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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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大陆最西部,有一片乐土,名为奥尔奇亚拉。

    在皇室的统治与仙子们的帮助下,人们世世代代安居乐业。

    到了如今这一代,亚历山大国王陛下励精图治,宽厚仁善,在他三十岁那年,王后以生命为代价,诞下了国王唯一的子嗣,爱莉娜公主。

    这位公主殿下从出生起就受尽万千宠爱,仙子们为她赐福,百姓们为她祈愿,她花容月貌,善良可爱,为了她的安全起见,国王陛下一直将她牢牢看护在城堡之中。

    然而,在她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噩耗传遍了整个王国。

    爱莉娜公主消失了。

    仙元历重华三千六百九十年,修真界中洲三派之首,器修大派渡月宗焚香闭山,举行宗门大比。

    半决赛擂台上,高瘦的蓝衣剑修狠狠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死死盯着自己的对手,心中除了震惊以外,已是杀意翻涌。

    一个堪堪筑基四层的外门弟子,居然难缠到这种地步!

    “你,你到底师从何人?!”

    蓝衣剑修五米开外的地方,青年身着粗简黑衣凌然而立,露出的皮肤透出久经磨砺的痕迹,却不损他的英挺,一双凤眼极其醒目,手持长鞭,面色冷淡:

    “废话少说。”

    观战台。

    “天哪!这个外门弟子居然能把朱天打成这样?”

    “什么外门弟子,外门谁不知道,这个陆晋一直在宗务堂里做事,就是个不起眼的杂役而已。”

    “杂役?外门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能用得起筑基四层的杂役?!”

    “就是啊,朱天可是剑仞峰长衡长老的亲重孙啊,在他手下竟然一点都没讨到便宜!”

    “说来也奇怪,这个杂役出了名的废物,十多年了,炼气二层都没突破,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

    ……

    修真之人五感不凡,观战台的议论之声不断传入擂台上两人的耳朵里。

    朱天手握冰蓝长剑,心中大震,看向对面的眼神愈发警惕。

    这个人,竟然只是个杂役?

    而且,短短几年,就从炼气一层突破至筑基四层?!

    朱天此刻无比后悔,他不该仗着自己的修为比对手高一层,赛前就不做任何准备。

    他有预感,如果不快速解决掉这个叫陆晋的外门弟子,自己一定会被拖到输掉的!

    他心下一横,本命剑立时飞悬空中,法光闪烁之间,寒气环绕的长剑由一化九,竟缓缓变化成玄妙法阵,杀势浩荡,令人胆战心惊!

    “快看!是长衡剑阵!朱天居然以筑基修为强行催动长衡剑阵了!”

    “唉,完了完了,长衡剑阵都出来了,那个陆晋要输咯。”

    “朱天不愧是修真名门之后,果然手段非凡。”

    “长衡剑阵威力极大,主在一个破字,朱天用了这招,恐怕这个外门弟子不死也要残废了。”

    “不错,唉,内门终究是内门,一个外门弟子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称得上一句天资卓绝了。”

    “呸!谁胜谁负可难说得很!”

    面对气势不凡的剑阵,陆晋眯了眯眼,神色也凝重起来。

    长衡剑阵……

    气作引,剑为根,大道之数重在九,虚实合攻是长衡。

    棘手。

    数秒内,陆晋脑中思绪飞速流转,最终沉定下来。

    右手手腕一翻,手中长鞭已经变换为一杆乌黑沉重的白缨枪,直指对面蓝衣剑修!

    “请!”

    ……

    相撞的灵力余波缓缓平息,擂台之上被灵力砸出的浓厚尘烟悉数散去后,只见台上一蓝一黑两道身影,各立一边,似乎还在对峙之中。

    片刻后,蓝色的那一人终于像是支撑不住,重重倒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布满裂痕的寒霜长剑。

    “铛!——”

    “本场,外门宗务堂弟子陆晋,胜!——”

    观战台。

    “赢了!陆晋赢了!”

    “居然能以弱胜强攻破长衡剑阵!这怎么可能!”

    “这么多年了,终于又有外门弟子闯进三十六强了!”

    “刚刚他到底怎么胜的?居然能击裂剑修的本命剑!”

    ……

    擂台中央,石台升起,中心摆放着一块黑色令牌。

    ——中洲玄级秘境的钥匙,也是宗门大比最终决赛的入场券。

    大比半决赛后,前三十六名可进入秘境三十日进行试炼。

    三十日后,积分排名前十者,可入主峰择师。

    陆晋缓缓咽下口中鲜血,收起白缨枪,向石台走去,把黑色令牌收入芥子囊中。转身下场。

    无视周遭恭贺道喜之声,陆晋出了场,回到外门,自顾自往自己居住的破落小院而去。

    一路上,外门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无论是当初奚落过他的、嘲讽过他的、还是欺辱过他的,抑或无视他,视他为蝼蚁不理不睬的,都在此刻没了声音。

    外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默默远离脸色像是要结冰的陆晋,恨不得他在擂台上被打瞎了,再也看不见他们。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灵脉细到几乎看不见,注定要一辈子在炼气一层打转却还不肯认命的犟种、贱种,能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呢?

    事实上,陆晋早就无需再回外门,先不论他在宗门大比一路晋升,单他测出来的筑基期修为,便已经宣告,他板上钉钉是要从外门入内门受教了。

    如今外门上到管事,下到杂役,没有人再敢去招惹他,生怕他迟迟不离开外门,是打算将来报复自己。

    这尊大神不肯搬到更好的地方,坚持要住原来那个用来养灵兽的破院子,那就随他去吧。

    惹不起惹不起。

    其实,陆晋不搬离小破院,纯粹是为了避免麻烦。

    小破院四周人烟稀少,现在外门也没几个人敢来打扰他,正好方便他行事。

    有人在的地方,最易生事,人越多,事越多。

    陆晋推开房门,快步走向床榻,甚至连身上染血的外袍也来不及脱下。

    在走到床边的一瞬间,他就重重倒了下去:

    “咳!咳咳——”

    一大口鲜血瞬间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来不及擦拭,撑着力气把整个身子都躺上床,抬手一拉,厚重的床帘覆盖而下。

    激烈的咳喘声随之消失。

    若有人此时能看见床帘内的情形,便会发现,床榻上空空荡荡,只余一床染了鲜血的薄被。

    伴生秘境,灵泉。

    几乎凝结成烟的浓厚雾气从水面缓缓向空中腾升,按理来说,这样的雾气,泉水必定是滚烫到极点,但这里的泉水却是刚刚好的温暖,石岸四周有灵兽徘徊,水面下甚至隐隐有鱼影停驻。

    突然,水下的游鱼猛地摆尾四散游开,下一秒,两只有力的大手从水下破出,攀住石岸!

    “哗啦——”

    出水的男子躯体精壮有力,湿透的衣衫紧紧贴服,愈发显出蜂腰猿臂,曲线流畅。

    陆晋长臂一撑,利落从灵泉回到了岸上,脱掉身上被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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