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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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吃亏,淑慧长公主暗下狠心。恭候府的庶女算个什么东西,陆卿荣自己撞上来了,不是爱以退为进吗?
不是爱拜吗?
那就一同赔上恭候府嫡长子软骨头,懦弱无能的名声!
“呵,你们恭候府的教养实在不敢恭维,今日若是就这般草草饶过这个庶女,焉知是不是只要她哭一哭,你们就轻纵了她,今日她敢包藏祸心,藐视尊卑对福宁下死手,来日她是不是就敢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就知道果然没有这般简单,陆卿荣叹了口气。
他没有再拜,反倒直起了身子,一脸的遗憾惭愧之色,:“说来惭愧,为着您今日的梅宴,府上便向娘娘求取了一件彩凤织金裘。”
“娘娘对我们后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尤其知道是为了参加您设的梅宴便应允了。”
“娘娘无法来参宴,又许久没见府上的几位姑娘,只叮嘱待您的宴毕,要我们几个不争气的后辈入宫,见见人顺便也看一眼冬日里彩凤映雪的景色。”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陆燕芝的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华贵衣衫此刻就披在她的身上。
没等长公主说话,陆卿荣又摇了摇头,:“卿荣性急,今日一早就托人送了梅花进宫,虽不如宫里的梅园,可到底算几分野趣。”
“不想娘娘却传话,圣上也知道了这笑谈,如今娘娘设了宴,就等着彩凤映雪的景就位,请圣上赏光。”
“您看?”
现场一片沉默,听着,看着恭候府与长公主府的较量,如今更是变成了兰妃和长公主的较量。
长公主的身份尊贵,可兰妃背后又是皇帝,众目睽睽下,拿怀康帝压人,可偏偏皇帝的那个性子——
长公主眼神冰冷的看着陆卿荣,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恭候府众人,脸上竟浮现了笑意, :“既如此,那就去吧。”
“到底是兰妃受圣上爱重,不过玩笑之语,圣上都记挂在心,时时不忘。”
“但恭候府的教养可不是小事,今日这庶女犯上伤了福宁或是我都是小事,可若是再不好好管教,丢了侯府的颜面不说,不知尊卑进退再惹怒圣上,那恭候府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是,卿荣谨记长公主殿下教诲。”
陆卿荣态度恭敬,嘴上应诺的痛快,只是转身却当着长公主和众人的面打横抱起了陆燕芝,一路就这么招摇的抱着人下山了。
陆燕芝还没反应过来,脚就腾空了。
小心的避开陆燕芝的伤处,他的胸膛震动,声音坚定有力,:“大哥带你下山,春生已经请了医女,等会儿你先在马车里清理伤口。”
他低头看着陆燕芝的伤,怀里的小姑娘轻飘飘的一片。
冰天雪地的,她耳边和脖颈侧的那片血污已经凝结了,脸上的妆还有泪水也乱七八糟的糊在脸上。
陆卿荣的拳头紧了紧。
如今朝堂上的斗争凶险,党派之争已经日渐激烈。
明枪暗箭再狠再难都是应有之义,可对着这么一个小姑娘使这般手段也太下作了些。
但对着陆燕芝,他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别怕,待你大姐从宫中出来,我们就一起回家。”
一行人下山的速度不慢,将陆燕芝送上了马车,医女早就候在了车内。
陆卿荣是御马一路疾行而来,这会儿他未骑马,转身一同和陆凤霜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启程了。
车内,陆卿荣将手中的裘衣递了过去,“一会儿就穿着它入宫,去给娘娘请安。”
陆凤霜看了一眼陆卿荣,毫不意外的接过了这件裘衣。
她知道陆卿荣的性子,既然说出了口,那刚刚在山上说的话就绝不仅仅是借口。
她低着头,用帕子擦着裘衣上沾染的血渍和污泥。
这件裘衣做的精巧,上头织造的尾羽和金丝不染纤尘,便是沾了血泥,这般一擦也就掉了。
“今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是福宁郡主先动的手。”
陆卿荣端坐着看向陆风霜,:“从前京城里就爱传六妹妹爱扮做你也爱扮做苏府的那位姑娘。”
“论情论理,本也不是你的责任,细究起来,我也有失责的地方,以为那不过是姑娘家家的事情,谁学谁不打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京城里喜欢追捧你们二人的不在少数,可偏偏声名狼藉的是她。”
“传言不是空穴来风,不管她在府里的情况是怎么传出去的,可众口铄金,这传言是冲着她来的,也是冲着侯府来的,这糟污的名声就粘在她的头上。”
“她年岁小,行事不周也情有可原。”
“可你既知此事又决意要管,还出手将人接进了院子——”
“福宁郡主出手伤人是因着她刻意学了苏家的大小姐,她的吃穿用度如今一应跟着澄心苑走。”
马车的轱辘声和外头呼号的风声不小。
陆卿荣没有疾言令色,相反他说话不紧不慢,但陆凤霜却听得清清楚楚,:“凤霜,你在想什么?”
“我们恭候府的姑娘就真的像苏家的人,还是她一定要长得像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