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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靠在停车场的墙壁上,微微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以后。项目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们估计很快就可以从柳城回去。
可回去之后又该怎么样?
温书瑶回来了。
他们会重新在一起吗?
许荟承认,她的情绪在听见那通电话后就开始乱了,她开始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
不知过了多久,空荡寂静的停车场里,蓦地响起闻于野声线清越的嗓音。
“许荟。”
他人站在她面前,示意她摊开手。
被他突然间叫住,许荟意识还没能从方才乱成麻的思绪里回过神。
殊不知她这样抬眼看人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总是湿漉漉的,仿佛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味道。
像小朋友。
喉间溢出声低笑,闻于野微俯下身来,像是想认真看清她脸上神情。
顿了下,才低声说道,“我就五分钟不在,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许荟摇头,想要否认。
掌心忽然被人摊开,旋即上边落了个紫色创口贴,和刚刚在医院里看见的小女孩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她忽然间怔住,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闻于野半边眉梢吊起,话说得漫不经心,“抢来的。”
他冷白手指挑着紫色库洛米创口贴,重新给她贴了上去,低垂着眼腔调懒散,“总不能委屈了你。”
他估计真以为她在医院错开眼,是在盯着人的创口贴在看。
整件事不可思议得可以,偏偏他还真就这么做了。
心跳恍若漏了拍。
再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许荟轻轻开口道,“闻于野。”
被点名的男人,忙里抽闲抬头看了她一眼。
视线对上的刹那,许荟飞速开口,仿佛怕再晚一秒,积攒的那些勇气就要维持不住。
“你能陪我去看场音乐剧吗?”
好半晌没能等到答案,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悄然朝他望去,“你要是不想去的话……”
出乎意料的是,闻于野应了下来。
只是经过她身旁去开驾驶座车门时,轻哂道,“卡通创口贴,看音乐剧,看来照顾小朋友确实不容易。”
“还要什么,说说看?”
许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还真认真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了。”
她并不太贪心,想要拥有的东西一向很少。
喜欢他已经是她匮乏青春里,难得坚持下来的事情之一。
……
两天后,许荟回了南川。
她提前在官网上买了两张票,并将其中一张给了闻于野。
林洛嘉在她卧室见到这么张票后,随口问道,“荟荟,你准备一个人去看这什么音乐剧啊?”
许荟没想瞒她,直说道,“我买了两张。”
“两张?”
林洛嘉被她吓得形成某种条件反射,赶忙拒绝道,“荟荟求你,别让我去,我去了也是浪费这张票。”
林洛嘉对音乐剧并不感兴趣,从前陪许荟去过两次,没有一次不是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着出来。
许荟被她这个反应逗笑,凑到她耳边笑着说了句,“另一张票我已经给别人了。”
还没等松口气,像是想到什么,林洛嘉不可置信地追问了句,“你要和闻于野一起去看音乐剧,你们已经在一起——”
许荟赶忙去捂她的嘴,无力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
八字还没一撇。
在林洛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下,许荟将这些天所经历的大小事件挑重点说了遍。
不愧是高中语文常年位居榜首的选手,她说的那些话,林洛嘉三两句就给总结了。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想止于暗恋,想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你喜欢他。”
“然后,他前女友最近要回国了,你担心他会不会还喜欢人家,对不对?”
许荟点了点头。
仿佛心事被坦露在温柔月光下,瞬间就晒了个干净。
“洛嘉,我想再试一次。”
许荟很早以前就明白,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不讲先来后到。
可她还是后悔过,如果她当初高中毕业后就去找闻于野坦白心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手指在票根上摩挲着,从相亲那晚开始,和闻于野有关的画面,在许荟脑海里一幕一幕地放映着。
影片的最终,是那枚紫色的库洛米创口贴。
也因此,她想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
……
音乐剧的演出在小年夜的前一天晚上,为了防止路上交通拥堵,许荟提前整整一个小时出了门。
抵达会馆的时候,远远就能望见攒动的人头,这是场很受欢迎的剧目,由外国团队亲赴中国演出。
闻于野没来,许荟就静静坐在等候区,抬头欣赏会馆里张贴的海报。
然而,离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检票口的人越来越少,他仍然没有来。
许荟的心倏然往下沉了沉。
她了解他。
他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爽约的人。
最后五分钟的时间,电话响起,看着屏幕上方熟悉的名字,许荟划过接听键。
听见的却是声抱歉,他说他来不了了。
他食言了。
后面的话,许荟没能再听清。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的电话。
听着检票员善意的提醒,许荟凭着本能礼貌道谢,将手机收回挎包里。
在舞台灯光照射下,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全程很安静地看完了整场剧目。
只是在演员吟唱歌词的戏里,无声跟唱了结尾部分:
“vous disposez de mon sort,
你主宰我的命运,
ce n'est plus dieu mais c'est vous que j'adore,
背弃了上帝只因我爱你,
et je vous jure à la vie à la mort,
对你发誓这一生这一世,
de me perdre à ce jeu,
沉迷这场游戏,
et vous?
你怎么说。”
音乐声止,某种混合着委屈的情绪汹涌而至。
许荟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发现抹不干净,干脆连手也放下了。
而自始至终,身旁那个位置空空荡荡,没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