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睡怎么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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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说?”引鸳偏头看她。

    浣尘道:“因为帝后成婚之后,按照惯例,皇帝需要宿在皇后宫中七天,否则新继后就会被认为不受宠,不受六宫的敬重。”

    她感叹道:“之前陛下对我们说了那番话,我还以为我们注定要被忌惮冷落了呢。”

    引鸳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秋君药冒着雪特地过来竟然是这个原因,指尖攥紧披风的系带,半晌没说话。

    入夜之后,引鸳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又翻出秋君药的披风,看了看,随即将他折好,和那瓶易筋散一起,一同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算了看在秋君药这么识趣的份上,明天再杀这个狗皇帝吧。

    随后几日,秋君药每天晚上都会来引鸳的宫中晃一下,用完餐后又回到勤政殿中宿下。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引鸳做饭太难吃闹了胃病,还是每天在风雪中往返实在太过于伤身体,秋君药很快就受不了这样的奔波,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狠狠感冒病倒了。

    引鸳一开始还不知道,依旧在宫中备好了梅花酥等秋君药,直到宫女来报,说陛下起了高热,这才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等他匆匆忙忙赶往勤政殿的时候,秋景和几个皇子听到消息,也赶来了,跪在殿内,守在发烧的秋君药身边。

    往常,若是见到这几个皇子,引鸳定会和他们寒暄一番,但今日,他竟没有这个心情,只是急匆匆地对着几个皇子点了点头,也没顾上他们的请安,便问太医:

    “陛下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太医回话,秋景明就忍不住插了嘴,道:

    “母后,父皇无大碍。”

    他看了一眼引鸳的脸,慢慢说:“只是受了凉,感染了风寒罢了。”

    “”引鸳心想我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正想开口,一边的秋君药似乎是听到了引鸳和几个皇子的对话,慢慢睁开了眼。

    他只觉嗓子想被火钳捅了似的,肺部也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引鸳,虚弱道:

    “水”

    引鸳赶紧扶他起来,给秋君药喂水。

    秋君药喝完水,也清醒了不少。

    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而下面跪着的三个儿子随时想要了自己的命,随即瞥了一眼秋景明等人一眼,咳嗽几声,低低道:

    “你们先回去吧。”

    他说:“不是什么大病,你们且回家歇着。”

    “儿臣和引娘娘一同留在此处,服侍父皇。”

    秋景和也开了口,声音平缓,“父皇,您安心歇着吧。”

    秋君药心想我要是现在睡了,说不定明天起来就能多一顶绿帽,“说了不必了。”

    他真的很烦:“引鸯,你也回去。”

    秋君药挥手让来福过来扶他躺下,随即对来福道:

    “送三位皇子和皇后离开。”

    “是。”来福俯身,做出送客的姿态:

    “请吧。”

    君令难违,就算四个人心中有多心怀鬼胎,也不敢在此处就留。

    引鸳对秋君药本来感情就不深,几位皇子也就是去装装样子,四个人共行踱步道外室,紧绷的一口气才缓缓松开。

    夜色已深,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

    人总是喜欢美的事物,即使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继后,秋景明和秋景月都忍不住找引鸳搭话,引鸳也是有问必答,那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模样任何人眼底都不会引起怀疑,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几个人,看向引鸳的神情,却都不单纯。

    秋景和扇子敲在掌心,做出一副十分温和的模样:

    “母后。”

    他笑眯眯地看着引鸳:

    “那梅花酥,父皇可喜欢?”

    那梅花酥,为父皇平生所憎,引鸳给秋君药吃这个,怕是已经受了冷待了吧?

    思及此,秋景和带笑的眼底不禁缓缓浮现些许冷意。

    他这继后小妈生了一副好相貌不错,但他不会允许她受宠,也不会让她生下对他的太子之位有威胁力的孩子。

    美色是一把刀,如果不能为他所用,一旦威胁到他,只会被他毫不留情地除掉而且,他那个病弱昏庸的父皇,似乎没资格拥有这样漂亮的一把刀呢?

    本以为引鸳会如愿同他想的那样,因为被秋君药冷落的事情而对自己大吐苦水,从而拉进彼此的距离——但秋景和没想到,引鸳不仅没有对他诉苦,反而僵住了脸,片刻后,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看了秋君药所在的内殿,随即面上陡然浮现起了淡淡的红晕,最后一言不发地带着浣尘离开了。

    “???”秋景和懵了。

    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而在另一边的偏殿内,邱太医跪在秋君药的床边,细细给他诊脉。

    他的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抚摸着泛着白的胡子,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在秋君药的指尖上刺了一下。

    血缓缓滑下指尖,滴进了特质的溶液之中,很快就开始发黄。

    “邱太医,可发现什么了?”

    秋君药直起身,神色不似刚才在旁人面前时那般虚弱,反而像是因为此事应证了心底的猜测,早有预料,眼底浮现出些许狠意:

    “朕得的不是普通的风寒,是不是?”

    “陛下明察。”邱太医跪下,捧着那碗药碗,对秋君药道:

    “陛下是中了毒。”

    邱君药沉声:“…继续说。”

    “是。”邱太医道:“这毒奇诡,很多人不知道它被饮下后并不会当场致人死亡,而是会悄然潜伏于人的心脉之中,一旦中毒的人的人本身就有或者后续感染风寒,毒性就会显现,而旁人也会以为中毒者是得了风寒发热而死,并不会追查。”

    “”秋君药挥挥手,来福便会意将那碗发黄的水液端上来,给秋君药过目。

    看着浑浊的水面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秋君药缓了缓,忍下肺部的刺痛,沉声问:

    “这个毒,叫什么名字?”

    “此毒名唤易筋散。”邱太医道:“若是服下,不出一月,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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