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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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或独自前往。“票放我这。”助理听到回答,点点头出去。
不过,等助理兜兜转转从黄牛手上高价买回难求的两张票准备奉上时,不凑巧游戏国际化发行遇到棘手问题,从会议室出来的卓岸脸色敷冷。
龚皓从业七八年,很识相将票收回口袋。他们老板家庭美满,但怎么说,工作朋友圈家庭要做取舍的话,工作定然排首位,他太太曲柳他见过多回,不是业内人,毕业后结婚便当起全职太太,待人和气、居家温婉的形象,大概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大度地理解自己不恋家的丈夫吧。
在高层伴随下已大步掠过的卓岸,又停步回头,对龚皓说:“你把票送回家交给她。”
龚皓应下,随后便送到光雾路的抚柳园,恰好碰到要出门的曲柳,她背着个帆布大包,看似沉甸甸,见到龚皓时也不意外他的到来,嘴角挂着疏离客气的淡笑,是朗冬天边的一束阳光,肉眼能辨,却谈不上温度多高。
从光雾路离开时,龚皓手里依然捏着两张票。
他还没遇见过这样难交差的情况。趁总裁办公室空下来时硬着头皮进去将情况简短说明:
“卓总,那个展,您太太已经去逛过了。”
“什么时候?”卓岸从文件中抬首。
“半月前。”助理将票原封不动放在办公桌上,没料想情况会这么糟糕。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有回曲柳收到两张话剧票,端详一眼后嘟囔句“这场呀”,多半也是看过的,却还是会将票收下,他也就算交了差事。
“你出去吧。”卓岸已无心公事,他捉摸不定曲柳的态度,既然是半月前,那她昨天展露的那点企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已经去过?昨晚的热情不竭又是什么?
他抓起两张票,捞上外套往停车场去。
回家后却被接卓燃放学的黄保姆告知曲柳前往不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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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渝路小区。
覆冰的路面被半夜物业铺的盐溶化,清扫得锃亮洁净,路旁两排槭树挂着红灯笼,是年尾的气氛烘托物。
当年吴茹和丈夫离婚分财产的时候,一口咬定要房子,车子和钱她可以不要,后来这一片新修了商场,新建了所省重点高中,又通了地铁,房价也是一路水涨船高,令人乍舌。
这套房子是吴茹失败婚姻的唯一战利品,她常常以此标榜自己眼光毒辣、有远见。唏嘘的是她前夫现在的身价,买百十套不渝路的套房也不在话下。
“这牌子好贵的,花了不少钱吧,又浪费。”吴茹指曲柳买来给她当生日礼物的水貂毛大衣,说归说,她还是眉梢吊笑去试衣镜前左看右看,拨拨时髦的小卷发,眨眨刚烫的翘睫毛,扭头问曲柳搭那双棕色长筒靴好看不好看。
曲柳在逗她养的猫,头也没回说好看。
吴茹也懒得跟她计较,翻到她带来的一堆东西里头还有条质地极佳、风格低调的宝石蓝披肩,奴奴嘴:“出来又给光雾路那位杨副校长带东西了,给她买做什么哦!她打心眼里觉得你花她家钱,也不会领你情。”
“我花的卓岸的钱。”蓝金渐层被她撸得直打呼噜,像及卓岸被顺毛捋的舒坦样,每月初将钱打她卡里时便会卖乖,提一些不过分但羞赧人的要求。
“她就吃准这点就觉得高人一等,也不想想,卓岸跟她关系差成什么样,可以说完全没有母子情分,”吴茹又东拉西扯了一堆退休前跟杨秀水在私立学校共事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不一会儿,发现宝贝似的瞪大眼,抽出纸袋侧边的一个小方盒,捻起只金光质地的细手镯,“这是赠品吧?哎呦千足金,杨副校长肯定瞧不上这种俗的。”
曲柳领会她的意思,半哄半玩笑的语气:“你收着吧,怎么这么喜欢金子呢,可平时又不见你戴,过年再给你买个粗点的项链好不好?”
“好好好,”吴茹当然乐开花,“金子保值,我攒着又不坏,跟老同事去聚会再戴,也好显摆。”
吴茹瞧见她背的大帆布包露出的书本小角,想起来说:“你上次让我跟你打听考研的事情,我问了你在s大教书的刘叔叔,也赶巧,他跟一个历史教授多年的老朋友了,教授微信我让你刘叔推给你,他能给你不少专业建议。”
“那位教授什么方向的?”
“好像是古代史吧,具体什么我忘了,你加下他嘛。”
吴茹麻利发语音让人把教授微信名片分享给她,起身要去做饭。
曲柳让她别忙活,晚点把蛋糕拎上俩人出去吃一顿便好。吴茹嫌浪费钱、再有外边的油啊菜啊不健康,硬要下厨,曲柳也就在旁边打下手。
饭菜快好时门铃响了,吴茹纳罕这个点是谁,擦完手开门见是卓岸,登时绽开个惊喜的笑,忙错身往里大幅招手示意:
“卓岸?你说你这么忙还特意过来一趟,小柳也不事先跟我说,也没来得及准备点你爱吃的,前两天我看那财经新闻,你公司营收又翻番了,肯定忙得团团转吧?”
“还行。”卓岸来得急,为全礼数,手里头提的袋礼品还是助理事先等在半路买好给他的。
他淡声应着,视线漫不经心在客厅逡巡那道身影,一低眸,瞥见茶几那只十寸水果蛋糕,瞬息了然情况,咳了咳说:“妈,生日快乐。”
回去时,曲柳坐副驾驶,脑海里闪过吴茹拆开的那份生日礼物,翡翠珠子下边是块两根指头粗的足金佛牌,扑面而来晃瞎眼的财大气粗,一看便知不是他挑的,多半是他手底那位叫龚皓的助理,龚助理还是很能揣测这个年纪的长辈的偏好的,吴茹简直爱不释手,临走又在叮嘱她女婿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忌烟酒之类的话。
虽说卓岸颔首应着,可他席间少有动筷、不时敛目看时间的动作将他压制在骨子里不耐烦曝露无遗。
一如他此刻食指腹高频率叩方向盘,飙车的速度。
街景被车速揉成胡乱的颜色,曲柳隐隐明白接下来的是什么。
手腕被他虎口攥得生疼,步子跌绊勉强跟上他脚步,好不易挣脱还没来得及揉,便见他手臂的幅度一扬——
一只透明塑料薄膜袋扔在她脚边,里边剩一粒扁圆药丸。
原本有两粒的。有一粒昨晚被她丢在了她自己每晚喝的热牛奶里,入水即化、无色无味,和介绍人所说一模一样。
“你够行的,还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卓岸话音如掷出无形冷刃,单手叉在腰侧,另只手指着地面的那袋东西,手背皮肤下血管隆现,眸子冷冷盯着曲柳,能剜人。
下午时,在得知曲柳去不渝路后,他本想等她回来问问清楚那些膈应在他心底的事,几乎数着时间在等,等久了烟瘾犯了,点燃吸了一口,转念想到曲柳念叨过不喜欢烟味,节骨眼上他不想徒生别的有的没的,立马掐了。
这时想到家里还有她给备的戒烟糖,于是去柜子里翻,却无意翻到那颗药,外边有些玩咖寻求刺激会用这个,他见过多次。
怪不得,怪不得她昨晚妖冶到简直不像她。
曲柳弯腰从脚尖前拾起薄膜袋,轻轻捏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磨,语调轻缓到听不出情绪。
“你昨晚不是爽到了么,结果合你意就行了,纠结细节干什么。”
卓岸上眼睑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