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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离奇扯淡了,“就当是我的一种直觉吧。总之,你要记得我说的话。”谢其琛没说话。
“为了你能有一个圆满的未来,听话,尽量不要与那人产生纠葛。”池羽说道,“我希望你能平安地、长长久久地活着啊。”
虽然池羽的话很古怪,但话中传递的关心是真实的。
谢其琛感觉得到,池羽是为了他好才突然说起这些。
谢其琛回答:“我知道了。”
池羽又与谢其琛闲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谢其琛的住所。
夜色已经有些深,别馆里安安静静,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回到各自居住的屋子准备就寝。
池羽慢悠悠走回自己所暂居的院落,却见院落门口站着个人。
池羽愣了一下,辨认了一会儿,认了出来:“澹台……张修士,你怎在此处?我的侍从没有去告知你今夜不必过来找我吗?”
等在池羽院落前的人便是澹台玦。
“大人的侍从来通知了,不过我已阅读完大人借与我的珍藏版《诗选》,想着书籍珍贵,该尽早还给大人。”
澹台玦本没有打算这么晚还来叨扰池羽,但心中升起疑窦后,便总也放心不下,最终决定借着还书的由头过来找池羽一趟。
池羽估摸了下时间,约莫是亥时三刻,距离她睡觉还有一会儿,便道:“既然来了,那便请进吧。”
池羽带着澹台玦进屋,给澹台玦倒了杯花茶:“傍晚才借你的书,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
澹台玦坐下,笑道:“我从前看书多,所以看的速度很快,《诗选》本就不厚,珍藏版虽多了些内容,但也一个时辰便能读完了……倒是大人的批注多费了些时间去看。”
池羽惊讶,一时间有些尴尬:“你还看了我的批注啊,都是随便瞎写的。”
“可是我觉得写的很好,不少地方我都有与大人相似的观点。”
池羽闲书看得多,身边也甚少与她爱好相同的人,于是倒挺乐意与澹台玦聊聊:“张修士喜欢《诗选》里的哪一篇呢?”
“都挺喜欢,不过若说记忆深刻,大约是《狐狸与神》那一篇。”
《叙事体诗选》是以诗歌的形式记录了各种民间小故事,澹台玦所说的这一篇,讲的是一只狐狸攻击了一个猎人,猎人在临死前进行祷告,于是神便降临,斥退了狐狸。
于是狐狸与神就进行了一场辩论式的对话。
狐狸问神:“你为什么要救助那人?”
神说:“因为我是神,需得回应众生的许愿,救济众生。”
狐狸说:“可你救济了那猎人,我与我的孩子便失去了今天的晚饭。”
神听了,觉得同情,便道:“众生平等,我既然救济了猎人,便也需要救济你。”
于是神将自己的躯体赠予狐狸作为晚饭。
“我感到惊讶的不仅是诗篇本身,也惊讶于大人的批注。”澹台玦说道,“大人曾在这篇诗歌旁写道‘这位神祇是快乐的’。这让我很惊讶,大多数人读到这篇,仅仅是为神的奉献感动,或歌颂他的德行。只有同样甘愿奉献的人,才会拥有这样感同身受般的观点吧。”
“……会显得我很奇怪吗?”
澹台玦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并不掩饰的仰慕,微笑道:“我很敬仰大人的观点,我认为您是一位与凡人具备不同境界的、高尚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位近神的存在呢。”
池羽愣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澹台玦的这番发言,怎么感觉跟小迷弟似的?
被说高尚,池羽觉得无所适从。
毕竟她会有这样的观点,只是觉得人因关注自我而忧愁,无我便无忧。神不在意自身,只在意旁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人,自然就脱离了忧愁,达到快乐的境界了。
可“无我”,还算是人类吗?
“我”即是生命意志,若“无我”,便甚至不算生物吧?
池羽突然想到谢其琛。
如果这个时候是与谢其琛讨论这个话题,谢其琛一定会对这篇诗歌嗤之以鼻——他会说,世上是没有神的。
神只是人的自私幻想,幻想有他者为己服务。
“神”归根结底是人实用主义的产物罢了。
这么看来,仰慕着“神”的“男主角”澹台玦,与从根本上否定着“神”的“反派角色”谢其琛,从本质上就注定会是有矛盾的两个极端。
池羽皱眉,隐隐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两人未来的纠纷是不可避免的……
正想着,澹台玦突然问道:“对了大人,旁晚时分,我见您与一位侍从正在说话,那位侍从是自小就服侍着大人吗?”
池羽回过神,不知为何澹台玦会突然问起谢其琛。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说十三?他确然自出生便是圣女侍从,为人腼腆内敛,做事却十分细心。”
澹台玦又问道:“十三一直侍奉在大人身侧吗?”
池羽摇了摇头:“我一年中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山上,仅每年春分后会下山,需要用到侍从之时,也只有那会儿了。”
澹台玦垂眸,看来……那名叫“十三”的侍从果然有问题。
池羽试探着问道:“张修士为何问起他?”
澹台玦摇了摇头:“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深夜叨扰大人已是不妥,下修便就此告退了。”
那个叫“十三”的侍从,很有可能已经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