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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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夜间十点半门禁,节假日可延迟半小时。他所订酒店距京大不过十分钟车程。
九点出现在酒店,速战速决,再踩着点回宿舍洗澡,时间差不多。
不过,定在这个时间,大多时候都会迟。
尤其是在食髓知味,意犹未尽的时候。
往往会想着,反正都迟了,干脆就不回学校,跟他在外过夜算了。
而那个时候,时间一旦有盈余,两人刚解决饥渴问题,也不急着干那档子事了,他就会做些多余的事。
包括且不限于,一起看电影,吃宵夜,逛夜市……
可现在,已经快夜间十点了。
手机屏幕熄灭,云清佳还未动身,吴姝好率先站起来。
“我也出去一下。”她笑说,眼角眉梢盈满势在必得的骄傲。
在座几人都知道她心思,有人长长地“咦”一声,也有人把一个“哦”字拖得意味深长。
吴姝好娇嗔地笑骂了声,拿起茶几上的一盒港版绿好彩加一支打火机,蹬着双尖头细高跟走出去。
云清佳目送她离开。
林悦宜脑袋凑过来,抬手稍作遮挡,同她说悄悄话:“要不要出去看戏?”
云清佳没表态。
她接着说:“再晚点,估计他俩都约出去开房了。”
云清佳眼皮微动,眸光转向她。
林悦宜眨眨眼,形容暧昧,笑容富有深意:
“不然,你以为吴姝好怎么当的‘校草收割机’?她的料挺多……你别当我瞎说啊,大一刚开学那会儿,我跟陆媛关系不是还行么?一起出来泡吧时,她喝多了,告诉我的。”
关于这件事,云清佳不甚了解。
刚进大学时,大家互不相识,人人戴一副面具,仅能凭借最直观的长相气质,大致猜测出对方性格软硬,是否好相处。
云清佳是南方人,生得清婉秀丽,眉眼拢带江南烟雨般的迷离醉人,即便气质给人以距离感,可一看便是最好说话的。
宿舍另外三人不约而同选她当室长,也最爱同她来往。
但是渐渐的,也发现她实在太乖,太冷清,不是多活泼热闹的性格,像那种泡吧、蹦迪、撩帅哥、看小电影一类的事,是绝不能跟她搭上边的。
所以,相性相符的林悦宜和陆媛走得最近。
有一段时间,她们时常外出,蒲到半夜,门禁时间早过了,才爬窗翻回宿舍。
然,再过段时间,林悦宜和陆媛的距离,便在不知不觉间拉开。
云清佳同林悦宜处了一个学期,才偶然从她口中得知零星半点缘由:
“陆媛跟吴姝好不是高中同学么?她俩玩得好,所以关于她的事,陆媛知道挺多的……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吴姝好不是什么好人,作为朋友,陆媛一喝多,嘴巴就没个把门的,也挺不靠谱。”
“你们聊什么呢?还玩不玩?”陆媛扬声招呼着,摇骰子的哗啦声吵闹。
知道以云清佳的性子,断然不会对这类八卦感兴趣,林悦宜也觉兴味索然了,抓起骰盅摇晃,“玩呗。”
几人继续摇骰子,等着报点数。
见云清佳没动静,林悦宜碰她胳膊肘,“佳佳,你还玩不?”
云清佳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腕上手串,“我可能喝多了,这会儿头有点晕。”
说着,她歪头,倒向林悦宜的肩。
林悦宜紧忙送上肩膀给她靠。
是这样了。
云清佳喝酒容易上脸,没喝多少,脸颊便漫起酡红,全身透粉。
这一点极方便她装醉,每次想逃酒,她都会使出这一招。
如若是深谙她私下是何模样的他在场,估计会轻嗤一声,笑她做作。
眼见他们这一局快结束,云清佳提出要去洗手间。
林悦宜想陪她,被她止住。
“你小心点。”林悦宜再三叮嘱。
云清佳拿上手包,放下一句“知道了”,转身朝外走。
没去洗手间,而是根据记忆,穿过挤挤挨挨的人潮,到夜店后门。
uh club是由厂房改造而成,保留原本的钢筋水泥特色,内外保持一致的现代工业风。
一盏复古煤油灯设计的照明灯,悬挂门边,散发出昏黄光线,与湿漉水泥地积聚的水洼相映,反衬得这个夜晚愈发诡谲晦暗。
右手边是一架室外黑漆钢楼梯,沉沉地蛰伏在夜色中,螺旋上升,通往二三楼。
有人声低响,被清冷夜风送来,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见,李京柏背对她,没个正形地靠在冷硬的楼梯上,左手抄兜里,右手百无聊赖地把玩dupont打火机,开合盖子的叮声响脆,橙蓝火光时隐时现,将黑夜烧出一个洞。
吴姝好站他对面,角度巧妙,娇小身形被他挡了个七七八八。
她在抽烟,有青白烟雾丝丝缕缕地逸出,被风一吹,散开,她拿下细长烟支,食指点了点,掸掉一截灰。
“真不行?”吴姝好问。
云清佳听清楚了。
李京柏摇头,打火机盖“啪”一声合上,丢回裤袋,意味着谈话结束。
吴姝好又抽了一口烟,空气冷寂一秒,云清佳没等到她吐烟的动作,倒是见她一只手倏地勾住他头颈,将他压向她的同时,她踮脚,额头斜过来,脸凑上去。
他偏头避开。
白光乍亮,咔嚓声落。
一切衔接得那么连贯自然,天衣无缝。
好事被打断,烟往嗓子里呛,吴姝好咳嗽出声,歪斜上身,越过李京柏的肩身望一眼。
一个长发如瀑的女生,背朝他们这边,坐在楼梯台阶上,正伸长了胳膊,举着手机,用后置摄像头自拍。
闪光灯频频亮起,李京柏也回了头。
见她窈窕有致的清瘦身影,薄唇翘起点弧度。
吴姝好咳得眼尾泛红了,哑声质问:“谁在那里?”
云清佳动作一顿,手放下来,转头看到他们,上身柔若无骨地往楼梯护栏靠去,胳膊搭扶手上,歪着头,用一双澄亮的小鹿眼打量着,“原来你们在这。”又问,“在这做什么呢?”
“喝多了吧你。”吴姝好没好气道,不悦地掷下烟蒂,踩着高跟鞋,扭扭摆摆回夜店。
火光落入积水,转瞬湮灭。
很快,这一方天地,只剩她和李京柏。
他足尖一转,调了个方向,隔着护栏,俯身凑近她,两双明亮的眼,在浓稠夜色中对望,“认得我?”
“李、京、柏。”她一字一顿,咬字软绵,看着乖得不行。
李京柏乐了,肩膀抖动一下,笑得很坏,“看样子,喝得也不是很多。”
云清佳眨巴着眼,随即,就见他手伸过来,抚上她脸颊。
他手掌宽大干燥,指腹沿着她下颌往耳根的方向摩挲,淅淅索索的细响摩擦她耳膜,叫人头皮发麻。
她舒服地眯起眼,小脸在他掌心蹭了下。
“你跟她有故事?”冷不丁的问话。
云清佳微愣,不太意外他会这么问。
今晚,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跟吴姝好那点明争暗斗,似乎表现得太明显了。
她撩眼皮,眸光透过卷翘睫毛仰看他,半晌,笑开:“你也是故事一部分。”
“是么。”他的手,擦着她绯红热烫的肌肤下移,清癯长指缓慢收拢,卡在她白皙细瘦的天鹅颈上,食指指根一枚素戒泛冷光,“我开始好奇这故事的全貌了。”
云清佳眯眼,呼吸夹带酒精味,“你们出来聊了些什么?”
“还能聊什么?”李京柏明显对这话题兴致缺缺,态度有些敷衍,“无非是她想泡我。”
“你怎么回她?”
“我有固炮了。”
云清佳怔愣,一方面觉得太直白露骨,一方面又觉得,这的确是他能说出的话。
“她没问是谁?”她问。
“她谁?”他轻哂,“凭什么她问,我就要答?”
“的确是……”云清佳莞尔,“她没让你换一个固炮吗?或者,for one night,你俩尝个鲜?”
他眸色忽暗,掐在她颈上的那只手,青筋盘踞,看着挺吓人,可也就这会儿才下了点力气。
轻微的窒息感,将她浅吸的一口气卡在喉咙口。
云清佳抬着脸,精神高度集中在他身上,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低颈欺近她,影子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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