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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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以国士报之!我过去还想着刺杀他,我真、真……”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我真不是个人啊!”
军师的脑袋从他身后伸出,提醒道:“将军,你不要被她蛊惑,我总觉得,魔尊另有目的。”
骨惊飞一巴掌又扇过去,“你也不是个人啊!”
军师默默退回去,忍不住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了啊。”
骨惊飞:“呜呜我也太不是个人了,我要报答她!”
长青回到黄泉殿,把宴浮光放在床榻上,担忧地望着她。
宴浮光睁开眼睛,依旧是那双极黑又极平静的眼眸。
长青高兴道:“你果然早就醒了。”
宴浮光声音低弱,“魔尊,我身体虚弱,让你见笑了。”
长青扁了扁嘴,坐在她身侧,“你可以不叫我魔尊嘛?”
宴浮光静静看了她一会,开口问:“那该唤你什么,长青?”
长青手指绞动,悄悄瞥了瞥她烛光下如玉的容颜,声音轻了轻,忐忑地说:“你可以叫我松松。”
“松松?”
宴浮光诧异地挑了下眉,沉静如古井的眸,总算生了几分波澜。
她低笑了一声,“是你的小名吗?”
长青听她低哑的笑,恍惚片刻,才说:“算是吧。”
宴浮光:“松柏长青,日月长明,你的名字很好。”
长青垂眸看她,问:“那你有小名吗?”
宴浮光想了想,说道:“没有。”
浮光幻影,须臾而已。
为她取名的人,并未对她报以“日月长明”之类的期待。
长青忍不住小声说:“那我不是亏了嘛。”
她把两个名字告诉了她,可是宴浮光只有一个名字可以喊。好亏,好懊恼。
她见宴浮光久久不出声,又悄悄看她。
宴浮光躺在榻上,脸色极为苍白,黑眸微涣散,盯着窗边摇曳的烛火,似乎在出神。她的身上总有种沉郁而清冷的气质,静影沉璧,霞姿月韵,美而不俗。
长青的目光逐渐放肆,在她脸色扫了扫,从她修长脖颈,转到胸口红痣,再不由自主被一道血痕吸引。
“是谁弄伤了你?”长青皱眉,“怎么伤口还没有愈合,不是在血池里泡过了嘛。”
宴浮光回神,语气淡然,“是神兵弄伤的,治不好。”
长青微微一怔,眼里又有泪水积蓄,糯着声问:“永远治不好吗?”
又要哭了——
宴浮光心头浮上一丝无奈,不明白世人口里残忍嗜血的魔头,怎么这么……
她心里叹息,冷漠面具松动几分,只好撒谎:“能治好的。”
长青的泪憋着,追问:“怎么才能治好呀?”
宴浮光沉默了。
长青吸鼻子,“你是不是又要骗我,跟在血池狱一样,你骗我把手伸进去。”
说着,她的指尖又疼了起来,低头一看,被血池水碰过的指尖,已经烫出一片红。她的肌肤雪白,那块红尤为明显。
“你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委委屈屈地说:“都红了,好疼。”
宴浮光盯着纤纤玉指上那点红,心想,魔尊的身体也太娇嫩了。
被血池触碰,虽然疼痛难忍,却也没有到这份上。她发现,魔尊对疼痛极为敏感,也不知道怎么,才坐到魔尊这个位置上的。
但那双凤眼已经蓄上泪,盈盈望着她,似乎下一瞬,泪珠又要滚落香腮。
宴浮光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少女一定又会哭出来。
她想了想,温和问道:“有药吗?”
这话不知道又触及到娇弱的魔尊哪尊心事。
长青从床边滑落,坐在冰冷地板上,下巴靠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有药吗?
长青也不知道,应该是有的,也或许没有。她对原来的魔尊一无所知,又想起自己莫名来到这个凶恶的险地,周围被群狼环伺,受伤连一瓶药都拿不出来,不能给自己疗伤,也不能给宴浮光疗伤,突然悲从心来,泪珠滚落,异常难过。
她自问应该不是个坏人,怎么就倒大霉,来到这个鬼地方了呢?
只是血池咬一口,就这么疼、这么疼,如果被发现,那得有多惨?
宴浮光靠在床上,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少女的肩膀微微耸动。
唉——
她忍不住又在心中叹息。
长青想到自己悲惨的境遇,啪嗒落泪时,突然感觉指尖被清风轻轻拂过,滚疼灼烧的痛楚似乎轻了许多。她闻见一股幽冷香气,抬起婆娑泪眼。
泪水氤氲视线,一切模糊而朦胧。
宴浮光撑着重伤的身体,半蹲在她面前,如画的眉眼低着,给她的伤口吹气。察觉到她的目光,她也抬起黑眸,沉静温柔地望着少女。
宴浮光心想,这个娇嫩又爱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当上魔尊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