肃。旁边穿着淡雅衣裳,面容端庄温婉的妇人是陆隽的母亲程秋苑。
“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儿子,简直是败坏我陆家门风!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前不久下人来报,说陆隽又缠上了那林家女,当街拦人车轿,看架势竟是欲要行霸抢之事。陆青沉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隽儿,你,当真如此不喜纾儿?”程秋苑坐在上首,坐姿端正,此刻微微皱着眉头,显然也是不太赞同陆隽的行为。
陆隽:
陆隽本来是要回自己院子梳洗去一去这一身浓重的酒气,却接连被打断,此刻还得面对双亲的会审问罪,他心里好生无奈。
陆青沉沉着一张脸,眉头直皱:“你一直野性难驯,从前也就罢了,可现在既已成亲,那夫郎有哪对不住你的,让你对人态度如此恶劣?如今还罔悖礼法,做出当街抢人的事情,你叫陆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眼看越来越离谱的罪名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陆隽连忙出声:“爹,我没有想要抢人。”
“你还狡辩!不抢人你拦人家车驾作甚?”
这个陆隽心里苦,为自己无辜要替别人担名头。
见自己儿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青沉以为他是默认了,又见着陆隽这一身凌乱不堪的行头,火气更是腾腾往上冒:“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真本事没学着几个,不着调的事情没少干,你这是要气死我?”
陆青沉怒目圆瞪,一只手颤巍巍地发着抖,狠指向陆隽,显然被气得不轻。
程秋苑见状忙端了一杯茶过去,“老爷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借着帮陆青沉抚胸顺气的空当悄悄朝陆隽使了一个眼色,叫他先顺着服软。
陆隽会意,顺势就着被递过去的茶说道:“爹,先喝口茶吧。”
陆青沉喝过茶缓了一口气,却还是不甚舒坦,他语气越发严厉:“我若还由着你这性子继续下去,将来定是要出大事,我陆家基业还如何传承于你。我且问你,你现在可知错?”
陆隽也知道自己今天不表态是不行了,他斟酌片刻,回道:“爹,我拦住那马车确实不是要抢人,爹就当我一时疯吧,今后我不再犯就是了。”
听到他这么轻易认错,陆青沉瞬间惊诧了,满身的火气便被硬生生堵住,半天发不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惊又疑,颇为不信任地道:“这话可当真?你莫不是唬着我,转头就不当回事吧?”
陆隽道不会。
陆青沉可不会轻易相信他,陆隽的泼皮性子本身就没有信任可言。
他转了个话题继续教训:“还有纾儿,既已嫁予你,你就该担起这份责任来,还成天出去招惹别人算什么?”
“你这样,把纾儿的脸面和尊严置于何地?纾儿来我们陆家可不是由着你磋磨的。”
陆青沉已经决定今天要好好管教一下陆隽,自是不会再放任他。
逮着人就是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硬逼着让人保证不再犯,最后还严厉警告他要是再出去惹事,就动用家法伺候。
陆隽一直站着听训,从下午到日头沉下,中间几个时辰愣是不允许动弹一下,滴水未进,最后被放回去的时候双腿酸麻,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