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逃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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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李大爷一锤定音:“通知乡亲收拾咱们出城还来得及”“往哪走呢?“柳西郡肩膀耸立起来,双眼放光地看向李大爷,仿佛看见了定海神针,有他在,屯里人就乱不了。
“往北走,捡稍微偏点的地方走”李大爷一拍大腿,满脸发狠:“实在没活路了就找个山头落草去,到时再把留在屯里的人接出来,全都一发上山做个贼挣命”
柳西郡与洪晃面面相觑,这
斩钉截铁的话让柳文安恍过神来,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想到呢?实在不行上梁山啊!果然守法久了,身上没有野性,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李大爷这些走南闯北的积年老宿,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得果然没错。
对于落草做山贼的意见,也有人迟疑,怕连累子孙,做不成清白的人。
“眼下啥局面啊?前朝打今朝混着大旱搅成一团,洪屯现在是个甚么情况你我就是个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咋样先保命要紧,等天下太平了,俺们再下山务农作庄稼汉。”李大爷满脸恨铁不成钢,急得想敲碎他们脑子往里啐一口:“不管宫里做的是谁?谁给俺们太平日子俺们就认谁。”
说做就做,迅速收拾好行程,一群人离开流民区后,身后的棚子迅速被其它流民占领,争夺中有一道袍男子,提起铃铛锣尾随上柳文安等人。
属于燕国半险要城,因城内人口半军半民,能产植的粮地偏少,往往要靠朝廷调拨粮食才能运转生活。
上过学的都知道,一个城能吞食多少粮食决定能养活多少人口,当粮食与人口成正比时,城池治安稳定安乐,反之亦然。
在城门口柳文安得到流民进城人数及城中粮价后,暗自心算了一番,惊骇地得出结论:申城粮食与人口进出根本不成比例!
申城有潜在风险!!!
但他们太累了,一路上担惊受怕,为了逃命急奔数日榨干了他们最后的存粮,她要是提出不入申城,乡亲们定然不愿,都盼望着能进城吃善粮,没想到她小瞧了古人的韧性及对她的信任,说走就走,竟亳不留恋申城。
按照初步计话,柳文安领着乡亲穿过南大街,艰难地避开人群准备从北城门离开申城。正巧临近冬至,这会子街上熙熙嚷嚷,各种卖羊肉的、卖菜的、卖杂货的叫卖声喊成一片,市井烟火气十足,全完看不出一点战前阴影,只有茶楼里议论着各色传言,仿佛这些传言都是点缀他们生活的趣谈,不值得放在心上。
行了一刻,刚进入巷子就听到街上传来一片哗然声,柳文安心头一惊,全身警报瞬间提起,回身小心伸出头往外瞧,就看见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变得混乱不堪,几个散发乱衣的惊慌者跌跌撞撞地躲入小巷,看见有人阻挡,慌不连跌地挥手想要扒开众人挤过去。
“出了甚么事了?”柳文安一把扯住其中一人,大有不说就不放手的意味,那人抽了抽胳膊没抽动,急嘴到:“乱军打进来了,别问了快找个地方藏匿吧”
果然出事了,柳文安呼出一口气,招呼惶惶不安的洪屯赶紧往北门走,别留在这,出了小巷,发现街上更乱了,有人点了火,浓烟滚滚,整个申城都看得见,耳边听到的消息更越加混乱:有说乱军进城的,也有说铁族骑马入城杀人的,传言变成恐慌,一传一大片。
“娘,果儿害怕”
“别怕啊,咱马上就回家”
柳文安边走边往回瞧,转过街道远远地发见两队穿得一样军甲的士兵在主街上相互厮杀,刀剑相击牵连无辜众人不计其数,忍不下心扯着嗓子大喊:“出城,出城,快出城,别在城里,逃不掉!”
没喊几句就见那两队士兵竟往他们方朝撕扯过来,赶紧带着乡亲钻进小巷躲避,七转八拐的,已分辨不出方向,相互扯着衣裳发出低低的哭声,紧跟在柳文安身后,只盼她能带着大伙逃出生天。
带着乡刚要出巷,又听到外面奔腾而至的马蹄声,柳文安紧急刹车,一个手势让乡亲迅速又缩回巷子避贼敌,危险前当,百多号人像只渠沟里的老鼠,在狭小的巷子里躲躲藏藏仓皇失措。
柳文安带人在小巷里以游击的方式躲避乱军,申城内的富贵人家则各自惊喊着家里奴仆逃生:“快快快,召集人手,走,从西门走”
莫正涵惊魂不定,捧着肚子心跳如雷,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煞白着脸拼命拉着婉姨娘的手,哆嗦着嘴唇:“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就突然有现了乱军?”
婉姨娘镇定地让管家先扶莫正涵上车,管家听到自家三爷的话,连忙把知晓的消息倒了出来“似乎是城中督镇刘原山投了乱军,开了城门把铁勒引进城了”
“怎么办啊?”莫正涵脸色惨白,额上汗水如泉眼流不停,拉着婉姨娘和女儿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婉姨娘板起脸推开几乎趴在身上的三爷,从车里抽出两把大刀,将其中一把递给莫姚春,声音锋利冷:“拿着保护自己,记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该下手时别犹豫。”
一身深衣的莫姚春双手接过厚重大刀,郑重点头,第一次在爹跟前展现真实:“娘亲,孩儿知道。”
“婉儿我我的呢?”莫正涵满眼恐惶地求助自家姨娘,还不忘纠正女儿称呼:“怎么怎么能叫娘亲?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婉姨娘随手塞了把匕首给他,像打发一个要玩具的孩子,至于纠正女儿的称呼,母女俩都装作没听见,自顾撩起车帘查看车外情形。